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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就是猪脚和骨头汤这类大补的食材炖的菜,吃来吃去,好久都没有碰辣的味道了。
  阿呆砸了咂嘴,“可以点爆炒鸡杂和毛血旺吗?”
  “别做梦了,”周遡毫不客气的戳破她心中的那一点点幻想,“医生建议你现在吃流食。”
  “这些吃的等到你出院之后再说吧。”
  “那出院那天我想吃火锅唉!”
  现在入了冬了,树叶子也跟着脱落光了,如若这时候来个热腾腾的火锅,配上芝麻酱和豆腐乳……
  “好饿啊。”
  阿呆摸了摸自己明明刚刚喝粥喝的很饱的肚子。
  不争气的又饿了。
  “哦,”周遡将手里的苹果一片片的削成块后,放进旁边的盘子里。
  “饿着吧,火锅想想就好。”
  他起身去洗手间洗手。
  “喂,我饿唉,你就这个反应,”阿呆咕哝,满脸的不满:“这个时候不应该很体贴的问:‘宝贝你要吃什么,不管你要吃什么我都会给你去买哦’,这样的么。”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周遡面不改色,他将她的被单拉高,盖到下巴,“乖,小呆子别做梦了,每天晚上偶像剧少看点。”
  都是那些不切实际的偶像剧荼毒了这些女孩子的脑子。
  本来就不聪明,现在还看那些降低智商的剧。
  啧,都说以后生出来孩子的智商都随妈。
  那他闺女的智商估计快要降低到负数了。
  “我哪有看什么偶像剧,”阿呆气鼓鼓的反驳道。
  只是会和护士站大妈们站一起看看,欧美的少女偶像剧也好好看哦。
  她就想知道女主角最后会选择哪个帅哥做最后的归宿。
  哎,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都应该all in啊。
  周遡揉了揉她蓬松的刘海,语气里满是宠溺:“没看没看,下次给你带discovery的纪录片。”
  看那个才能增长知识,提高智商。
  这呆子才能有点救。
  “还有,这么胖了就少吃点,饿不死的。”
  说起这个,阿呆就难免忿忿不平:“都是你喂得好不好!”
  每天变着法子带粥给她喝,虽说她嘴上总说不喝,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洗手间内传来周遡低沉的嗓音:“嗯,怪我。”
  阿呆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没了斗志。
  没过几秒。
  “喂,阿遡,你手机响了,”桌子上,周遡的手机摆在那,响个不停。
  “你帮我接起来就好了,”周遡还在洗着手,水声哗啦啦的,连带着他的声音都有些听不真切。
  “哦,”阿呆接起电话,她刚一开口叫了声“喂”,就听见一道苍老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周遡么?”
  阿呆愣了愣,这道声音的压迫性穿透了电话。
  阿呆说:“唉、不好意思,阿遡现在不太方便,请您稍等下啊……”
  阿呆扬起声,对周遡说:“快来接电话。”
  周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干掉水龙头,“谁啊?”
  阿呆对着电话,看见显示是一串数字:“我也不知道唉。”
  电话里的人没了声响。
  周遡慢悠悠的从洗手间内走出来。
  “快点来接电话啦。”
  阿呆冲着他挥了挥手里的手机。
  周遡皱了皱眉,“谁啊。”
  阿呆满脸的迷茫,“不知道唉,找你的。”
  说着,便将手中的电话递了过去。
  “喂,我周遡。”
  起先,周遡的脸色还很正常。
  电话那头不知道和周遡说了什么,周遡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了下来。
  等到后来,周遡干脆站起了身,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临走前,只给阿呆比了个手势,说自己去楼下接个电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眼一抹黑的阿呆是一头的雾水。
  --
  阿呆是在隔天晚上接到cindy的电话的。
  她留下来的lindt巧克力已经空了半盒了。
  这也意味着她离开阿呆,离开这座城市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了。
  三个多月里,阿呆谈了恋爱。
  平日里忙着工作和学习英语,生活充实了起来,倒也没觉得朋友的离开带给自己多少的冲击。
  只是偶尔路过唐人街的时候,会想起她过得怎么样。
  不过电话里,cindy的声音轻快了许多。
  似乎新生活过的很不错。
  cindy没去再做老本行,而是去了一家中餐厅做收银,偶尔帮人兼职送外卖。
  虽然赚的都是辛苦钱,但是却比以往要好上许多。
  阿呆是真的开心。
  “......所以明年夏天你就可以来卡尔加里看我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租车出去玩,我拿到了g牌,已经可以开车了。”
  走出了失恋阴霾的cindy,连带着话也多了很多,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
  阿呆抿着唇,偷偷的笑。
  真好。
  “好啊,我肯定来,”阿呆记得cindy临走前,她们做的约定。
  说到这。
  cindy突然换了话题。
  她问阿呆:“......michael他......有来找过你么?”
  阿呆愣了愣。
  最后缓缓地说出答案。
  “没有。”
  一次都不曾。
  电话里的cindy没了声音。
  然后阿呆便听见浅浅的笑声。
  后来是大笑。
  笑到最后。
  又变成了浅浅的抽泣声。
  两个人互相折磨。
  互相拉扯。
  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cindy……都过去了,”阿呆笨拙的安慰她。
  “......没事。算了,就当我最后犯次贱吧,”cindy吸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不该抱有任何期待的。”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这样她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就不会感觉到悲伤。
  电话亭的玻璃外是冰天雪地零下四十度的阴天。
  这里的雪早已累积到了膝盖。
  cindy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笑话。
  在这个大雪纷飞的世界里。
  无人关怀她卑微的存在。
  阿呆也很难过。
  “也许......只是不知道我的电话,或者不知道我的地址,或者打来的电话我没看见被掐掉了......”
  阿呆试图找一堆借口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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