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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是不会误会的。”刘元这样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着也保证会相信的样子,看着他们只觉得牙痛。
  哪有刘元这样的人啊,他们诸多的试探都被刘元轻而易举的打散了,他们再想去试探一二,不好意思,刘元才不管你们。
  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刘元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他们不想按刘元的路走也得按。
  “关侯,不妨与我一旁小座?”眼看这些人败退了,刘元即邀请子婴到一旁小坐去。
  满府的宾客,有多少是别有用心的人自是不必说了,刘元一请子婴去坐,本来要走的人目光全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盼着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惜的是刘元身边跟着不少的人,子婴虽然身边的人少了点,可是有刘元顶着,他们最多也就看看,想要靠近是不可能。
  “这会儿满府里不知有多少想跟我们打探消息的人。”刘元请着子婴往一处凉亭去,这里四下空旷,谁想靠近都不容易,刘元跽坐下吐糟。
  子婴轻叹一声道:“辛苦殿下了。”
  “我倒还好,辛苦你了才是。这些日子人没少往你面前打听消息,想着从你的嘴里探出宝藏是否存在,又在何处。”刘元笑着问上子婴一句,子婴点着头道:“是不少人,我一句都没多说。”
  “就是这样,你什么事都不知道,有什么都往我身上推,一切一切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刘元这般接话。
  子婴点了点头,心知刘元一定有别的什么打算,这才不想让他多插手,他也不好细问,刘元想说自然会说,她既然觉得一切都不必说,自也有不必说的原因。
  “安静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让他们都动起来了。”刘元意有所指的,子婴不太确定刘元指的是不是那些贵族,而刘元又是打算怎么样对付这些贵族的。
  子婴虽然好奇,但更清楚自己不能问出来。什么都不知道,旁人就算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来,他不知道便什么都答不上来,这些人总有办法确定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的。
  “宝藏之事,多谢关侯了。”刘元的话锋突然一转,子婴一顿,刘元的手往上那么一指,子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睁大了眼睛看向刘元。
  刘元已经再一次道:“只是宝藏既然关侯交到我手里,便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了,包括我的父皇。”
  “殿下不打算将宝藏交给陛下?”子婴既然反应过来刘元是在干什么,自然是配合无间的,问上那些人最想得到的答案,想来他们都会相信的。
  “宝藏是你给我的,你当初为什么不肯交给我父皇的手里却选择了交到我的手里,也恰是我不愿意将宝藏交给我父皇的原因。”刘元说着让人猜不透,只让人脑补无数的话。
  “宝藏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了,都知道宝藏在殿下手里,只不知宝藏何在而已,殿下瞒不住。”子婴提出眼下都被人知道得差不多的事实,唯一让人不确定的是宝藏所在。
  “那是我的事,你的事情你已经做完,以后的事都跟你没有关系,你只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刘元再一次重申,“宝藏之地我已经转移了,往后谁要是问你宝藏在哪里,你只管如实相告。”
  子婴以为,刘元后面那一句才是最重要的,宝藏的地点子婴当然是知道的,也确定刘元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将宝藏转移。
  可是刘元方才那话里的意思却是让子婴只管将宝藏所在说出去,这是觉得贵族他们不会相信,一定会派人去探,还是刘元就想用宝藏来引诱人?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从子婴的脑海中闪过,但子婴一句都没有问出来,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就算他问了,刘元也未必会告诉他。
  “殿下想将宝藏据为己有,偏偏却没有想过将流言消散,却是为何?”旁的问题子婴不能问,但是这一句于贵族心中一直都存着的疑问子婴得帮着他们问出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我敢收下的宝藏,我敢据为己有,我就不怕任何人来抢。”这个答案怕是谁都想不到的,但是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刘元完全不怕他们来抢。
  “我和亲匈奴,他们最好是祈祷我这个亲和不成,若是和成了,大秦的宝藏我一定会带到匈奴去,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只有看着宝藏垂涎三尺却永远也得不到。”刘元毫不客气地放话,子婴心头直跳,总觉得刘元图的东西太多了。
  可是子婴还是没敢细问的啊,刘元敢放话那是因为刘元有把握牵制得住那些贵族,子婴绝没有那样的本事,没有这个本事就得老实点。可是就算刘元的能力非同一般,然而子婴还是担心啊!
  “殿下不怕引火烧身?”子婴无论是真实还是应该都得问出来,引火烧身,刘元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
  刘元道:“你是觉得我在玩火吗?恰恰相反,我是在等着他们跟我合作,他们知道我不想和亲匈奴的,谁帮我做成了这件事,这些宝藏我分他们一些又何妨。”
  ……子婴这一回更是吃惊了,刘元,刘元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刘元是疯了吗?
  刘元收获子婴震惊诧异的表情,却露出了一抹笑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存此念有何不妥。
  与虎谋皮吗?那可不见得,刘元反而觉得天下的人不管是为了什么一但有了同样的目标,他们就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一切,刘元只是要利用他们为利而动的心,从而达到自己的一些目的而已。
  “殿下觉得自己,你不用去匈奴和亲的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子婴深深吸了一口气,当然还得配合着刘元将刘元想说的话自然而然地引出来。
  刘元道:“匈奴大乱如何?”
  妈啊,果然刘元想去匈奴和亲就没那么简单,刘元早就已经想好了借着自己前去和亲要将匈奴搅得天翻地覆?
  可是匈奴那是什么地方,大汉刘元有人也就算了,她要是真动了让大汉动乱确实有可以做到,匈奴,匈奴刘元没有人呐。
  “殿下真是敢想啊。”子婴嘴角抽抽地并不相信。
  刘元却摊手而道:“你不相信可以?试问冒顿单于是怎么样成为匈奴的单于,他能杀了他的父兄成为单于,旁人就不能杀了他?”
  子婴再听着刘元一脸不以为然,反而觉得自己的计划绝对十分可行的刘元,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刘元说话了。刘元太可怕了好吧,哪有像刘元这样的人,她是疯了吗?想挑起匈奴的内乱,她是觉得自己有多少的本事?
  哪怕子婴没有把话说出来,刘元还能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冲着子婴摇了摇头,“关侯是觉得我在痴人说梦呢,你不相信我能做到?”
  “想要匈奴大乱,想杀冒顿单于并不容易。”子婴指出问题所在,刘元道:“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说如果有人能帮我,我不介意将宝藏分他?”
  刘元顺口就接了上话,他们一开始说的就是宝藏的事,再牵扯到刘元要和亲的事,原本不想干的两件事,却因为刘元而成为了同一件事。
  子婴深以为贵族们为了得到刘元手里大秦的宝藏,一定能做出许多让人预想不到的事情来。
  “殿下想将消息放出去?”子婴算是明白了刘元为什么要找他单独的聊聊,敢情刘元是让他传话的?
  不仅仅是上面偷听的人,刘元完全是要借子婴之口将她的想法放出去。
  子婴真是明白了,刘元算计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宝藏是贵族们想要的东西,可是宝藏却在刘元的手里。然子婴不知道刘元是用了什么办法将那么大的宝藏藏了起来,可是贵族们到现在都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是事实,否则也不会绞尽脑汁想从刘元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然后刘元是要用一个宝藏让大汉想要从她手里得到宝藏的人都帮着她对付匈奴。
  集一切力量,只为达到一个目的。从前他们有多希望刘元去和亲,眼下就有多希望刘元和不成亲。
  子婴一下子悟明白了这一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刘元该不会是连刘邦都算计上了吧?
  念头闪而过,子婴却还是没敢说出来,只能看向刘元,可是同样的,这个问题他不敢问出来,就算问出来了刘元也不见得会回答。
  “殿下以为他们会相信殿下吗?”子婴都配合那么多了,接下来还是得要继续配合的。
  收获刘元赞赏的眼光,子婴以为自己比起刘元来差得太远,明明他比刘元大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脑子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些年他们从匈奴得了不少的好处,哪怕与匈奴的交战自来不少,但他们背地里也跟匈奴有不少的往来,匈奴的情况他们其实都挺清楚的,急急地让我去和亲,去换得一个天下太平,不错,这是他们想要得到的。但是如果我带给他们的利益比匈奴带给他们的利益更多,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相信我,那得问他们了。他们信,我自然不会亏待相信我的,不信我,于我现在又有什么损失?”刘元说的也是实情的啊。
  想想看刘元现在情况,她去和亲的事情是不可能会改变的,他们信与不信刘元又有什么关系?
  眼下是他们想从刘元的手里得到好处,不是刘元想从他们的手里得到便宜,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子婴嘴角抽抽,刘元把控全局,就是足够霸气,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的相信刘元,因为手里握着宝藏的刘元本就不需要求着他们来相信她,相反是这些人急需要表功,盼着刘元能够相信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分一杯羹。
  信与不信的关系,刘元是看透了,子婴问出的问题是想帮刘元取得贵族的信任的,这份心意必将如愿。
  “殿下,宴开了,你跟关侯事说完了没有?”刘元和子婴说了那么多,那边宾客是该到的都到齐了,刘元这位公主殿下不在,自然是引得人急急地寻来,没想到会看到她跟子婴在一起。
  “这便去。”刘元和子婴也算是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去开宴了,子婴什么话都不说,只管听刘元的。
  他运气委实是很好啊,当年信了刘元因此保不住一条命不说,再有今日的准备大展拳脚。
  “关侯请。”刘元站了起来冲着子婴相请,子婴也连忙起身冲着刘元道:“殿下请。”
  对刘元越是了解越是知道刘元的不简单,心智谋略每一样刘元都不差,子婴只会对刘元越发的佩服,同样也会越发的认可刘元这个人。
  “请。”刘元虽知子婴是不会走到她的面前,却还是冲着子婴再道了一声请。
  刘元还是走在最前面,子婴随尾其后,满府的宾客都纷纷与韩驹道喜,韩驹和琼华就在众人的瞩目下拜着韩驹父母的灵位,见证成为了夫妻,开宴自然是热闹非凡的。
  “贺你新婚之喜,祝愿你与琼华一世恩爱,永不相弃。”刘元是第一个敬酒的人,刘元既是女方的娘家人,同样也是男方效忠之人,这样的一层身份,她给他们敬酒,这些人都不敢跟刘元抢。
  “多谢殿下。”韩驹自然是要谢过刘元的,刘元与他共饮一杯,“你们随意。”
  “哟,殿下敬完你的酒了,到我们了,来来来,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一群人就等着刘元把酒喝完的,得了刘元一句随意立刻抢过去将韩驹拉了过来,二话不说地给他敬酒啊,这样大好的日子,韩驹就是想不喝都不行的。
  刘元且由着他们闹去,她酒喝完了,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即准备离开,只管悄悄地与韩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他们也知道刘元还有别的事,哪里敢拦着不让刘元离开,暗送着刘元,刘元也就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不过她这一走可不是回宫了,正好出了宫来,她第一时间自然是要往张良的府里去。
  当初说好要找个机会光明正大的进张良的府里,与张良讨主意的,这个时候不去那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刘元就这样带着人出现在张良的留侯府前,张良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即让人去请刘元进来。
  “看来留侯等我多时。”刘元走进来的时候张良正好在煮茶,这个时候吃茶的人可不多,张良这样隆重的招待,刘元面带笑容,朝着张良作一揖道:“让留侯久等了。”
  直接定下了张良在等她的事,张良显得颇是无奈,冲着刘元作一揖道:“殿下心情不错。”
  第178章 和亲
  “留侯的心情不好?”刘元笑着走过去,张良一顿,“还好。”
  刘元侧过头露出一抹笑容,“还好而已。至少留侯也该说一句甚好才是,毕竟见到我也不容易,哪怕之前心情不好,现在也该好才是。”
  某人就是那么不要脸的,张良顿了半响,不想这时候来了一个老仆,“郎君有客人来。”
  眼冒精光地看向刘元,刘元瞧着那慈祥的老人作一揖道:“刘元见过老伯。”
  端是有礼可亲,老人一顿却是看着刘元笑得嘴都合不拢,“女郎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不客气,我一向不与留侯客气的啊。”刘元一点没有拿自己当了外人的的回答,张良对刘元的不见外亦是无奈。
  若非刘元无意道破了心思,单以刘元此论,只怕张良绝想不到刘元竟然会对他动了心。
  “女郎姓刘,与当今陛下是什么关系?”老伯看着刘元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语气,忆起刘元的姓氏,虽有猜测,还是问一问确定的好。
  刘元朝着答道:“当今陛下正是家父。”
  公主的身份刘元坦荡告知,老伯一听眼睛更是亮了,“想必你就是那位始元公主。”
  “正是。”刘元看了一眼张良,总觉得张良对这位老仆分外不一样。
  张良已经朝着一旁的老仆道:“殿下此行有要事与我相商,你先回去吧。”
  “有什么要事你们说你们的,我又不会打扰你们。”老仆哪里看不出来张良是想打发了他,却怎么肯让张良轻易打发。
  “我就在你的身边伺候你。”老仆是仆人,伺候张良是分内事。
  张良一眼看向刘元,他现在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老伯不肯走人,他们那些操作怎么说?
  刘元朝着老伯哄道:“我确有要事与留侯商量,不便让你听,要不你等我们说完了正事,再让留侯陪你说说话。我作陪如何?”
  张良听着刘元哄人,那性格执拗的老伯一脸惊奇地冲着刘问元道:“当真?”
  “当真。”刘元一向说话算数啊,不就是说两句话,她还不敢说了?
  “好好好,我去给殿下做些好吃的,殿下和郎君好好聊,好好聊哈。”老仆喜上眉梢的样子,要不是张良是个男的,刘元要以为那是觉得自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了,好不容易有一个郎君上门来,立刻急急的就想将郎君拿下,赶紧将自家姑娘嫁出去。
  “留侯在家里也是身不由己的?”刘元回头问了张良,张良本是一顿,带着几分无奈地答道:“家父早逝,多亏老仆照看,确实身不由己。”
  刘元也不多问,坐到了张良对面,张良也坐下了,“殿下方才于韩驹将军府上说的话良已经听说了。”“
  “留侯上次在城外提了一句匈奴亦可借贵族之手,当时突变骤生,留侯没再提,我也没有细问,看来我与留侯想到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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