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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人的事阿花一个人可以胜任,死死地按着刘元,直到黑气只在伤口附近,张良的额头尽是汗珠,刘元何尝不是。
  “可以了,放开殿下吧。”张良让阿花松手,阿花应了一声,张良为刘元的上药,阿花问道:“殿下的手?”
  “会没事的。”只是还有一点余毒而已,张良会想办法解决的,阿花应了一声,目光还在张良为刘元包扎伤口的动作上。
  “我伤口好像不怎么疼了。”刘元倒是慢慢转醒了,方才痛得难受时就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眼下抬眼看向张良,张良的额头都是汗珠,可见为刘元逼出身上的毒素并不容易。
  张良道:“殿下的办法虽然粗暴,好在有用。没有让毒素再散开。”
  “他们的毒不能让人一下子死?”刘元虽然一直都痛,但是同样也在想着这个问题,毒那么没用的吗?伤在刘元的身上过了那么久也没能要刘元的命?
  “若是射中殿下喉咙,殿下以为自己还能活吗?”张良听着刘元的问题想了想回答,刘元答道:“就算没有毒,若是以弩、弓射穿了喉咙也得死。”
  作为一个箭手,刘元很认真地告诉张良,张良……
  “殿下要好好休息,短时间内不能出战。”刘元打的主意张良知道,本来就想跟匈奴来一场大战,眼下匈奴都杀进云中了,虽然云中损失得远远不如匈奴,却也不表示刘元要忍下此事。
  “不,我得速战速决。”内忧外患,刘元得把外患解决了,然后再回去解决内忧。攘外必先安内?恰恰相反,先攘外再安内,没了外患,刘元便要回去和人好好地算账。新账老账一起算。
  “我与殿下同去。”张良想了想立刻朝着刘元提议,刘元自己都不听张良的话,哪里敢说不让张良跟着去?
  故而张良要跟着去,刘元只能带着。
  匈奴是游牧民族,一向居无定所,不是没有人想过要寻上匈奴的老窝把匈奴一锅端了,可是就算现在你看到匈奴确实在这里,当你的兵马抵达之时却未必还能再见着他们。
  可是刘元早些年就来过匈奴,更是让人盯死了匈奴,就为了等着机会将匈奴的人一网打尽。
  “杀一个匈奴的单于只能让他们暂时安分,并不能将他们完全的击败,如此就把他们的王庭捣了,我倒要看看他们的首领全都没了,他们还能由谁来统一为难大汉。”一次又一次的杀了匈奴的单于,可是他们还是依然与大汉为患,刘元思来想去便想要试试这个办法。
  张良对此认可的,凡事中总要试一试,一个办法不成,另想一个办法,反正只为达到再也没有匈奴来犯的目的。
  “我带人摸到他们的王庭去,其他人出击想办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最好能让他们以为我们想和他们打,却不知道如何打。”刘元这一次带了韩驹和琼华、车应出来,胡九等人皆是留守。
  万万不能他们想去捣了匈奴的老窝,自家的窝先叫人给捣了。
  “殿下想要直捣匈奴的王庭极好,不知殿下要带多少兵马前去?”小声地询问着,张良是不同意刘元以身犯险的,尤其现在刘元还是有伤在身的人。
  “一万。”刘元连想都没想便回答,可见心里早有成算。
  张良想了想人太多也没什么用,反而打草惊蛇,一万兵马潜入打得匈奴一个措手不及也是可以的。
  “殿下以为,人是杀还是不杀?”张良沉着了半响如此问起刘元,刘元道:“杀人如果可以解决问题可以杀,可是我们杀了匈奴的人还少?十几万的兵马尽歼于云中,他们却是再次举兵进犯。”
  “所以殿下是想把人掳回来?”张良再问,刘元道:“这些年与匈奴几次交战已经让他们看到了大汉的将士并非不敢杀他们,接下来,我想将匈奴驱逐之。”
  “殿下是要扩张大汉的疆土。”刘元才说话张良便已经知道了刘元的用意,刘元是想要扩大大汉的封疆。
  “然也。”敢想刘元也敢认,匈奴地大物广,因而一再与大汉进犯,我们还没办法对付他们,如果要将他们打跑才能让他们老实,那就打。
  刘元的目标一向明确,她要大汉太平,可是不把匈奴人打老实了,大汉就永远都不可能太平。
  一再进犯,当匈奴出了事就想到大汉,把他们的矛盾转移到大汉百姓的身上,从前没有能力只能不作为,刘元准备了那么多年,就是想有一天可以完全将匈奴打老实了,让他们再也不能为患大汉。
  张良道:“也好,与其让匈奴养得兵强马壮的与我们为敌,倒不如在我们有能力的情况下主动出击。这里,这些地方挺好的,只要将城池修出来,想要归为大汉所为,用心励治亦可。”
  得了张良的认可,刘元的笑意加深了,“那这样好了,我负责攻城,留侯负责安排后方。”
  总得有攻有守,大家配合无间,如此才能把事情办好。
  “好!”张良点了点头答应,刘元道:“那么接下来我们是要……”
  拿起地图来,想问张良一句准话,张良毫不犹豫地指了前面的位置,“匈奴的王庭殿下早就探到了。”
  就算刘元没说清楚位置在哪里,张良从蛛丝马迹里也可以探到,因此与刘元一笑,刘元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里。”
  第258章 改诏
  地方都确定好了,刘元与张良行军迅速,匈奴人虽然知道刘元此刻很生气,气得恨不得将匈奴全灭,毕竟谁要是被人杀到了家门口,还想取人的性命,也不可能不为所动,可是他们却不认为刘元可以找到他们王庭。
  故而当刘元带着一万兵马杀向他们的时候,除了一开始负隅顽抗的兵马,匈奴的贵族们看到大汉涌来的骑兵和射手,全都惊住了。
  “人全都带上,他们的宝物也得收拾好了。”刘元瞧着所知道的匈奴贵族全都在这儿了,一旁各帐搜出来的宝物,刘元让人全都带上,一点都不能给匈奴留下。
  “殿下放心。”刘元没有吩咐他们都不会放过,更别说刘元还特意叮嘱了,必须的全拿上了。
  “不要忘了登记造册。”张良提醒一句,引得一旁的人看了张良一眼。
  张良解释道:“既然打到了匈奴王庭必有所得,宝物除了分一些给将士们,余下的自该送回长安献给陛上。”
  刘元道:“父皇这会儿回到长安了吗?”
  本来听说刘邦受了伤,刘元想寻机回长安看看刘邦的,结果倒好,云中发生一个接一个的突变,刘元都顾不上自己,如何能顾得上问刘邦回到长安没有?
  “按日子来算,应该回到了。”张良想了想算算发现可能回去了。
  刘元即丢开不理。
  刘邦是准备回长安不假,却还没到,可是他收到徐庄让子婴写的奏折,得知刘元差点折在自己亲哥哥手里,当时正好在沛县和父老乡亲们喝了一夜的酒,唱了一夜的歌,才刚醒来的刘邦差点都懵了。
  看了半天没动,一旁内侍轻唤了一声,刘邦即将奏折递给了一旁的内侍,“你念念上面内容。”
  刘邦是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酒,因此脑子不清醒,上面的内容,他看错了?
  内侍不知道刘邦是怎么回事,可是刘邦让他念,内侍听话地接过与刘邦念了起来。
  “奏折上面是不是说,代王刘喜与匈奴里应外合,陷置元儿于死地?云中还叫匈奴人里应外合的攻破了城池,最后是怎么解决来着?”
  听着内侍念完,刘邦还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内侍补充地道:“是,确实如此说的,最后是殿下带伤击退了匈奴。”
  “嘭!”刘邦直接将案几都掀翻了,内侍吓得连忙跪了下,“陛下,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刘喜啊刘喜,我封了你为代王,我让你成了代王,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不仅想让元儿送死,更想让整个云中的百姓乃至整个大汉都去死。愚蠢!”刘邦披着衣裳站了起来,气得快要七窍生烟。
  一旁的内侍听到刘邦盛怒之下的话,一个字都不敢接,戚姬从一旁走了出来,安抚地唤道:“陛下是怎么了,那么大的火气?”
  没想到刘邦一把捉住了戚姬,“说,云中刺杀元儿的人有没有你戚家的人?”
  戚姬叫刘邦捉住,万万没想到刘邦问出那么诛心的问题来,唤了一声陛下。
  “朕在问你话。”刘邦好似完全看不到戚姬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是再次逼问。
  戚姬的手都叫刘邦用力地捉得生痛,“陛下,你捉痛妾了。”
  刘邦一把将她挥倒在榻上,俯身相近地追问道:“你们戚家,是不是想杀了元儿为你的兄长报仇?”
  “不,不是的陛下,妾无此念,妾的家人也无此念。”戚姬边连摆手,脸色煞白的解释,盼着刘邦能够听进去。
  “最好没有。若是叫朕查出你们敢杀元儿,毁朕的北境,大汉的江山朕必夷平你戚氏一门。”刘邦站了起来,严厉地警告着戚姬,戚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刘邦,吓得心惊胆颤,只能连连应着不敢。可是垂下头之际眼中闪过的惊恐同样不假。
  “给云中传诏,北境诸事朕尽交给始元公主,始元公主可全权处置,敢杀她的人,灭满门都不为过,不必再回于朕,有需要朝廷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刘邦竟然觉得以北境尽付于刘元还不够,生杀予夺灭门的大权都给了刘元,听着的人都难掩诧异地看向刘邦。
  “去,让陈平来。”刘邦想了想还是让人去找陈平来,戚姬想说句什么话,刘邦却朝她吩咐道:“回去,好好的回你的房里呆着,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你再出来。”
  戚姬面对盛怒的刘邦不敢多说一句,听话地退了出去。
  刘邦有诏陈平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的,刘邦将子婴写的奏折给了陈平看,陈平看完之后道:“陛下之意?”
  “依你所见云中之变要不要查下去?”刘邦询问着,子婴在最后将徐庄查到的证据还有相关的供词全亮了出来,现在牵扯出来的人就已经不少,人都叫徐庄扣着了。
  “陛下,若是不查,今日他们能为了私利私怨而意图谋害殿下,将来也可能会为了一点私利私怨而暗害陛下。”陈平只是告诉刘邦这个可能,刘邦难道就没有一点的想法?
  当然是有的,刘邦不说并不代表他不会想。
  陈平还觉得不够,“危及大汉,危及大汉百姓的事,无论是谁都不能容。”
  态度要表明,还得要表正,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例外。
  “将士为了大汉浴血奋战,不曾死于敌人之手却死于自己人的手里,若叫天下人知晓,岂不寒了万万人的心?从此还有谁愿意为了大汉而战,又有谁来守卫大汉的百姓?”
  陈平说得义愤填膺,也在情在理,总不能前方的将士在拼死的守卫家国,后面的人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要扯后腿,甚至还想杀了他们?
  现在刘元也没闹大,也是因为云中的情况并不是闹事的时候,可是等着吧,等刘元将外敌匈奴收拾好了,接下来一定会好好跟那些内鬼算账。
  “那么就让尤廷尉查。”刘邦听明白了陈平的意思,案子查与不查总要有个定论,刘邦还是决定让尤钧去查,一个个想要让大汉江山不得安宁,想毁了大汉江山的人,他是一个都不会饶。
  故而回到长安之后听闻刘元带伤出战匈奴,直攻匈奴的王庭,俘虏匈奴近万之人,刘邦高兴地大笑,与之而来刘元提出顺势进攻,驱逐于匈奴而连建数城,那是开辟疆域的大事,刘邦自没有不答应的。
  一年后,刘元收兵回长安,彼时刘元夺下匈奴近十城之地,兴建城池而以设新城。匈奴面对攻不能进,守不能守的局面,但听刘元及容军之名皆是胆颤,再无人敢与之争锋。
  大胜归朝,举国而欢呼,张良虽以归隐而致仕,刘元回长安,都知道他在云中相助刘元,刘邦让刘元不要忘了带上张良一道归来。
  都叫刘邦点了名了,张良就算是想不回也不能。
  归于长安,张良与刘元立刻进宫见驾,而刘元握着那日匈奴偷袭,为救她而死的人,包括一心在内的二十八人,却是不满朝廷颁下的封赏,同有名字,只有姓氏,明明她已经将她们的名字写得一清二楚,因何朝廷在肯定她们的功劳之时,只给她们一个姓氏。
  张良是知道刘元这些年惦记的是什么,与刘元轻声劝道:“殿下,不可急。”
  刘元点了点头,她不急,没有在表彰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回书质问,因为有些话刘元得当面说,也得拿下更多的功劳了才能说。
  看着刘元沉着的面容,张良思量刘元确实听进去。
  刘邦自从征还英布受了伤后,一直都在养病,回长安时曾杀白马为盟,订下誓约:“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
  彭越在听闻此誓约后再一次与刘邦请辞梁王之爵,自降为侯,刘邦再三思量而同意了,将彭越降为梁侯。但是,要不要立自己的儿子为王,分掌各地,刘邦未决。
  见着刘元和张良回来,刘邦高兴地站起来了,“元儿,子房。”
  “父皇,陛下。”两人对着刘邦高兴的叫唤,皆是有礼地朝着刘邦见礼,刘邦亲自扶起张良。
  “子房归隐致仕,朕心中叹失人才,可一想子房或往云中而去,便也觉得甚好。果然有子房相助,元儿如虎添翼,驱逐匈奴往北,开我大汉疆域,甚壮哉。”刘邦握着张良的手连连表达着心中的欢喜,张良温和一如初见时那样地答道:“有赖陛下洪福。”
  刘邦大笑不矣,“你们立下如此战功,与朕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朕不敢居功。”
  见面只管拉着张良说话,回头看了刘元站在一旁并不见不满,看着他们说话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刘邦挥手道:“子房,元儿,坐,坐下来我们再好好地说说话。”
  刘元和张良再次拜谢而坐下,刘邦同样也坐下,却是轻声地咳嗽了起来,刘元关怀地询问,“父皇的身体?”
  “年纪大了,宫中有御医,还有丽和侯在,朕没事。倒是你的伤。”刘邦还记着刘元受伤的事,哪怕一直以来刘元都没提过,子婴却在奏折里提到了此事,他是一直都记着。
  “余毒未清,暂时没什么事。”刘元抬着手抚过,总算还是能动,就算没有以前那样的灵活,总还是有惊无险。
  刘邦道:“我已经将刘喜从刘家除名。”
  此事刘元倒也听说了,刘邦其实就是一个爱欲其生,恨欲其死的人,那么多年了,随着年纪渐大反而更任性。
  “人已经死了。”刘元如此接话,人都已经死了,一家尽灭,无论刘元心中有多恨,又有多少怨,都至此结束。
  “不说他了,北地已定,你短时间内就留在长安吧。”刘邦想着刘元的年纪也不小了,张良也是,然而两人刚成亲不久就碰到刘太公去世,刘元守孝三年,后来又忙着应战匈奴,到现在都没个孩子。
  “诺。”刘元留下也就是张良留下了,刘邦是还有其他的事要与张良问计?
  才想着,刘邦打发了刘元道:“我与子房说些话,你去见你阿娘和盈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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