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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片刻后,宁枝意识到温禁的灵力要离开时,她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可是!她才刚刚进入温禁的心府中,便又瞬间被包裹住!
  这里不是她的主场,她顿时慌乱了阵脚。可是温禁的灵力霸道又强硬,一改往日温柔的作风,几乎要将她烧起来一般。
  眼见着又要重蹈覆辙,宁枝逃一般地退了出来。
  “别再跟着我。”她疲惫地怼着温禁的灵力,语气似在埋怨,“已经可以了。”
  ***
  宁枝的脸颊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紊乱的呼吸过了好久才慢慢平复。
  夜风很温柔,所处的怀抱又很熟悉。她轻闭着双眼,呼吸也慢慢变得绵长。
  即便是睡过去了,眉头也仍旧轻拧。
  温禁的手掌动了动,看着靠在他怀里的人,他的目光低垂,犹豫了片刻后,终于是没忍住——
  伸手捏了捏宁枝的脸。
  大概是她太累了,此刻她靠在自己怀中,仿佛软若无骨……可随意让人欺负。
  和平时那副冷静又克制的模样相比,现在的她,就……
  不会推开他。
  想到这里,温禁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久久地看着宁枝的睡颜,目光里慢慢染上一层星光。
  等等。
  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升起,他的事先突然转向宁枝的手腕处。
  温禁轻握着宁枝的手腕,拇指在她的掌心里勾画圈点,细细描摹着她手心的纹路。
  原来,她还没有把金鳞送给那位白月光大师兄。
  那……我的胜算也不至于那么低。
  想到这里,前几日积郁在他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温禁勾了勾唇角,心情大好。
  ***
  宁枝昏昏沉沉睡了许久,等她再醒来时,外面的天色依旧是黑的。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随后便意识到她现在的睡姿有点不对劲。
  她依旧是靠在温禁的怀里,可是她正一手扯着他的衣襟,一手抱着他的腰。
  他的衣襟被扯得皱皱巴巴,头发散乱,这一切都暗示着她昨晚做了怎样的粗暴行径。
  借着月光细看,她甚至能看到温禁的胸膛处,有几道细细的抓痕……
  如此亲昵的姿势让她瞬间僵住。
  ……连呼吸都收住了。
  她心慌意乱地看了看自己指甲,而后她的记忆终于是慢慢清晰。
  灵修那晚的事宜,瞬间清清楚楚地被她回忆起来。
  有关那晚的每分每秒都争先恐后地涌上她的脑海,半点细节都不落。
  宁枝慌忙打坐,赶紧从温禁的怀中脱身。
  月色正好,夜晚正静,她却迟迟不睁开眼去看身边的人。
  宁枝没有注意到温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温禁眼中的……沉沉笑意。
  打坐了一晚上,她看似冷静端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早就乱作一团。
  数不清的疑问在她的脑中打转。
  明日早上该如何面对温禁?
  我该怎么向他解释?
  我这算不算是冒犯了他的清白?
  他要是问我……问我是什么感受,那我该怎么回答?
  越来越多的问题困扰着她,宁枝的心绪还是头一次这么乱。
  乱得毫无章法,乱得不受控制。
  最关键的是,她忽然想到一个要紧的问题——
  若是以后温禁的记忆恢复了,他要是记起来他们之间还有过这回事,那………
  那该如何收场……啊。
  越想越麻烦,越想越复杂。宁枝缩影懊恼地皱着眉头,不再去想这些烦恼。
  ***
  清晨如约而至。
  宁枝的眉心跳了又跳,却迟迟没有勇气睁开眼。
  她现在的心境仿佛一条渣鱼,睡了人家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人家,甚至还想着要不要拿一箱子珍珠送给温禁当……费用?
  “咳咳。”
  耳边传来他的轻咳声,宁枝下意识睁眼看向他,而后她就看到了温禁胸膛上那些红得刺眼的抓痕。
  白日里的阳光耀眼,能将这些痕迹照得……照得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
  宁枝浑身都不自在,她只能动作僵硬将温禁的领口粗略整理一番,又随手将他的头发捋一捋,一句后结结巴巴拼凑半天,出口仍旧是与不成句,“我,我……”
  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她说不出口。
  这听着也太渣了。
  她不是个逃避问题的人,既然发生了,那就要想办法解决。正当宁枝打算和温禁好好谈论一番时,只听得他道——
  “宁宁只是因为本性使然罢了。人鱼会有这样的特殊时期,你不必为此担忧。”
  他整了整领口,将头发往后一收,手臂抬起时,他手腕处的红痕被有意无意地露出来。
  那牙印似的痕迹给了宁枝心中最后一击。
  手腕处的牙印和他胸膛上的抓痕相互辉映,这些痕迹都像是在控诉着她的任性和强取豪夺。
  宁枝心中愧疚顿生。
  “……疼不疼。”她莫名其妙地开口。
  说完就顿时后悔。
  [我不是故意的。]
  [疼不疼。]
  [没有下次了。]
  [抱歉,你让我冷静一下。]
  这些种种被收录在《渣鱼的修养手册》上的话,瞬间都出现在宁枝的脑海里。
  “没事。”温禁非常迅速地原谅了她,他微微垂眸,然后放下袖子,将自己的手腕遮住。
  可以说是相当识大体了。
  宁枝:“……”
  可他越是这样,宁枝心中越是不安。
  她默默地挪过去,挪到温禁身侧。随后皱着眉,带着几分愧疚将他的手心捏着,道,“我……来给你涂药吧。”
  咬得这么深,想必他很疼。连血丝都出来了。
  我当时是糊涂了吗,怎么逮着他就咬。
  这…这……
  哎。
  宁枝默默地将药膏抹在他的伤口处,动作极轻,温禁一言不发,只是任由她捏着自己的手心,目光很有深意。
  而后,他的手被宁枝揉揉捏捏很久。
  两人都没再说话。
  等到药膏全部涂好以后,温禁侧靠在车壁上,适时露出一副稍显疲惫的神情,与宁枝道,“宁宁可以帮我涂一下其他地方的伤痕吗。”
  宁枝立刻看向温禁的衣襟,下意识刚想推拒,可她的目光一碰上他困顿的神色,那便什么话都吞回去了。
  “……好。”她又靠近一点,侧坐在温禁身侧,慢慢将他的衣服又解开。
  她实在是避不开温禁的胸膛了,只能低头忙碌,被迫欣赏美色。
  而宁枝正忙着,自然看不到此时温禁的神色。
  他的眸光低垂,长睫掩住了眼底的笑意。而后又慢慢将视线移到自己的手腕上,眸光动了动。
  咬自己真是很难把握分寸。
  早知道可以让宁枝帮他涂药,他就不止咬手腕这一个地方了。
  多浪费机会啊。
  第25章
  马车的速度从二里地/每半个时辰提升到二百里地/每半个时辰后, 宁枝他们只用了半天便行至到永安镇的入口。
  紧接着,二人的前方迎面而来一道刺眼白光——
  宁枝的眼睛被刺得生疼,她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 温禁的手掌已经覆上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