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鱼坐着坐着,就开始发起呆来,他脑子迟钝地转起来,思索着该什么时候打电话投诉妖怪局。
只是打电话,应该不会暴露他的所在地叭?
要是暴露了,又要被他们猛吸一顿……
虞鱼一个激灵,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得一阵恶寒,好不容易熏出来的一点睡意顿时无影无踪了。
贺故渊赶紧把吹风机收起来,刚刚虞鱼忽然一仰头,差点儿撞到吹风机上。
他忍不住又揉揉虞鱼的头:“又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手下的头发已经吹干,贺故渊满意地把吹风机的线缠好,收到一边的抽屉里。
虞鱼仰起头,去看身后的贺故渊。他的额发全都垂下去,饱满光洁的额头全露出来。
“没想什么。明天可以回温哥的剧组那边吗?”虞鱼仰了一会儿,血液全都涌到头部,晕乎乎的不好受,就又坐直起来了。
贺故渊转过身,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不想在市区多玩一会儿吗?”
虞鱼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还是回去叭。”这次本来就是答应温羡清来探班的,自己跑出来玩太久不好。
贺故渊没再说其他的话,只答应了声:“好。”
因为白天耽误了一点时间,公司的事还剩了点没处理完,贺故渊就让虞鱼先睡,自己继续处理工作。
虞鱼的生物钟准时地让他光速入睡。
贺故渊抽空从文件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床。
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拱成了一团,一个小鼓包安静地起伏着,像是个会呼吸的球趴在床上。
贺故渊勾了勾嘴角,正想把目光收回来,就看见虞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来,然后开始震动。
震动的声音不小,贺故渊怕把虞鱼吵醒,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瞥了一眼屏幕。
“沈鹤书”三个大字跳出来。
贺故渊冷漠地把电话挂断,顺便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大半夜的打电话,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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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书见打过去的电话被挂断,微微挑了挑眉,倒是不见生气。
他转了转手里的画笔,在面前的画布上看似随性地落下一笔。
画布上的画已完成大半,能看出上面画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间封闭的房间,装潢得赏心悦目,除了没有窗户外,可以说无一不精,连有棱角的地方都被细心地用海绵垫给包了起来。
沈鹤书又稍微添了几笔,把房间内桌子草草勾勒出来,然后才放下画笔。
“不急这一点时间。”沈鹤书语气莫名,他抚摸着画布的边缘,轻柔的动作里甚至能看出深情款款。
但他的情绪又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平铺直叙的,算不上高兴,也算不上难过。
“很快了。”沈鹤书慢慢地说。
画布上的油彩干了,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给画布添了几分神秘的光彩,有一瞬间,那幅画甚至给人以真实的错觉。但再定睛一看,那种感觉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沈先生?”敲门声响了两下,陆吕从外面走进来。
是之前在飞机上总盯着虞鱼看的那个小青年。
“研究院那边打电话过来了。”陆吕说。
沈鹤书站起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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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虞鱼和贺故渊就又坐车回到了剧组拍摄的深山老林里。
温羡清和宿沉得到消息,提前就站在别墅门口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