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发怒了,沈采萱却放心了。
很好,如今二皇子手里一个知情人都没有,这就意味着,短时间内,藏宝图是属于她和贺兰容的独家秘密,不用担心二皇子来掺一脚。
沈采萱嘴角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不过很快,沈采萱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牛鼻子老道开始搞事情了。
只听那道士说道:“殿下,虽说未能如愿找到藏宝图,但您这回来青州,并非一无所获。
“您看,这是我昨日在客院前的大树下发现的,料想是前晚前来偷窥的蒙面人不慎遗落的。
“这可是顶顶好的东西,倘若将它呈给陛下,必定能够让陛下龙颜大悦。”
二皇子奇道:“咦,这不就是一块莲花玉佩么?的确,这玉佩质地不错,雕工也不错,称得上上佳。可我父皇富有四海,什么样的玉佩没有见过?区区一块玉佩,怎么可能打动他,令他龙颜大悦呢?”
“这可不是寻常的玉佩!”那道士道,“想当年,我奉命刺探平南王府的情况,曾数次潜入平南王府。在那儿,我发现平南王妃极为珍视一块玉佩,几乎每晚都会取出来摩挲。尽管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很清楚,那块玉佩与眼前这块莲花玉佩一模一样!”
二皇子惊讶道:“这、这怎么可能?早在九年前,平南王府就覆灭了。一夕之间,平南王府烧成了一片白地,府里的人和物都化为了灰烬。
“既然那块玉佩是平南王妃的钟爱之物,那它早就该随着平南王妃一道灰飞烟灭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物有相似,你该不会是认错了,错将眼前这块玉佩认作是平南王妃的那块了吧?”
那道士语气笃定:“错不了!岂止玉佩本身一模一样,就连玉佩上系着的穗子也一模一样,我敢肯定,这块玉佩就是平南王妃的那块!”
说到这儿,那道士顿了顿,又道:“殿下,九年前,您才十岁出头,当年的某些事情,您可能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据我所知,平南王府覆灭的那天晚上,有好几批人冲破重围,逃了出去。尽管那几批人之中,大多数人都被追上了,并被当场格杀,可依旧有零星的几个人成了漏网之鱼。
“据说,那几条漏网之鱼中,包含了平南王府的小郡主。”
二皇子诧异道:“小郡主?”
那道士道:“正是。据说,当年平南王府被围住的时候,平南王妃刚产下一名女婴。眼见整个平南王府都难逃一劫,平南王妃当机立断,立即让心腹武婢抱着女儿逃离王府。
“那武婢身手着实不凡,在怀抱女婴的情况下,不仅突破重围,还逃得无影无踪,无论围捕之人如何追踪,都没能找到她和女婴的下落。”
二皇子沉吟道:“九年前是刚出生的女婴,九年后就是一个十岁大的女孩子了。我记得你说过,前晚前来偷窥的两个蒙面人之中,一个是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另一个是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而这玉佩是他们落下的。以事势推断,那个女孩子极有可能是平南王府的小郡主,对么?”
那道士道:“正是。”
二皇子不解:“可是,那又如何呢?平南王府都已经覆灭那么多年了,一个小丫头而已,无足轻重。就算我拿着玉佩去见父皇,告诉他,平南王府的漏网之鱼死掉了,父皇也不见得就会因此而龙颜大悦吧?”
那道士胸有成竹道:“殿下您只管放心,只要您呈上这块玉佩,告诉陛下,您剿灭了平南王府的唯一后嗣,陛下定然会龙颜大悦,夸奖您能干。
“为什么这么说?那是因为,尽管平南王府覆灭了,平南王和平南王妃都死了,可平南王府的势力却没有就此烟消云散。
“这些年来,平南王府的余孽时不时就会跳出来蹦跶一两下,制造一些事端。虽说那些余孽势力有限,不成气候,几乎威胁不到陛下,但他们的存在着实令陛下膈应不已。
“现如今,您诛杀了平南王府唯一的后嗣,并有玉佩为证,这对于那些余孽来说,无疑是最为沉重的打击,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极有可能因此而心灰意冷,彻底散了。
“您说说看,滋扰多年的余孽散了,陛下他能不龙颜大悦么?我的殿下诶,这块玉佩可是您博得圣心的绝妙契机啊!”
二皇子顿时心花怒放:“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此行虽然未能如愿找到宝藏,颇为遗憾,却剿灭了平南王府的后嗣,立下大功一件,哈哈哈,太好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或许是幻想到父皇看到莲花玉佩之后满意至极,对自己大加赞赏的场景,二皇子有些飘了,懒得再去追查宝藏的下落,大白天的,他便吩咐下人,赶紧送几个少女过来,让他乐呵乐呵。
很快,隔壁便传来了少儿不宜的靡靡之音。
切,不就是爱情动作片的现场版么?
两世为人的沈采萱见多识广,镇定自若的听着墙角,脸都没红一下。
反观贺兰容,素来沉着冷静的他手足无措,满面飞红,神色尴尬极了。
贺兰容忍无可忍,用力按了一把那块凹进去的石块。
说也奇怪,那石块被贺兰容这么朝里一按,非但没有越陷越深,反倒缓缓朝外移动。
伴随着那石块的移动,石室顶端的天窗也渐渐合上,最终合拢。
如此一来,不但隔壁的光线照射不进来了,就连隔壁的声音也被隔绝了大半,几不可闻。
“阿璟,正听到精彩处,啊不,关键处,你怎么忽然就把天窗关上了?”沈采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直以来,我都很纳闷,二皇子缘何要残害无辜少女,却一直没能找着机会。现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可以通过天窗了解一二,你却将天窗关上了,这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