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刚刚那样对二夫人太厉害了。”梦颖仰首得意的笑着。
周沁墙笑了笑没有言语,她站在亭台那里,望着远处,眉宇紧蹙,再有五日便是秋猎之日,那一日父亲定然还是无法回来,秋猎那日都会带上家眷,而她身为镇国候的嫡女更是不可避免。
“小姐,二夫人今后会不会再对付您?”梦颖心中忐忑,看了眼从悦园阁愤怒走出来的刘氏,她面具憎恨的瞪了眼站在亭台上的周沁墙,转身离去。
周秦强讥讽一笑,侧眸不咸不淡的扫了眼刘氏的背影,“我随时奉陪!”
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远去的刘氏听的清清楚楚。
刘氏的后背只是僵了一下,在她们看不到的方向,刘氏愤然的紧攥着手帕,周身的气息更是冷的吓人。
周沁墙之前都是对她的话唯命是从,自从上一次落水之后,她就彻底变了。
甚至到现在她更是猖狂,但她却毫无办法。
这一次周沁妍做的糊涂事,差点害了整个镇国候府,而这个把柄还被周沁墙握在手里,她现在只能被动,想要这个把柄永远沉浮地下,只有杀了周沁墙!
她一定不会放过周沁墙,一定不会!
天色见黑,周沁墙站在窗棂处,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梦颖走来,为她披了一件披风,担忧询问,“小姐,您怎么了?”
“无事。”她淡淡一语,内心却是无法平静。
她在发愁,同时心里也在思考,五日后的秋猎到底会是一场怎样的较量?
她隐隐感觉,这一次的秋猎不会太平,而且很有可能会把她牵扯进去。
她也感觉得到,莫楠凤或许已经知道了是她用计杀了他的母妃。
这一次藩王回来,而藩王心爱的女子亦是淑妃,只怕这场秋猎,莫楠凤和藩王很有可能会对她出手。
“梦颖,我出去一趟。”周沁墙接下披风,迅速换了一身男装便迅速走了出去。
梦颖焦急的在身后看着,却无法追出去,只能对着黑夜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姐,您小心点。”
夜色冰凉,清冷的小巷与那烟花巷对比了然。
周沁墙身着一身男装,手里握着一把扇子,轻缓的拍打着手心,她走到青楼前,扔给老鸨一张银票,再一次的要了那间上方。
老鸨抱歉的看着周沁墙,手里握着银票,肉疼的还给周沁墙,“公子,您要的那间上方方才有个公子已经要了。”
有人要了?
周沁墙微微蹙蹙眉,冷声道,“我给你出双倍的价钱,你让那个公子出来。”
对此,老鸨更加为难,她看了眼四周,悄声的对周沁墙道,“这位公子,我看你也不常来,我告诉你,今日来的那位公子可不是寻常人物,那周身的气度不凡,而且给的银票里面有一张还是官银,爱身份定然是官宦之家,公子还是别为难我了。”
官银?官宦之家?
周沁墙抬眸看了眼上方紧闭的房门,手中紧紧握着扇子。
到底是谁?
竟然也知道那间上房,他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
她不敢去想,今夜她一定要待上一夜,看看莫楠凤到底会不会出现,只有四天是时间了,她必须要知道莫楠凤的计谋。
如若无法知道,她到时只能见机行事了。
走出青楼,她飞快闪进后院,找到了那间和莫楠凤相近的上方。
她刚要飞身而起,骤然看到另一件房间的窗棂处停住着一道身影,那道身影一眼便认得出,正是莫楠凤!
他已经出现了!
心神一凛,她骤然飞身而起,站在窗棂下的树枝上,屏气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
“殿下,目前为止,朝中的两代元老,镇国候归顺了晟亲王,至于右相候,老臣打探到,他现在好像和瑜亲王走的颇近,最近来往也非常紧密。”
莫楠凤蹙眉,看着眼前的大臣,掌心紧紧攥在一起,他沉默了一会,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右相候暂且不管,现在最重要的是除掉镇国候,让晟亲王少去一个有力的助将。”
闻言,一直坐在那里的藩王起身,蹙眉道,“凤儿,镇国候暂时不可动,他现在镇守边关,对付嗯嗯是北朝,若是除掉他,那北朝的人就会伺机而动,到时对我乾元不利。”
那位大臣亦是赞同道,“殿下,藩王说的对啊,镇国候暂且不可动。”
莫楠凤垂眸,阴冷的目光凝着地面,外面忽然传来“吱呀”一声,三人同时一震,莫楠凤迅速打开窗户,阴冷的望着外面。
“喵”的一声,一直黑猫掠过树枝跳在地面上,树枝被压的发出“吱呀”一声,莫楠凤这才收回视线。
藩王蹙眉,冷笑道,“一只猫而已。”
周沁墙心神凛冽,她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唇畔也被一张大手捂住。
方才她在墙边上,原本正听着,谁知对面来了一只黑猫,压的树枝发出“吱呀”一声,那扇紧闭的窗户也随之打开,她正要飞跃下去躲起来,谁知腰肢便被一直有力的大手紧紧抱住,将她带到了隔壁的房间。
她听到了藩王说了只是一只猫而已,看来他并没有发现她。
那搂着她腰肢的手还未撤去,她冷冷侧眸,却登时一顿,看着侧边那张熟悉的容颜,甚至还有些苍白。
她想起了那个老鸨的话,在这里嗯嗯人给了她银票,里面吗就有一张官银,而起周身气度不凡,原来莫楠晟!
他的身份是亲王,身上有官银很正常,他周身的气质更是不凡,原来是他。
这是莫楠筹发现的地方,而莫楠筹是他的人,他自认也是知道。
莫楠晟松开她,双手负后而立,清冷的看着她,“你来这里作何?”
刚才若不是他发现了不对,她早已被藩王和老三发现了。
周沁墙抬眸看着容颜苍白的他,蹙眉道,“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她来的目的与他相同,想必他心中也自然明白。
莫楠晟蹙眉,忽然他身形晃了一下,手掌撑在桌沿上,容颜也愈发的苍白。
看着他这幅模样,周沁墙面色一顿,她知道他受伤了,只是他为何不好好休息,还来这里,而且宫中的太医医术也不错,药物也是上家,如今看他的伤势怎么反倒严重了?
“昨晚是你救得本王,为何不留下来?”他直起身,身躯显得有些僵硬,眉宇紧蹙,像是在极力隐忍这伤痛一样。
周沁墙只是含糊嗯的点了点头,出声道,“你的伤很严重?怎么不好好休息?”
“你在关心本王?”清冷的眉眼浮现一抹若有无的笑意,薄唇亦是勾勒出揶揄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