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就给自己送信,说是要归顺云天,而且这云太子的人更是说起蔷儿已经身中剧毒,如果自己不配合,蔷儿便会毒发。
他虽不敢确定真假,可是也赌不起,更何况有蔷儿的亲笔信。
进客栈的时候,蔷儿却又说深夜待她敲响窗户,他们便逃出客栈。
怎么现在,莫楠晟竟来了?
他本对这个女婿已经失望了,本以为,他对不起蔷儿在先,又放弃了蔷儿。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大的反转,有些让他措手不及。
周沁蔷歉意的看着镇国候,轻声道:“父亲,对不起,女儿瞒了你,这也只不过是让这出戏变得更真实。”
周沁蔷说着看向云天,面上的慌乱消失不见,取代的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云太子,怎么,是降还是死?”
云天蹙眉,宽袍下的拳头攥起:“本宫相信,还有第三个选择。”
周沁蔷却是忽的轻笑,低声道:“难道云太子就不想知道,云夜为什么昏迷不醒吗?”
云天眯起眸中,眸低闪过寒光,半响沉声道:“姑娘想要什么?”
周沁蔷不语,却是看向莫楠晟。
后者柔和一笑,对着云天沉声道:“既然云太子的来的目的是要我乾元的一座山,那本王便取云太子的两座城池,柳城和贺城。”
云天闻言眸中寒光更甚,那两座城池就在两国边界,他们竟比自己还要贪心。
莫楠晟挥手,身后那封拿着早已准备好的书信,只要云天将自己的私章盖上,那两座城池,便易主。
云天挑眉,竟是毫不拖泥带水的。
这两人一切都计划好,自己算是掉落在两人准备好的圈套。
看着云天盖下印章,周沁蔷却忽的扬声道:“云太子,你该庆幸,我们之取你两座城池,而不是让我乾元多个质子。“
“那本宫,是该谢谢姑娘吗?”云天冷笑,看着周沁蔷的眸子,更是冰冷。
“不用谢。”周沁蔷勾唇,挽着镇国候走到了莫楠晟身边。
莫楠晟对着云天浅笑:“云太子,好走不送。”说着揽着周沁蔷的腰身向众暗卫中走去。
“姑娘似乎忘了些什么。”云天唤住周沁蔷,妖冶的眸子浅浅眯起。
周沁蔷却是回头浅笑:“放心,只是迷药,不打紧。”
云天攥拳,只觉得怒气不断的从心中不断的涌出。
看着两人的离去,忽的冷笑,抬步走进客栈。
刚进客栈,就看到云夜倚着楼梯正看着门口的方向。
云天皱眉,眸色有些不悦:“如此,你满意了?这次放手,下次可就难寻了。”
云夜垂下眸子,眸中有些失落,沉声道:“就算我不放,难道我们还能抵得住这大军吗?与其如此,我不如放她走,这样,她也许不会那么恨我?”
云天深深的看了云夜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跃过他走上二楼。
路上,周沁蔷却是倚在镇国候的肩膀,沉沉睡去,她好几天几乎都没睡过觉,如今一切的心结解开,她想坚持都坚持不住。
一旁,莫楠晟看着周沁蔷乌黑的眼底,却是忍不住心疼。
镇国候见此沉声道:“晟亲王,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是蔷儿是我的女儿,所以我必须要说,晟亲王,蔷儿是你的妻子,你该好好待她。”
晟亲王点头,却是神色坚定:“岳父,我从未做出对不起蔷儿的事情。此次岳父被扣上叛国的罪名,父皇要迁怒蔷儿,所以我必须要留下那个祁月儿,这样才能保住蔷儿,我对她冷漠也只是为了让父皇不那么在意他。
我本想好好布置,待你出了城便派人把你劫走,但是没想到,云天竟找上了蔷儿,我们只能将计就计。”
镇国候这才了然,半响沉声道:“你小子,最好是没有,否则,我就算是被发配边疆,也不会放过你。”
莫楠晟闻言连忙陪笑道:“岳父放心,一切都已经布置好,就凭这两座城池,父皇也不会过于追究。”
“这些,我倒是不在意,我只是,心疼蔷儿。”镇国候看着沉睡中的周沁蔷,眸中心疼。
他知道,蔷儿和那个云太子合作都是为了自己,为了不让自己受委屈。
这个傻孩子,比起她的幸福,这种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坐到如此,她若是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又怎能原谅自己。
莫楠晟也看向周沁蔷,却是垂下了眸子,心中有些忐忑。
云天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是他还不确定,她是否会原谅自己的隐瞒。
说来可笑,他竟会为这一点小事而忐忑。
马车停在晟王府,镇国候将周沁蔷小心的交给莫楠晟,面色凝重:“晟亲王,好好待蔷儿。”
“恩。”莫楠晟点头,接过周沁蔷下了马车。
镇国候看着两人的背影,却是不住红了眼眶。
自周沁蔷入了莫楠晟的怀抱,莫便一直皱着眉头,好似睡不安稳。
刚入府,周沁蔷便睁开了眸中,看着莫楠晟沉声道:“放我下来。”
莫楠晟好似没听到,仍旧抬步往前。
周沁蔷皱眉,却也不想再说第二次,干脆又闭上了眸子。
因为她知道,他若是不想放,就算自己此刻咬上一口,他也不可能放,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安然享受。
到了院落,清荷和夜枫见到两人回来松了一口气。
莫楠晟直接抱着周沁蔷进了房间,小心的放下软榻。
周沁蔷脱了外裙直接滚到了里面,有些热的被窝让周沁蔷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将脚伸在暖炉上,想要拉过软被,却怎么也拉不动。
莫楠晟不由好笑,将软被盖到她身上,当看到软榻上的三个暖炉,还有屋内软榻边的两个大暖炉,心中更不是滋味。
莫楠晟脱去外袍躺下,周沁蔷蹙了蹙眉,却没有说话。
莫楠晟想要伸手揽过佳人,却被挡开。
莫楠晟的手顿在半空,却是忽的叹了口气,低声道:“还在生气吗?”
周沁蔷闭着眸子不说话,权当没听见。
不气?如何不气,他对她,从来只是想保护,什么时候都要自己解决,只把她蒙在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