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人一上午的收入比他一个月都挣的多了,小贩眯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狰狞,就示意身旁的家人,朝衙门方向跑去。
嘿,这两个哪个山里来的,不懂规矩,看小爷如何让他们长长记性。
苏玉冰和唐山两人正将铜板串的差不多后,就见两个衙役从街头那边,匆匆走过来,直奔他们的卤肉摊位。
领头的衙役看到是苏玉冰时,神色微变,他就说这两人面熟呢?原来是前几天到他们衙门闹事的村民。
这会有人举报他们没交摊位费,就私自摆摊的行为,是要遭大批银子处罚的。
“官爷,就是这家。”那个卖腊肠的小贩凑上前去恭敬道。
目光不屑的瞧了苏玉冰等人,眼底里精光闪烁,写满幸灾乐祸的意味。
“呦,我说你们没交摊位费呢?就敢往这条道上摆?新来的,不懂规矩?还是不把我们这些官差放在眼里?”正说话的衙役吸了吸鼻子,什么肉这么香?
唐山哪里见过这架势,再加上前两天在衙门吃了亏,这次却是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垂头小声道:“官爷,你看,我们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做点买卖不容易,您看就通融下吧。”
“是啊,大人,我们这就交摊位费,还有这些卤肉,都是我们祖传秘制的秘方蒸煮的,您带回去尝尝。”苏玉冰递了三十个铜板,顺便给两位衙役各打包了两斤卤肉。
见她态度诚恳,语气恭敬,又会来事儿,两位衙役刚想算了,就见那小贩凑过跟前,小声讨好道:“官爷,这摊位费现在交也晚了啊,要是人人都这样,以后街道还有秩序可言吗?”
那衙役将佩戴的大刀一动,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摊位费是小,但不能坏了规矩。今天就罚你们交一两银子,并且没收东西,来,把这摊位抬走。”
路上的行人一看这边有衙役,赶紧退出一条到来。
就见那衙役看了同伴一眼,又打量着苏玉冰,故作为难道:“姑娘,你也看到了,这可是群众的意见,众目睽睽之下,我可不能寻私,唯有不客气了。”
“你退开,你敢靠近一步试试。”唐山火大,拿着一旁的扁担当武器:“你们衙门人当真都是非不分,假公济私,我弟弟含冤入狱,现在我挣钱赎人也犯法了?你们还要收我们的摊位,这摆明了不给活路,我跟你们拼了,大不了,我这条命也不要了。”
唐山大吼一声,就挥扁担过去,苏玉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后一带。
这两个衙役不好惹的,真要动手,她们一定会吃亏的。
“官爷,咱们讲讲道理,当父母官的不就是为百姓谋福祉吗?我们出来讨点生活不容易,您又何必这样。”苏玉冰尽量压制住满腔的怒火,客气道。
一边往周围望了望,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过来帮忙,她一定涌泉相报。
“姑娘,这话说的,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那岂不都是乱了套了?再说你藐视官爷,足够让你坐几天牢了,来人,带走。”那高个子衙役伸手就去抓苏玉冰的胳膊。
唐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一把扯过苏玉冰,护在身后,手中的扁担,利落的朝面前的男人打去,那衙役被打到在地,龇牙咧嘴的哼了几声。
“兄弟,你没事吧,来,我扶你起来,该死的,这两个大胆的刁民,今天不收拾你们,我宋字就倒过来写。”
另外个衙役凶狠的扑过来:“敢对官差动手,看我不废了你们。”
此话一落,现场开始混乱,还未卖完的四十斤卤肉全翻到地,四周飘散着肉香,成色上好的卤肉被拉扯中的几人践踏。
糟蹋食物一向是庄稼人的大忌,唐山就跟疯了一样,手中的扁担发狠的朝那两人挥打。
一双黑目,此刻血红。
“唐大哥,算了,别打了,我们快跑。”苏玉冰紧张的心就要跳到胸膛,瞧这两个衙役躺在地上哀嚎,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一把抓住唐山的胳膊,拉着他就想跑。
却被拥挤的人群拦住去路:“这位姑娘,可不能带着这位大哥跑了,不然这下更说不清了。”
不少刚买过卤肉的路人都打抱不平:“是啊,姑娘,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们家的卤肉一定是下足了配料,非常好吃,为了怕以后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卤肉,我们决定帮你们一把。”
“这两位官爷也太不讲理了,估计是那个摊子看你们生意红火,嫉妒。”
“是啊,官爷的不为百姓做主,为难百姓算怎么回事。”几位挎着菜篮子的妇人路过,其中一个将刚买的鸡蛋砸过来,就见后面的人,有样学样,纷纷扔菜叶。
“谢谢,谢谢各位好心人,下次再来买,买三斤送一斤。”苏玉冰感激的同时抛出了这个福利。
“好咧,这位姑娘仗义,话说这条街也有几家酒楼,但没有哪一家做出的卤肉比姑娘的好吃。”
群众骂的欢快,苏玉冰心里痛快,躺在地上刚起来,又被民众踢到在地的两名衙役就惨了。
身上满是烂菜叶,鸡蛋汁,还有浓郁的豆浆味,混合着地上的灰尘,两人哪里还有刚才那股威风样,活脱脱的两条丧家之犬。
其中一人更是咳了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反了,反了,这些刁民,有种都别走,等会大爷我带人来,一个个全都抓起来,吊起来打。”
这话一出,围观的群众砸的更狠了,个个将买的,黄瓜,苹果纷纷朝两名衙役身上招呼。”
这边如此热闹,自然引得后来的路人纷纷凑过去,于是这个包围的人群越围越大,街道中央,人声鼎沸,叫骂声,哭闹声混成一团。
大伙纷纷讨论这场官差欺负老百姓的好戏。
几十米开外的风月酒楼上,一名优雅贵气的英俊公子,坐在游廊边的木椅上。
他虽与身边的掌柜交谈着,但眼睛一直往这边事发点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