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少主回京。”那个领头的命令一下,另外两个赶紧牵出一辆马车来,将唐缙云抬了上去。
……
这边的苏玉冰来到布包铺子,她丝毫没有在意刚才在路上,被两个人一撞,发生的那点小插曲。
她更不知道脖颈上佩戴的玉坠,已经落入到别人的手里。
她习惯性的坐在柜台边,翻开着账单,查看这一段时间布包的销量。
张小薇给她到了一杯茶,就站在她旁边,瞅着她查账的样子,睫毛下垂,如蝴蝶展翅。
“冰儿,附近几个镇子也开了布包铺子,也不知道生意如何?”
苏玉冰合上账本,抬眼看她:“生意应该不差的,看作坊的出货量就知道了,如今很多学堂,都来定制咱们的布包,销量是不用愁的,各人管好自己的区域,也不存在抢生意的情况。”
“也是,不过咱们这名头打出去,坐着数钱的感觉还不错。”
张小薇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又说起了萧大牛要开家具铺子的事:“对了,冰儿,大牛哥想开一个家具铺子,但是铺位难找,你可有什么合适的推荐?”
苏玉冰喝着茶水:“大牛哥真厉害,都要开铺子了。”
他在找铺子,转念一想,她的府宅前面不就是三间铺子?她暂时还没想到做什么生意,不如当一下包租婆。
“是,大牛哥那几个兄弟都会做家具,就不存在进货的问题,主要就是租铺子。平日里就看看铺子,若是有装修的活,照样可以接,只不过这铺子不太好找。”
“我那里有三间铺子,租两间给你们用吧,价格跟别人一样。”
“真的?”张小薇又惊又喜,随即又疑惑问道:“冰儿,那你自个不用做点什么吗?”
“我有三间铺子,租两间给你们不碍事,还一间,我这几天琢磨一下做点什么。”苏玉冰应的爽快,当初主要为了那座府邸。
三间铺子太大,她一个人用有些浪费。
“太好了,冰儿,你真是我的福星。”张小薇激动的抱了她一把。
两人又说了一下悄悄话,张小薇如今也是住在镇上,和萧大牛感情甜甜蜜蜜的。
他们两夫妻的愿望,就是有生之年,在镇上买一座属于自己的宅子。
“客气什么,我也是要收租子的。”苏玉冰说着,抬眸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三月的风吹在身上泛着凉意,街上很多没带伞的行人,纷纷跑到屋檐下避雨。
一时间,很多商铺门口都站满了人。
她想起唐缙云去衙门没有带伞,就在铺子里头拿了两把油纸伞过去了。
路上很多行人撑了伞,灰蒙蒙的雨天,一把把雨伞,如花朵一样绽放,有马车车轮从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过去。
掀起一地的泥水,差点溅了人一身,还好苏玉冰躲得及时,才避免被泥水冲刷的窘迫。
瞅着那辆始作俑者的马车,造型很特别,用料也是名贵,车顶的四角有闪亮的夜明珠,车帘有两层,外面是珠帘,里面那层是巾帛。
她经常在镇上行走,从来没见过这种造型别致的马车,看来是外镇来的。
这一小插曲一晃而过,苏玉冰撑着油纸伞往衙门方向走去。
衙门是个偌大的威严肃穆的地方,高高的红墙,有大树伸出枝桠,门口两头石狮威风凛凛,朱红色的铁门,沉重威严。
见是苏玉冰,守门的衙役特意让路:“唐夫人,大人在里面,请。”
来衙门那么多次,苏玉冰早就驾就轻熟,踩着石子小路,走的很慢,被雨水打磨过的鹅卵石,会有一些打滑。
屋檐上,墙角边,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路边的那些小树发出的嫩芽,在雨水下更加翠绿。
经过一个游廊,这才来到衙门里的大厅,里面宽敞明亮,随处可见古董花瓶和上好的红木。
“冰儿,你怎么来了。”一进大厅,苏浩宇就蹙眉问。
“春雨绵绵,这一下就没完没了的,我这不是来给缙云送伞吗?”苏玉冰站在大厅东张西望。
奇怪了,这衙门口没看见缙云,这一路进来也没看见,这屋里更是没人。
眼皮一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缙云没来衙门,不应该在府宅吗?”苏浩宇端着茶盏喝了一口茶水,道。
“怎么可能,我和他一起出府邸,他说要去衙门的。”苏玉冰说完这话,心中一震,皱了皱眉头。
以她的敏感,已经感觉出不对劲了。
“人确实没来,我没必要骗你。”苏浩宇的声音,清朗好听。
这会大厅安静,只有他们两人,他的声音给人产生一种深沉。
“怎么回事?那缙云会去哪呢?”苏玉冰心有些慌了,心里越发的揣测不安。
苏浩宇手指捻了茶杯,双眸低垂,盯着杯中翻卷的叶子,道:“会不会他去两个铺子找你去了,你先别急,先去铺子里看看。”
“哥,那我去看看了。”苏玉冰一刻也待不住,赶紧去果茶铺子查看一番。
怀着满腔的热情,去了铺子里被浇灭了一地,唐缙云不在。
苏玉冰心慌乱的厉害,回到府邸又问了一下几个下人,均是没看到唐缙云回来。
直到深夜,还没有见到唐缙云的身影,苏玉冰彻底的慌了,府邸里也乱成了一团。
衙门,一名衙役慌慌张张的敲开了苏浩宇的卧房:“不好了,大人,唐夫人她。”
被这吵嚷声惊醒,一直吊着心的苏浩宇瞬间惊醒,推开门,见衙役急切的模样,蹙眉问:“出了什么事情?”
“唐夫人,她……”衙役想着唐府来的管家说唐缙云不见了,又被苏浩宇这么紧盯着,一下紧张,舌头都打结了。
“唐夫人?你是说苏玉冰。”苏浩宇一听瞬间激灵,暗叹不好,急忙抓了一件衣袍披在身上,跟着衙役的脚步,匆匆坐着轿子去了唐府。
深更半夜的,一定是唐缙云出了什么事了?
“快点。”时不时掀开轿帘的唐缙云,冲着外面抬轿的车夫道,目光凝重的跟漆黑的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