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爸爸宝贝这照片,害怕等爸爸醒来后会将相框抢走,便偷偷拿去重新印了一份。
所以,那日在泳池边初见宋清晓,白小墨就认出了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妈妈却不认他,这让他感到很难过。
可是孩子小小的胸腔里永远都装着一颗期待母爱的心,所以他始终耐心地等着,终于有一天,等来了妈妈的坦白。
他果然没有信错人,他的妈妈果然是爱他的!
所以现在,任何想要欺负妈妈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哪怕那个人是他爸爸!
“放开我们,你这个大魔王!”
小孩偏激地扭动着小身板,童言无忌,说出来的话,倒是有些引人发笑。
宋清晓经过这么一吓,哪里还记得刚刚小烟的事情?
她现在只想竟可能安抚白夜琛的情绪,可偏生怀里的儿子不安分,一个劲地去摸男人的逆鳞。
白夜琛单手去捉白小墨的小胖爪,就这么轻轻一捏,小孩就动不了了,两条小腿在半空乱踢乱蹬,“你这个大坏蛋!放开我!我讨厌你!”
看着这闹腾的娃,白夜琛着实觉得有些头痛,扶着额,问,“这小子脾气到底像谁?”
还能像谁?
儿子的脾气跟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么?
宋清晓无声地瞅了他一眼,不说话。
白夜琛挑眉,“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你高兴就好。”
赵秀兰见这一家三口从来到现在就没消停过,有点不高兴了,“你们这几个孩子也真是的,到姨母家,就不能让姨母安生一点,开开心心不好么?非要闹腾到现在。”
宋清晓有点不好意思,“姨母,我……我是没问题,您看,这不是老白他在耍小性子么?”
“你确定是我在耍小性子?”男人冷冰冰开口问道,顺带还瞅了儿子一记刀子眼。
白小墨也不甘示弱,哼唧唧地瞥过小脸,双手抱胸,“我不跟大坏蛋一般见识。”
赵秀兰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这才像话嘛,既然来都来了,大家和和气气一点不好么?我已经吩咐厨房去做饭了,中午一起留下来吃顿便饭。”
白夜琛拧着眉,不说话。
白小墨则一蹦一跳地跑到赵秀兰跟前抱着她的大腿,“姨奶奶,小墨想看奶奶了,奶奶在哪里?”
“奶奶啊,在楼上的房间里,小墨想看的话,过一会儿姨奶奶带小墨上去。”
“不嘛,小墨现在就想上去瞧!”
赵秀兰有些拗不过白小墨,无奈地摇摇头,“好吧,那姨奶奶这就带小墨上去,不过奶奶现在在休息,小墨上去后,就静静地在门口看一看,不要进房间,可以吗?”
“好!”
小孩脆生生地答应,赵秀兰拉着白小墨的小手就朝着楼上走去。
“姨母!”宋清晓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望着赵秀兰,“这么带小墨上去,方便么?”
她还是第一次带小墨来周家,距离上次见赵阿姨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她真的不能确保赵阿姨不会伤害小墨。
“放心吧,医生刚给他打了镇定剂,现在她情绪很稳定,不会有事的,房间里也安装了铁栅栏,我不会让小墨进去的,只会带他站在门口看一看。”
铁栅栏?
宋清晓只觉得心里一阵发酸。
白夜琛这么尊贵的男人,他的母亲竟要如牲口一样睡在铁笼子才能安稳地度过余生么?
看着赵秀兰拉着小墨上楼去的背影,宋清晓只觉得有些心酸。
偌大的 客厅里终于再次剩下宋清晓和白夜琛两人,她觉得有些尴尬,也有一些内疚,时不时偷偷瞥一眼身边喝闷茶的白夜琛。
宋清晓伸出小手指,轻轻戳了戳男人的小臂,“白夜琛?老白?你还在生气呐?”
见男人不理自己,她不禁瘪了瘪嘴,忽然想起来先前那个小烟,一想起那个女人竟然躺在白夜琛的怀里,她就一肚子火。
“那个……”
本来是想语气严厉一点地质问,可谁知她刚一抬头,撞上男人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酝酿好的情绪就一下子分崩离析了。
宋清晓有些底气不足,“刚才那个小烟到底是谁?听她的意思,她跟你三个月前就认识了,你……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在外面养的女人?”
宋清晓伸手指往男人面前一指,一副质问的模样,可是那气势安全不够,男人抬眼瞥她一眼,唇角勾起一道嗤笑,大掌一挥将她那根戳着自己的手指包在掌心里。
“如果我说是呢?”
“你!”
宋清晓顿时语塞,她想都没想过这家伙居然会这么说,心头顿时委屈得不得了,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她死死咬着唇,心里有千万句话想要对白夜琛说,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一直有努力的去维护他们之间这段感情,他为什么还要背着她养女人?
宋清晓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唇色有些苍白,她想,或许就是自己太笨太没用,所以白夜琛才会对她失去了兴趣,她心里觉得懊恼,伤心,失望,更多的却是挣扎。
挣扎与爱人和原则之间,澄澈的眸子里有细碎的光亮闪烁,终于她眼圈彻底红透,有一滴晶莹液体从她的眼眶滑落。
宋清晓强忍着割心的疼痛,慢慢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过了良久才道,“若她真是你的金屋藏娇,那么我们之间的这段姻缘,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她说完,便垂下眸,将眼底的伤心和绝望统统藏在睫毛的阴翳下。
心脏一阵阵抽疼。
正要转身离去,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叹息,宋清晓只超前挪动了一步,腕上就多出了一只大掌,她以为她会被拽回去,正欲转身挣扎,却一鼻子撞上了男人迎上来的胸膛。
“砰——”
鼻子重重撞上他结实的肌肉,宋清晓因为惯性整个人朝后仰倒,可是那滚烫的胸膛却紧随她压来。
眼见着自己就要被压成人肉馅饼了,忽然,后仰的趋势停滞在了半空,鼻端依旧是白夜琛近在咫尺的胸肌,独属于男人特别的气息萦绕鼻端,她微微一恍惚,便感到男人的手已经穿过了她脑后的长发,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
好听到让人耳朵发麻的磁感嗓音透着一丝无奈,从头顶压来。
“傻瓜,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