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房门,宋清晓仔细看了一眼房间,这间房是穆霆叫人安排的,照理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仔细地前后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她才安心地拿了件浴袍,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响起,蒸腾的热气瞬间将空间笼上一层迷雾,她洗着洗着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犯困,宋清晓冲了一会儿澡,没过片刻,竟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她忽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体很不对劲,就算犯困,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不对,一定是刚刚有人给自己下了药,可是,谁呢?
什么时候呢?
她整个晚上,就只吃了白夜琛给她拿的几个甜点,喝了两杯香槟,还是亲眼看着服务生开得瓶,倒进香槟塔里的,每个人都喝了。
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事,只是此刻这严重的眩晕感是怎么回事?
不行,赶紧穿上衣服!
宋清晓想也没想,便哒得一声关上了水龙头,然后一把扯过身边的浴袍往身上一裹,摇摇晃晃从浴室里出来,然而,这药效实在是太严重了,她才走了没几步,就摔倒在了门口。
脑子里一片昏沉,所有的意识都随风飘散。
……
此时此刻,楼下大厅里,白雨筠正端坐在席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默数着时间,忽然她嘴角一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景霆,我去招待一下我哥哥。”
她娇媚一笑,然后便转身朝着另一桌走去,穆霆原本就对白雨筠没多少好感,只是见一直喜欢粘着自己的女人忽然抽身离开,心里忽然觉得有些蹊跷。
不过他也没怎么深思,任由她去了。
白雨筠走到隔壁桌,看到白修远正拉长着一张脸喝闷酒,她抿嘴一笑,走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道,“哥哥,今天妹妹我如愿以偿,你不高兴了?”
白修远懒得搭理白雨筠,从前她刁蛮任性,他一向惯着她,却没想到这丫头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白雨筠见他杯子空了,拿起一旁的酒瓶给他斟了半杯,趁白修远没有反应,指甲轻轻在酒杯的边缘敲了敲,一点白色粉末落入杯中,消失不见。
“好啦,别生气了,妹妹的人生由自己选择,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
白修远接过那杯酒,想也没想就一口干了,脸色依旧很臭,“我也管不了你了,只能期盼薛景霆那个疯子日后不要再发疯乱杀人。”
“哥,你还是多管管自己吧,我后来想了想,觉得没错,宋清晓那个女人毕竟是我们堂嫂,你就不该喜欢她,既然你得不到她,那身为妹妹的我,就帮你毁掉她。”
“你说什么?!”
白修远猛然一把扭住白雨筠的手腕,眼神冷得吓人,“你对她做什么了?”
白雨筠小幅度挣扎了几下,皱眉道,“你如果想让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女人被一个保镖糟蹋,那你就继续喊。”
白修远一听,双目顿时赤红,额角青筋都暴突了出来,他黑冷着一张脸,拉着白雨筠走到墙角边,然后一把将人甩到墙根处,“你说!到底什么情况?!”
白雨筠差点没站稳,胳膊一下撞到墙壁,疼得皱起眉头,她一面揉着痛处,一面嘟嘴不满道,“哥哥,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啊?我还不都是为了替你出气?那个女人这么对你。”
“别考验我的耐力!”白修远从一开始听见白雨筠说对宋清晓做了些什么时,情绪就已经变得狂躁起来,他现在满心都是不安,一把掐住白雨筠的手腕,低吼道,“她人现在在哪里?”
白雨筠一脸无辜道,“她现在在景霆安排的客房,此刻想必已经昏睡过去了,现在应该没危险,不过一会儿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
“我买通了她身边的保镖,还给她下了蒙汗药,等她药性上来睡着了,保镖就会进去……”
说到这里,她拉长了声音,故意将后面的话遮遮掩掩带过去,“你懂的。”
白修远本来就对薛景霆成见很深,听到这里,已经不能再忍,转身就要去找薛景霆算账,白雨筠见状大惊,连忙一把拦住白修远,脸色有些惊慌,“哥哥,你要做什么?”
“去找薛景霆要人!”
“别!你想搞砸我的订婚宴么?”白雨筠伸手拦住他,连忙道,“我知道宋清晓在哪儿,我可以带你过去。”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如果让我知道你撒谎,就算你是我妹妹,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白修远声音冷若寒冰,音量也提高了好几倍,白雨筠还是第一次见哥哥发这么大火,她有些后悔了,若是到最后,哥哥发现是被自己给算计了,她恐怕要脱一层皮吧?
可是如今后悔也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白雨筠只好硬着头皮按照原定计划带着白修远去了楼上套房。
穆霆给宋清晓安排的房间绝对安全,但是为了避嫌,他并没有安排人手在此设防保护,所以门口只有白家的一个保镖。
那个保镖也是在外面守了许久,原本夫人是跟他说,半小时后叫他的,可是现在都已经过去四十几分钟了,也没见夫人叫他,他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正打算敲门,忽然不远处传来电梯“叮”得一声响。
白修远从电梯下来,刚好看见那个保镖形态猥琐地在门口徘徊,当即心头火起,猛然冲上前,一拳砸在保镖的鼻梁上,保镖虽然是受过专业训练,但白修远也是一等一等柔道高手,没几下,就被劈中了昏睡穴,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白修远用力拍打着房门焦急大喊,“清晓,你没事吧?”
里面没有任何回音,他转头看向笑得一脸幸灾乐祸的白雨筠,“她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中了蒙汗药。”
“快开门!”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