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习俗?”周暮寒一愣,不知道赖三好端端为什么要这么问,赖三嘿嘿一笑,“就是新郎官娶媳妇的时候,一定要背媳妇过桥。”
“啥?”周暮寒险些背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转头一看,才发现赖三正打趣地咧嘴笑着,他俊脸一红,不高兴地干咳两声,“少废话,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快些去帮助有困难的人。”
“周少爷,我们得护送您安全上飞机啊,如果还有用得着大家的地方,经管吩咐,我们大家送您上路。”
“……”周暮寒抽了抽嘴角,“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
杏村就那么点大块地儿,要找到麦场很容易,周暮寒凭着记忆,很快就抱着苏秋白走到了最开始他们降落的地方。
之间一片空旷的广场上,停了一家巨大的直升机。
“哇,好厉害,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飞机呢!”众人激动地不行,周暮寒却在看见飞机的时刻,倏然皱紧眉头。
飞机降落的地方也裂开了一个坑,整架飞机都是倾斜着卡在缝隙中的。
他朝身边的一名保镖使了个颜色,对方立刻会意,走过去,打开机舱门,启动,螺旋桨嗡嗡震动,只听“啪”地一声重重陷进了泥地中,再也动不了了。
驾驶员停止启动飞机,从机舱里下来,“少爷,飞机出故障了,现在必须将飞机从这个坑里先推上来,才好想办法修理。”
没想到忙活了一上午时间,最后却还是空欢喜一场,周暮寒心里烦躁至极,“该死,秦风,大概要多久才能修好?”
秦风无奈地耸肩,“少爷,这个我真没法确定,可能要半天,也可能到明天早上都修不好。”
周暮寒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苏秋白,女孩终于有了一点意识,睁开眼,秋水般冰凉的眸子盯着他看,他被看得羞愧难当,红着脸道,“对不起,我们又遇到麻烦了,可能没那么快回去。”
苏秋白摇摇头,声音虚弱,“没事,我还能坚持,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保存体力才是最关键的。”
“好。”
赖三已经喊上几个兄弟上去搬飞机了,听见周暮寒和苏秋白的对话,连忙擦了擦手,走过来道,“周少爷,苏小姐说的有道理,今天一上午您都没怎么歇着,跟大伙儿一块干活,昨晚又那么迟睡,身体铁定吃不消,不如,我给您铺个帐篷,您二位再帐篷里休息休息?”
“也好。”周暮寒一直抱着苏秋白走了那么远的路,却是浑身疲惫,赖三很快就把帐篷铺好了,拉开门帘对周暮寒道,“周少爷您和苏小姐先歇着,剩下的事,都交给我们吧。”
周暮寒点了点头,抱着苏秋白进了帐篷,这才将女孩放下,揉了揉发酸发胀的胳膊,他转过身,拿起一旁的背包,给苏秋白当枕头,一切做完以后,他才彻底虚脱的在女孩身边一躺,闭上眼睛。
苏秋白感受得到男人的体贴,也能感受的到对方的疲惫,她就算是个小孩子,一直抱着也会吃力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大人,一路上从桥那头走到这里,都是周暮寒亲力亲为得将她抱来的。
这份恩情,她不会忘记,以后也自会还他。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苏秋白一向冰冷的心忽然加快了节奏,阵阵心悸的感觉,让她呼吸不畅,她手脚又有了力气,紧紧攥着心口的衣襟,好久,才让心跳平息下去。
最后,她缓缓得转过脸来,看向身侧,男人就紧挨着她躺在一边,他们的脑袋贴得极近,近到他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苏秋白觉得自己像是魔障了一样,莫名其妙,竟然觉得有些兴奋,她不明白这股兴奋是从何而来,也不懂自己此刻为什么会这般开心,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周暮寒的呼吸声,缓缓进入了梦乡。
周暮寒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记得自己刚刚快醒的时候,一直在翻来覆去,知道手臂搂着一具软和的抱枕,才渐渐安定下来,又小憩了片刻。
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眼前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孔,女孩紧闭着双眼,一双黛色的眉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卷曲浓密,根根分明,小巧的鼻子下方,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开一条缝隙,从他的角度,竟然能看见女孩藏在贝齿后方的小小舌尖,颜色是那样的无辜。
一睁眼就看见这样一幕,周暮寒的身体在顷刻间有了变化,他懊恼地捏了捏拳头,对于自己近日来频频产生反应而感到羞耻,只是看见她张开小嘴,他居然就欲罢不能了,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周暮寒气得翻了个身,背对着苏秋白,一个人弓着背,压抑冷静了好久,才将那团火降下去,再次转身,身后的女孩仍旧是静静得闭着双眼,好像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在为情所困。
周暮寒单手支着脑袋,侧躺着面朝苏秋白,感觉她现在的状态似乎好多了,脸色也好看了不少,看来伤口感染的程度并不深,人体毕竟有免疫功能,想必她的身体正在自我修复。
伸出大掌摁向女孩的额头,发现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周暮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手掌触到女孩的肌肤后,竟然一时半会儿舍不得丢开了,手背顺着女孩的脸颊往下滑,最后落在她的唇角,忽然心口又是一热。
他想起之前在天上人间会所的时候,这张小嘴是如何亲吻他的,生涩而又全无技巧的吻,却比任何兴奋剂还要管用,周暮寒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女孩的嘴唇,俊脸慢慢压下来,越靠越近。
好想一亲芳泽,虽然这个丫头喜欢他,但他若是偷亲她被人发现……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就在周暮寒犹豫着要不要亲下去的时候,帐篷的帘子忽然被人拉开,宋清晓大喇喇的嗓门传了进来,“老周,有个好消息……”
帘子一拉开,宋清晓顿时呆住了,愣了足足三秒,才回过神,磕磕巴巴地问,“你……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