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她说她叫叶若一啊!”,有人惊呼一声。
“那是叶若一?她不是只穿红衣吗?”,有人看着她那与往日不同的衣着,心中十分疑惑,诧异道。
“她自己都说了,我怕还会骗你吗?”
另一人见他还在怀疑,面色不愉,冷哼道。
那曾说蒙面女子十分眼熟的男人,听着叶若一自报家门的话激动得一拍手,得意道:“我就说她看起来很眼熟啊,那双蓝眸在这猫族里就只有一个人有。”。
“除了叶若一,你想想看谁还有那样的妖眸?反正在下活了几百年就没看见其他人有。”
“你这叫马后炮顶个屁用,人家都自报姓名了,现在还有谁不知道?”
他旁边的灰衣男人听着他这话,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冷笑着反驳他。
“这位兄台你怎么出口成脏?”
那灰衣男子被他这么一拆台,得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看着周围取笑的神色,心中一怒,恼恨的看着他。
“嗤”
那人轻嘲一声没再搭理他,跟他吵架,还不如继续看戏来得精彩呢,叶若一闭关出来的第一战打响了,谁还有空吵架呀。
听着叶若一的话,那猫兵神色微变,许久不曾听见这名,突然听到莫名的有种违和感。
对上那一双熟悉的蓝色妖眸,猫兵心神一震,赶紧微低着头,抱拳行了个礼,道:“参见猫女,多有冒犯,请猫女见谅!”
叶若一眉梢一挑,身子微微侧了一下,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便直接绕过他往宫门走去。
“……”
那猫兵收到她给的暗示楞了楞,嘴角微挑,许久才想明白她给的暗示里隐藏的意思。
叶欢等人见她进去了,便也朝里走去,只是刚到宫门处,她们三人便被那门口的猫兵给拦下来了。
送走了叶若一,猫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余光瞥见了那三个正准备偷偷溜进去的美貌女子,用剑挡住了她们的去路,神情冷漠的看着她们,冷声询问道:“三位可有邀请函?”
“……”
听着他这冷冰冰的话,叶欢面色微白,叶欣也好不到哪去,叶菲更是拘谨的攥紧了自己的裙子,三人面面相觑,原本白皙的小脸瞬间便红了起来,她们哪有邀请函啊?
她们都是准备跟着叶若一进去,哪里想得到叶若一把她们带到宫门前便不再管她们了,竟然什么也没说就把她们丢在了这,现在可怎么办啊?
禁军首领见她们这闪闪躲躲的神色,就知道她们肯定没有邀请函,面色瞬间便又冷了几分,面无表情的开始驱赶她们道:“既然没有邀请函,三位就请回吧。”
他会放叶若一进去,是因为猫女自古以来便是宫宴必请之人,即便不用看到邀请函也可以放进去,最重要的是这一届猫女是一个极其特殊的人,不能随意招惹,即便如今他已是禁军首领,也不能轻易得罪她。
叶若一的个人形象太鲜明了,就那一双眼眸在这族内便找不出第二个,没人能假扮得了她,就她刚才那嚣张的模样,除了她谁敢这么嚣张?所以她就是本人,她自然是能进去的。
而这些不知身份底细的人,当然是不能放进去的,宫宴来往的人皆是身份显赫之人,他们的安危何其重要?要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进去,刺客也能混进去。他们的安全如何保障?他这禁军首领也不用当了,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更何况,刚才猫女暗示他那意思……
猫兵看着她们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听着猫兵质疑的话,周围还在看热闹的人,看向叶欢三人的神色都变了味道。
“咦,原来是想偷偷混进去的人啊。”
“看不出来,这谁家的姑娘啊,竟然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来。”
“在下收回刚才夸赞她的美言,她比上叶若一可就差远了,人家叶若一长得比她美,嚣张是嚣张了点,可人家有气势,还有气质,更有能力,最重要的是人家有邀请函,哈哈哈哈~”
有人生气的看着他,怒道:“我去你的,亏我还很认真的赞同你之前的话,一个劲儿点头,最后这句,真是……”
“哈哈哈哈”
叶欢听着之前那赞美过她的人,现在不断夸着叶若一来贬低自己,脸色瞬间爆红,羞愤不已,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攥紧拳头,心里恨极了叶若一。
她说好了要带她们进宫门,现在却抛下她们一走了之,她这分明是故意给她们难堪。
叶欢眼里划过一道阴狠的暗芒,心中冷哼一声,还好她早有准备,她倒要看看名声彻底败坏的叶若一,还有什么资本这么张狂嚣张?
可现在她们的确是没有邀请函,叶欢不敢直视猫兵那凌冽刺骨的眼神,姣好的面容上带有一丝急色,伸手挥了挥手绢,急急的解释道:“刚才进去的蒙面女子是我的大姐姐,劳烦这位军爷进去通知她,让她出来接一下我们吧。”
叶欣和叶菲两人此时慌张得六神无主,听着她这话,心中慌乱的情绪安定了不少。
两人顿时像有了主心骨,有模有样的学着她的话,说道:“请军爷进去请我们大姐姐出来接应一下,是她带我们来的。”
那禁军首领听着她的话,眉头微凝,冰冷的脸色稍缓,狐疑的盯着她们,语气放缓,询问道:“你说,猫女是你们大姐姐?是她带你们来的?”
三人见他态度变好了不少,面色一缓,以为他信了她们的话准备放她们进去,赶紧点头称是。
哪知禁军首领并没有撤开搁在她们身前的剑,脸色一变,眼里满是寒光,盯着她们疾言厉色道:“大胆,竟敢冒充猫女的妹妹,想蒙骗进宫意图不轨!”
“来人啊,把这三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带回去,押入地牢待审!”
那禁军首领话一落,便有四个带刀的猫兵走过来,准备绑了她们。
“不,我不去大牢,我们是要进王宫的,大胆,你们别碰我,你可知我爹是谁?”
见那凶神恶煞的几人朝自己走来,叶欢原本从容的脸色转眼便消失不见,眼里浮起一丝害怕。
他们这是真的要绑她们去地牢,她该怎么办?爹爹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救不了她们,她只希望爹爹的名望能震慑住他们。
叶欢神色一冷,怒吼道:“我爹可是摄魂一族的族长,叶胜良。”
“不,不可以,叶若一真是我大姐姐,你们不可以这样!”
地牢那哪是人呆的地方啊,叶菲本就胆小听着他这话都快要吓晕了,即便她这不怎么出府的深闺女子都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可见其有多吓人。
那地牢里关的全是猫族内犯了大错的人,皆是一些穷凶恶极之徒,她们若是进去了,她们这些柔弱的身子,定是会被他们啃得连根骨头都不剩。
“放开我,让开,大姐姐救救我们,大姐姐救我啊!”,叶欣不想进地牢,使劲的挣扎着,直接撩着嗓子朝宫门那喊了起来。
女子的清誉何其重要,怎么可以被这些低等的猫兵触碰,怎么可以进那肮脏至极的地牢里,她不要紧,她不进。
“我们没罪,你凭什么绑我们?凭什么押我们进大牢?”
叶欢见那些猫兵神色不改眼里没有任何惧意,仿佛丝毫不在乎她爹的势力,心中一惊,试图跟他们说理道。
普通猫兵自然是听令行事,哪里会理会她的质问,连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她们,直接把她绑了。
猫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禁军首领倒是多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笑道:“你说没罪就没罪?那我就跟你数数你们所犯的罪。”
“假冒猫女之妹,这是其一!”
“扰乱宫门秩序,试图混入宫门,这是其二!”
“意图不轨,行踪可疑这是其三,这下你可知罪?”
随着话落,禁军首领的脸色一冷,那剑便又朝她靠近了一些。
看着那刀剑上凛冽的寒光,叶欢的脸色越发惨白了些,仿佛那剑随时会戳过来,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听着他诬陷的几条罪责,叶欢强忍住心里的害怕,知道自己现在说谁的身份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他这是铁了心的要将她们扔进大牢,不屑的冷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知道就好。”,禁军首领见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心里冷嘲了一声,冷笑道。
只见他转身看向一旁的下属,神色一冷,吩咐道:“带下去,她们若一直吵闹就堵了她们的嘴。”
“是。”,四人名猫兵押着她们三人,齐声道。
“不,不行,你们不可以样!”
“放开我,让你放开我!”
“放开我,大姐姐,大姐姐您来救我们啊!”,叶欣发了疯似的使劲的挣扎着,吼叫着。
叶若一进了宫门便走上了城墙,横坐在一座威武霸气的巨石狮子上面,把下面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听着她们的求救声,嘴角微挑,无动于衷。
她就是故意的,谁让叶欢那脑子不聪明的竟敢在她头上动土,想对付她。
她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哼,竟敢把药下在她的丫鬟身上,自己和丫鬟接触后,那媚药便神不知鬼不觉得转移到她身上了,想得倒是挺美好,可现实却是很残酷的。
既然没害到她,自然是该接受她的回击了,她原本是想带进去便不再搭理她们的,就她们那招摇的模样,她不找她们麻烦,有的是人找她们麻烦。
她也乐得看热闹,所以愿意带着她们,可现在叶欢竟然管不住手,开始对付她了,桥都没过便拆了桥,那也别怪她更加残忍一点了。
那地牢可不是女人能呆的地方,谁叫她自己作死呢,这可怪不得她了。
她这人心还是挺好的,这要不主动招惹她的话,她也不会去主动害人。
叶菲和叶欣目前没有对她做什么,先观察一点时间在看,而叶欢……呵。
真以为她在元青身边待了几百年,便只是个只会惹是生非、玩乐的废物吗?居然这么小瞧她。
叶若一心中冷声着,但也不免庆幸自己遇见了元青,在他那见识了不少好东西,否则她肯定也像这猫族里其他人一样,认不出童香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渐渐响起由而近,骏马所到之处烟尘四起,随着一声拖长的‘吁’声,那剽悍强壮的黑色骏马便停了下来。
叶若一看着那满天飞的灰尘,眉头皱了皱,捂住鼻子,刚才张着嘴巴不小心吃了一嘴的灰尘,有些恶心,赶紧吐了几口口水。
叶若一心里纳闷极了,这人是谁啊,比她还嚣张,居然直接骑马来了?
下面灰尘太多,朦朦胧胧,她看不清楚马背上男人的长相,只能看见他穿着一身白色锦袍,看起来挺高的,很有气势。
马蹄声渐渐地消失了,很快马背上男人英俊的面容便清晰起来。
只见从那黑色骏马上跳下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男人身高八尺,后背挺直,剑眉星目,黑眸眸深似海深不见底,神情肃穆,不怒自威,两弯眉浑如刷漆,鼻梁高挺似山峰,薄唇紧抿略成弧,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
我艹,居然是陈业奉!
带看清楚了人,叶若一便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讶,下意识便捏紧了拳头,心里直想骂娘。
怎么办?谁来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那怎么会是陈业奉,太倒霉了吧。
他,他,他,他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他会不会认出自己?我去,要死,叶若一害怕自己被陈业奉发现,身子一闪直接从石狮子上面跳下来,躲到石狮子的背后。
倒霉,我的天,不行,不能这么心虚。
他现在不认识她,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用怕他,她为什么要怕他?叶若一皱了皱眉头,突然又有些想不明白。
不管了,反正装不认识他便是,现在躲着他就成,等到了宴会找一个离他远一点的座位就行了,这么丑的自己没人认得出来,他看到了肯定会瞥开眼不会仔细打量的。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叶若一神色间满是坚定,心里有了底,顿时便安心了些,她要找个合适的机会,非常自然的让面纱自己落下,然后用那恐怖的脸来吓吓他们,吓到他们不想多看一眼。
叶若一想到他们被自己的脸吓到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她心里莫名的有点期待陈业奉看见她脸时的表情。
禁军首领原本正生气,奇怪这又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人,待那人下马,面容清晰后,那不耐烦的话便又咽进了肚子里,神色微变恭敬的对那男子抱拳行礼道:“陈将军。”
说完便给了门前猫兵一个眼色,吩咐道:“过去,帮陈将军把马牵走。”
陈业奉牵着马,抬眸看向了头顶那石狮子,他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可看过去那里并没有人影,心中郁闷又奇怪,把绳子交给了猫兵,看向禁军首领嘴角微扬,语气十分熟稔的问道:“冀北在这怎么样?”
冀北原是陈业奉麾下的人,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军队,成了王宫守卫的禁军,一步步从底层爬上来的,陈业奉与他关系不错,陈家世代从武,在这猫族的地位极高,他得知他去了近卫队便托人多加照顾他些,冀北有如今的地位少不了陈业奉的照顾。
冀北心里知道自己能有现在的一切,少不了他的照拂,一直心生感激,所以在面对陈业奉时他依旧把自己当作他的手下,并没有因为他们现在官职差不了多少,便端起架子心生其他异心。
“脱您的福,一切皆好!”,听着他的话,冀北脸上带着腼腆的笑,轻声道。
“放开我听见没,我爹可是叶胜良!”
“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不想进地牢,求您军爷。”
那猫兵听着她们一直吵个不听,心生烦闷,神色微凛,警告道:“再多嘴我就堵了你的嘴,等下到了地牢就用炮烙来烫。”
听着左侧传来的吵闹声,陈业奉眉头一皱,看向冀北面露一丝疑惑,奇怪的问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无碍,那只是三个想擅闯入宫的贼人。”,冀北看向那不肯离去的三人,想到猫女的嘱咐眸色微深,沉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