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君转头皱眉,低声说:“靠,你阴我?”
李尔也附到他耳边:“今天这身衣服很漂亮,是花薪水买的吧。”李尔加重了“薪水”二字,钱可不是白给挥霍的。
芜君当然明白,他一眼扫过十几只眼睛,想了想,说道:“上将、财政部、长老院三个节点决定是否裁军这件事。德卡拉上将那儿已经是死路了,长老院没什么用,剩下的希望只有在财政部上。”
众人听到这里,眼里亮起了希望的光:“所以怎么做?”
芜君耸耸肩:“在座的各位有跟财政部长熟悉的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军方一直跟行政厅那帮家伙是死对头。跟财政部长熟悉的人倒还不少,不过都是敌非友。
“行政厅不可能站在我们这一边。”
“这是个屁主意,完全脱离了实际情况。”
芜君又说:“别急嘛,我们找人去接触一下财政部长,才好下定论,人总是有弱点的对吧?”
“反正别找我,我看到就控制不住要揍他。”另外几人纷纷响应,以前看不过眼的,现在去摆低姿态,别人还不定拿他的冷屁股给你贴,是人都不愿意干这活。
芜君摆摆手,笑着说:“没关系,我会陪李尔上校去的,我们已经说好了。”
李尔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
还没等李尔否定,陆军中将老爷子就嚷嚷着年纪大了,腰酸背痛腿抽筋,要散会。末了给了李尔一个鼓励的眼神:“老咯,不中用了,未来还是要看你们年轻人的。”
李尔有话说不出,看着一群人全走光了。他只是狠狠地瞪着芜君。
芜君却看着他笑:“衣服有这么漂亮吗,看了一场会都还没看够?”
李尔瞪着眼:“你敢坑我?”
“你不也坑了我。”
“你到底有没有招?”
芜君手肘支在桌子上,撑着头:“没有。”
“没有你让我去跟财政部长那王八蛋见什么面?”
“见见说不定就有了呢。”芜君一脸肯定的样子。
会后,李尔多次让人联系财政部长,但是对方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所以根本不是能不能聊一聊的问题,是人家压根就回避着并不跟你搭上线。
李尔遇到这种怠慢就按不住火气,但芜君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有求于人,别人拿捏你那不是太正常了。你要想往上爬,以后需要你能屈能伸的时候多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艾斯在旁边频频点头,觉得芜君说得太对了。
李尔一脸傲慢:“我还就只伸不屈了,财政部长算个什么玩意儿。”
“军队就让人随便裁?”
“爱裁不裁,老子不伺候了。”
芜君“扑哧”一声笑:“行了吧,你只管伸着,我来替你屈。”芜君说完,拿过电话,给监察总督打了通电话,寒暄一阵,就拜托对方联系一下财政部长,部长看在总督的面子上,肯定愿意跟上校见上一面的。
总督那边想了想,道:“见面也没什么用,这件事财政部长不可能让步。”
芜君倚在桌子边,手掌撑在桌面上,似在思考,然后问道:“总督如果愿意帮我们说几句话,那部长让步的可能性不就更大吗?”
那边却哈哈大笑了两声:“芜君,你是聪明人,我直说吧。这件事我不可能帮你们,整个行政厅都不可能,如果不削减陆军又要加强海军,那多出的军队建设这部分钱,就得从行政厅各个部门脑袋上刮。我的确看重跟上校的友谊,但这件事突破了我们的底线,你可以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上校,我相信他也是能理解的。”
根本不用芜君原封不动地告诉李尔,电话就是开的免提,李尔就在旁边,听得表情凝重。
芜君却说:“那总督帮我们约下财政部长,应该是在友谊范围内可以做的事吧。”
“这好说,你等我消息。”说完挂了电话。
没过两天,军方公开发布了这件事。别塔日报上也刊登了来年即将裁军的消息,关于陆军人员的裁减,军费的缩减,有非常详细的报道。
网络上也事无巨细地报道了这件事。民间多是倾和派,民众更是对此一致好评,多年来关于巨额军费争论,终于得出了一个大家喜闻乐见的结果。
不得不说,军方的发言人运用其精湛的话术,又为军队在民间拉了不少好感度。他关于裁减陆军方面报道得非常仔细,关于即将增加军费的空军,只用了一句“可能会增加费用”就没再多说。
这件事在公众里这么一炒,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为板上钉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