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艾斯平时吊儿郎当不太着调的样子,实际他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军人。在军队那会儿,各方面成绩都跟李尔不相上下,侦查力甚至超过了李尔,只是因为他脑子太直,升得不如李尔快。但在他的年纪也做到了中尉,是一项了不起的成绩。
他们一起回到休息室,夏利听到了外面的骚乱,很是担心,守在门口的警卫告诉他外面发生了枪击事件,很危险,不让他出去。
看到两人结伴而来,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有受伤吗?”夏利关切地问。
“没有,来暗杀的人被艾斯解决了。”李尔说。
夏利一声惊呼,脑子一时转不太过来,艾斯竟然也会杀人,这样的形象跟夏利认识的艾斯,完全错位了。
他看了一眼艾斯,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夏利赶紧撇开眼睛:“你们没事就好。”
“所以你以后别吵吵着要来做什么演讲了。”艾斯语气也不太好,实在太危险了,夏利一副天真白痴的样子,一点都感觉不到身边的危险似的,跟他说也不听。
听到艾斯的呵斥,夏利低头闭上了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段时间无论做什么都不对,都会惹艾斯不高兴。腿伤拖大家后腿时是这样,腿好了,希望能帮李尔拉拉选票,也是这样。
果真是当一个人不爱另一个人时,另一个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就连活着都是错的。
夏利觉得很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在心底怒骂自己,就知道哭,除了哭别的不会了吗?哭有用吗?夏利,你不准哭。他硬是把那几滴眼泪给憋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是沉默,各怀心事。
艾斯还是问李尔:“我这边找人查一查这些杀手都是哪里来的,还没完没了了。”
“不用了,交给这里的警署吧,我们明天去下个地方。”
“这里的警署估计很难查的出来,还是找我们以前的调查网络才行。”
李尔转头瞪着艾斯:“我他妈说不用了,你听不懂吗?”
莫名其妙触怒了李尔,艾斯脸色也很难看,不再搭话。
回到旅店,李尔就钻进了芜君房间里。芜君站在窗前,刚刚从这里看着李尔他们回来,还没挪开。
李尔走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芜君,把脸埋进他后颈的头发里,浑身散发着沮丧和失意的气息。
李尔很痛苦,而且这痛苦无法向其他任何人倾诉。
芜君握住他绕在腰上的手:“我已经听说会场发生的事了,还好艾斯靠得住,你没事就好。”
“芜君……我真的好难过。”
李尔埋在芜君后颈的脸来回蹭了蹭:“我以为他只是想让我受伤而已,让我无法将演讲继续下去,我没想到他是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养条狗都不至于这样痛下杀手。”
芜君转过来,捧起李尔的脸:“就是因为你不是一条狗,你过去是个非常优秀的军人,现在是非常优秀的政客。你背后站着无数的人,他们希望你来领导我们国家。他不过是怕你罢了,所以你不用怕他。”
芜君很认真看着李尔,这种坚定而纯粹的眼神让李尔内心平静不少。
父子、兄弟、夫妻……在历史的长河里,因为权力斗争而反目成仇,互相倾轧绞杀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李尔都不觉得他父亲做这样的抉择是不合理的,相反,这才是一个国家元首应该做的事情。
只不过,李尔感情上还是无法接受。
芜君凑上去亲了亲李尔:“我们已经走到这步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好好走完应该走的路,这是你的命运,也是我的。”
李尔抱在芜君腰上的一只手骤然收紧,把脸埋进他胸膛,胆战心惊之后,急需要一点柔软的安慰,他试图从芜君的体温里找到慰藉,这是他最后的慰藉了,还好有芜君一直陪在他身边,帮助他。
芜君抱着李尔的脖子,轻抚着他的后背。
晚上躺在床上,芜君问李尔:“你为什么想要权力呢?”
李尔枕在他胸膛,玩他的头发:“最开始是不服,我不认为自己比简森差,我不服我父亲给我的所有安排。”
“那现在呢?”
“权力很好用,可以通过它做到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改变这个国家。在当市长的这两年里,我发现了很多这个国家的弊端。在Psi改革的过程中,见到了太多人的悲惨遭遇。我想改变这些,希望更多人能过得幸福一点。”
李尔撑起身,伏在芜君上方,问道:“你呢?你有什么政治理想吗?”
芜君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顿了顿,马上想到一件事,他试图撑起身,李尔却把他按了下去,让他有什么躺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