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觉得心里压抑得很,周太平懂事得不像她这个年龄,“不知为何,祖母现在反而希望你像同龄人那样地任性哭闹,而不是如此沉稳安静。你把所有的苦水都留给自己一个人吞下,祖母却不能帮到你什么!”
周太平握住了老夫人的手,明媚一笑,写道:“祖母,不要担心,孙女会没事的,定国公府也会没事的。”
老夫人摸了摸周太平的头道:“你的性子真像你娘,虽然除了你出生那时候,你从未跟你娘见过面,但你还是像你娘更多一些。”
周太平用双手托着下巴,天真地眨着眼睛,摇着老夫人的手写道:“祖母,你说我跟我娘性子更像,那么,我娘是什么样子的,又为何会忽然撒手人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老夫人沉沉叹了口气,“你娘是大家闺秀,品性纯良,自打嫁给你父亲之后,孝敬公婆,打理后院,凡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可惜了,你父亲是个花花心肠,终归是你父亲对不住你娘呀。”
老夫人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事瞒着周太平,周太平也不打算多问,安慰了老夫人一番,就写道:“天也晚了,祖母还是进屋睡觉吧,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那你呢,太平?”老夫人问。
“祖母莫非忘了吗?我还要去劝说依琳姐姐呢。”周太平写道。
老夫人说:“你是个有心的,你自己都危机四伏了,还能记得这件事。”
“依琳姐姐的亲事关系着定国公府的前景,我自然也是要上心的。”
“好,好。”老夫人怀着无比愧疚的心情走了。
月光沐浴下的周太平淡淡一笑,走向关押周依琳的房间。
掏出那把钥匙,周太平皱了皱眉,响亮地把钥匙插入锁内。
“周依琳,你的报应到了。我要亲手送你去一条绝路。”周太平在心里说。
“吱呀”一声,门开了,周太平再迅速合上了门。
房间里黑洞洞的。
如银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可以看到周依琳手脚被绑,躺在地上。
“是谁?”周依琳绵软的声音带着哈欠气,缓缓地响起来。她刚才睡得正香呢。
看来,虽然没有了自由,可老夫人并没有亏待周依琳,还是给周依琳好吃好喝的,周依琳吃饱喝足了自然也就呼呼大睡了。
这被吵醒了,周依琳还显得懒洋洋的呢。
可是,当看到来的人是周太平时,周依琳还是吓了一跳。
周太平当然没有给周依琳呼救的机会,冲过去就捂住了周依琳的嘴。
周依琳挣扎着,“你想干什么?”
周太平把事先写好的纸条打开给周依琳看,“你不是想见太子吗?我这是放你出去呢。”
“我才不信你会那么好心,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告诉你,你可是骗不了我的。”周依琳冷笑道。
周太平忽然掐在了周依琳的脖子上。
周依琳吓得脸色苍白,周太平的手却越箍越紧。
直到周依琳差点喘不过气来了,周太平才缓缓放开了手,又递上去另外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告诉了周依琳,从这里怎么走到李云泽的府上。
周依琳咳嗽着,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周太平究竟想干什么?
可是周太平已经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把刀。
寒光一闪,周依琳吓得不敢说话。
周太平把刀刃轻轻抵在周依琳的脸上,轻轻划着,每划一下,周依林的心就跳到了嗓子眼。
“周太平,你不要乱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千万别把我的脸划花了。”周依琳说。
周太平冷笑,写道:“为什么不能划花了?难道你不觉得,在你这张瓷器一般的脸上多画几道刀痕,更有意思吗?”
“当然不是了。”周依琳害怕极了,“你不要乱来。我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付你,还有,你想要嫁给谁?你要不要嫁给太子哥哥?我帮你啊,我帮你就是了!你千万不要在我脸上画画!”
“你帮我?”周太平冷笑着写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周依琳说:“你要信我,太平妹妹,我是你姐姐啊,我是你亲姐姐!”
“对呀,就是你这个亲姐姐,把我毒成哑巴,差点害得我死于非命。如今我反而好心想把你送到太子殿下的床上,如了你的愿。”周太平写道。
周依琳一怔,“你真的要帮我成为太子哥哥的女人?”
周太平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刀尖上。
这把刀,经过周太平昨天一夜的打磨,已经是非常的锋利,只要再用力一些,刀尖就会划破周依琳的脸,再倾国倾城都会变成大花脸。
周太平要让周依琳带着吓人的脸,顺利地成为李云泽的女人!
这样,当李云泽早上醒来,看到身下的女人这样一副丑模样,是断然不会再多看一眼了。
那么周依琳虽然成为李云泽的女人,可是,却永远得不到李云泽的宠爱。
周依琳只是白白失去了清白而已,除此之外,并不能从李云泽身上获得什么,甚至连名分都未必会有。
这样就等于是毁了周依琳。
柳姨娘的女儿废了,柳姨娘还能拿出什么来跟周太平作对呢?
“太平妹妹,只要你帮我成为太子哥哥的女人,我想办法说服太子哥哥,让太子哥哥也收了你,好不好?”周依琳兴奋地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处境有多危险,反而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幻想之中,“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就是太子哥哥,我做梦都想成为他的女人。”
周太平冷笑着双手一用力,好吧,我会让你成为李云泽身边最傻的那个女人。
那刀染了血,猩红无比。
周太平迅速捂住了周依琳的嘴,让周依琳的惨叫声淹没在自己的手掌中。
过了一会儿,灯亮起来了。
周太平点亮了烛灯,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匕首。
周依琳不住地流泪。
“不许哭,再哭就多割几刀!”周太平对着擦得干干净净的匕首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