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皇上就把这句话付诸实践了,皇上摧毁了朱雀的一切,甚至无视朱雀是一个有功之臣,也不管朱雀是一个深得人心的大大统领,摧毁了朱雀就等于摧毁了边防,摧毁了皇上的大楚,但是,妒忌已经让皇上发疯。
容梅莜真的后悔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若不是雍亲王和长公主不惜得罪皇上,死命相求,恐怕朱雀要被处斩了。
最后的结果,皇上把朱雀流放到了边关。
陪同朱雀去的,还有他们唯一的儿子。
最后那一晚,容梅莜熬了鸡骨汤,给这父子俩喝。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夜之间,发丛里多了好几撮白发。
“夫君,儿子,你们都怪我吧,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们。”她泣不成声。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要怪应该怪我吧。”朱雀哽咽道。
“但是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回来的。”
冗长的草长满了道路两旁,城外芳草凄凄秋风冷,天空两行大雁道尽了悲伤。
容梅莜送了这对父子,一程又一程,终于朱雀说:“夫人,你不要再送了,你快回去吧,免得让我担心。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夫君,道路那么长,在这路上没有我给你织衣服,你的衣服破了怎么办?没有我给你做暖手驴,你的手冷了怎么办?没有我给你炖的鸡汤,你说过每晚要喝了我的鸡汤,你才能睡得下,你以后可怎么睡得着呢?”容梅莜哽咽道,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滴在了泥土上。
朱雀握住了容梅莜的手说:“夫人,没有,你给我织衣服,以后我的衣服破了我都不会去补,没有你给我做暖手炉,我就任凭我的双手被寒风吹皱,没有你给我炖鸡汤,我宁愿夜夜失眠去思念你也不要睡着,因为睡着做梦了是痛苦的。”
容梅莜声嘶力竭地大叫道:“夫君!”
“夫人,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相信我的话,我一定会回来的!”朱雀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在那条漫长的古道上,容梅莜就看着朱雀父子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
容梅莜回来,皇上依旧不放过容梅莜,解散了朱家,抄家后,皇上最想抓的人,却是她。
容梅莜只好委托人,把自己点卖为奴婢。
皇上知道容梅莜宁可做奴婢,也不愿做他的皇后,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从此不再找她。
容梅莜才因此,得以遇见长公主和周太平。
“原来过去是这样的。”听完了容梅莜的讲述,周太平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当年她还太小,并不能懂得这些内情。
如今重新听说,周太平的内心是崩溃的,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皇上,是皇上造成了这一切,是皇上害的他们夫妻分离,家破人亡!
周太平握紧了拳头,“你不用怕,我会替你们报仇,我总有一天会让这个昏君付出代价!”
“可千万不要,这是上一代人的事,你不用管,我们也更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来,我只希望你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找一个人相知相爱,保护你一辈子,好吗?”容梅莜急了。
“可是你都家破人亡了,还让我怎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周太平胸口堵着一股怒气,真是意难平。
“不要这样想,都说了这是上一代人的事。皇上虽然有很多事情是做错了,但是他也有可取之处,再说了他是天子,我们若是违背了他,会招来大祸临头的。”容梅莜苦笑道,“再说了,你看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
雍亲王走了过来,“我要去长公主府上一趟,之前皇宫里淑妃娘娘的事还没有讨论完,晚饭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时候到了他们会端过来的。”
“好。”周太平点点头,雍亲王走了。
这样的互动让人感觉他们像是老夫老妻一样的。
容梅莜说:“其实雍亲王对你是真的好,你可有考虑过给自己找一个终身托付之人呢?”
“不,我现在还年轻,我还不想找,再说了,我对爱情没有什么信心。”周太平马上拒绝了。
“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不成亲呢?怎么可以孤单一辈子呢?这是不对的。”容梅莜叹了口气说。
“可是,我现在就想这样。”
容梅莜也就不再劝了,她也是知道,周太平的心里只有李元康。
长公主府上。
天黑了,几个丫鬟手持着蜡烛,把走廊里的灯笼都给点上了,橘黄色的灯光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给整个长公主府添加了一股神秘感。
李元康、雍亲王和长公主,三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草席上。
暗淡的烛光照出了他们明暗不定的侧脸。
长公主说:“皇宫里刚刚收到消息,说当时给淑妃娘娘看病的太医可以作证,说在今日淑妃娘娘去找李妃之前,淑妃肚子里的孩子胎动正常,一切都是好的,但是见了李妃之后,淑妃娘娘就小产了。”
“这个太子真是满口胡言,该不会是被淑妃收买了的吧?”雍亲王大怒。
“就算是被淑妃收买了,人家要这样说,我们也没有办法,除非我们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李元康淡淡地说。
“但是我总觉得,淑妃也不是有权有势的皇后,并且,欺君之罪可是死罪,区区一个俸禄不错的太医,没必要为了淑妃娘娘一己私欲去冒天下之大不为,只为了那一点点钱,不值得。”长公主分析道。
“这个太医的底细可有去查过?”李元康问道。
“他是陈太医,平日里是属于老实本分的,从不惹事,按照他的性子,皇上不相信他会是被淑妃收买的。因为就连我都不信。”雍亲王说。
“那么真相究竟是怎样的?究竟是谁害死了淑妃腹中孩子?”长公主皱起了眉毛。
李元康说:“这个问题,恐怕欧阳孔能回答。”
“这和欧阳孔又有什么关系?”长公主问道。
“等我去欧阳世家找欧阳孔问了就知道了。”李元康说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