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过来了,一身黑衣。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李云泽在服装上也低调了很多,过去不是金衣紫衣,就是衣服上全部滚金边。
可如今,李云泽身着简朴,身上别说金线了,就连银线铜线都没有。
当然,李云泽是在变相地给萧贵妃守孝。
萧贵妃是犯罪被处死的,皇室有规定,这样的人不能够给举行葬礼,更不需要守孝。
可是,李云泽爱母心切,就是要守孝,也是谁都没办法的。
“原来,康儿也在这里啊。”李云泽笑道,“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的喜糖呢?”
李元康笑道:“太子叔叔见笑了,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没有这个打算,你这话说的恐怕会让周姑娘伤心了,哪有女人不希望快点跟心上人成亲在一起的呀。”李云泽嘿嘿一笑。
李元康说:“看来,太子皇叔比我还急。”
李云泽冷笑道:“当然了,我也希望侄儿快点娶上侄媳妇儿。”
“我的婚事,不用太子皇叔担心了,倒是太子叔叔的后院,够让您烦心的了。”李元康笑道。
“你……”李云泽冷笑道,“侄儿是说自己后院没有人吗?呵呵,不必羡慕我,那是我比较有魅力,能被那么多女人看得上。”
“太子叔叔的确很有魅力,所以女人那么多,孩子竟然只有两个。”李元康也丝毫不让。
这是在笑话李云泽不会生了,这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被取笑为生育能力不强,当时李云泽就握起了拳头,气呼呼的说:“李元康,你再敢说一句试一试?”
“我再敢说十句都敢。”李元康笑道。
“好了,你们可是亲叔侄,吵什么吵?”皇上终于开口了。
李云泽气呼呼地说:“父皇,是他先……”
“都不要吵了,你是长辈,让一让是晚辈嘛。难道你们之间隔了深仇大恨吗?就连朕听着都烦了。”皇上皱起了眉毛。
“对不起皇爷爷,孙臣应该让一让太子叔叔的。”李元康连忙先道歉。
李云泽只好气呼呼地说:“康儿,这也怪不得你,也怪我,作为长辈却没有让你。你一个人天天待在房间里,身边又没有女人,的确会寂寞的发疯。”
李元康冷笑道:“太子叔叔说得对。”
皇上呵斥道:“云泽,看看人家康儿多有胸襟气度,你怎么到现在还挖苦人家,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
李云泽慌了,最近,皇上不是亲近李元康,就是重用李温馨。
李云泽都被当空气了,皇上不仅不闻不问,连每天李云泽过来请安都被省了,理由就是皇上太忙,请安这种小事就不用天天过来了,使得李云泽最近见皇上都见少了,只能请来了戏班子想要讨好皇上。
没想到,这跟李元康一吵架,就被皇上说成了小气,没有胸襟。
李云泽不是前功尽弃了吗?自然心有不甘,就说:“父皇,戏班子已经过来了,是您最爱看的牡丹林。”
“好啊,牡丹林啊,好好好。”皇上一听就乐了,“云泽虽然别的不好,可是若论孝顺,倒真没有人能及得上云泽。”
李云泽冷冷地看了李元康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哼,敢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李元康只是淡淡一笑,不做理会。
李云泽论心肠狠毒,是在世上数一数二的,可是若论心思缜密,机关算尽,却比着欧阳孔、萧贵妃他们望尘莫及的。
李云泽可以说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因为从小,李云泽就被皇上疼爱,可以说是,受尽万千宠爱。
李云泽是万万没有想到,皇上那么宠爱李云泽,只是为了要捧杀李云泽。
当萧贵妃也被皇上赐死的时候,李云泽痛定思痛,终于明白了,在皇上的心里,从来就没有真的对哪个皇子好。
当初,前任太子外家家世显赫,太子妃是殷丞相的女儿,前任太子还有朱雀、长公主等权臣拥护,前任太子本身又性格仁义,为了正义,多次顶撞皇上,使得皇上才动了杀机。
一场大火,太子和太子妃双双烟消云散。
可能是受了前任太子的启发,皇上挑选了宫女出身的萧贵妃的儿子李云泽为新太子,并一直做到现在。
皇上选择了李云泽,并不是为了已经定下了李云泽做接班人。
皇上只是,再也不想受太子的气了。
皇上要以自己为尊,人人都臣服于皇上,不臣服的,皇上都要杀死或者遣散。
而李云泽,正好符合皇上的要求罢了。
然而,李云泽知道知己势单力薄,这些年来不断的用银子来巴结朝廷重臣,渐渐的,皇上也知道李云泽越来越像当初的前任太子。
李云泽才华不行,皇上也是知道的。
当初皇上年富力强,所以挑选了李云泽做挡路石头。
如今,皇上身体早衰,体力不如过去,这才想到如果自己死后应该由谁来接管这个天下最合适。
通过比较,皇上也知道李云泽的才华是不足以做这个皇位的,并且,李云泽也势单力薄,没有什么力量搞定那么多皇子。
所以皇上才开始重视李元康和李温馨。
李元康聪明才智,皇上是知道的。
当初,李元康还是小康子时,硬生生的瞒天过海,就连皇上也以为李元康是真的太监。
而李温馨虽然低调,却能屈能伸,善于协调各级关系。
可能在能力上是不如李元康的,但是,真正的好皇帝未必是才华最为出众的,他也可以是,最会用人的。
当李云泽真的想清楚这一点时,皇上却已经开始冷落李云泽了。
李云泽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更何谈翻身呢?
戏班子进来了,在大殿上,“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挥舞着水袖如丝。
皇上看得入迷,李云泽却直打哈欠。
李云泽对看戏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为了讨好皇上。
李元康却目光犀利,隐隐觉得这群戏班子有些不对劲。
他们每个人踩得舞步,却特别凌乱,看起来好像不是过来唱戏的,而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