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拗不过朱雀和朱飞狐的好意,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雍亲王,我觉得这件事有古怪。”朱雀喝了一口酒,笑道,“皇上怎么至于做出这种事呢?皇上并不缺女人呀。”
朱雀这句话提醒了雍亲王,“不过,就算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我还是很难受。”
朱飞狐说:“莫非,雍亲王,你和王妃成亲那么久了,还没圆过房?”
雍亲王叹了口气说:“说来也让人惭愧,周云萝一直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我也就没有强迫,我当时想着,来日方长,再说了我这次出征,兵情险着,刀剑无眼,万一我回不来呢?云萝若是能有完璧之身,以后改嫁也容易,我只是不想,我还活着,云萝竟然……竟然怀孕了。”
“周云萝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呢?不行,这次我回去,一定亲自质问她。替雍亲王你出口气。”朱飞狐是性情中人,说话直爽,直接,一句话呛得雍亲王不知道怎么回复好。
因为,毕竟雍亲王对周云萝还是有感情的,可是,朱飞狐又是为了雍亲王出头,这左手是肉,右手也是肉。
“我觉得,这事情也需要调查后才知道,万一王妃并没有怀孕呢?”朱雀还是希望雍亲王和周云萝关系不要差,还是把周云萝想的太好。
“我已经派人查过,周云萝的确是怀孕了,李云泽没有骗我。”雍亲王的笑容是那么苦,“她,的确已经背叛了本王。”
“但我总觉得,皇上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朱雀叹了口气说。
“哼,皇上好色之徒,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父亲,你莫非忘了,皇上对我母亲也有企图呢。”朱飞狐年少气盛,口无遮拦。
此时,说这话的时候,忆及往事,义愤填膺。
“飞狐!不可说如此僭越的话,不管怎么说,他是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朱雀喝道。
“父亲啊,你总是这样,我该说你懦弱,还是说你忠诚吗?难道他想要你的命,你愿意拱手让出,他想要你的女人,你也拱手献上吗?”朱飞狐忍不住说道。
朱雀顿时脸色苍白,非常生气,咳嗽起来。
忆及往事,朱雀也是痛彻心扉的,朱雀只是不想去提,只是没想到今日朱飞狐偏偏要揭开朱雀的伤疤,并且要在朱雀的伤口上撒盐。
尘封已久的伤口,总是要这样痛上几痛,才能让朱雀知道,朱雀还很在乎。
“飞狐,你不可以这样说你父亲的,你不明白,有时候忠孝两难全,更何况他还是天子,就算你不同意,你又能怎么样呢?”雍亲王叹了口气说,“飞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朱飞狐叹了口气说:“其实这次,我也是归心似箭,我也想早点回去见见我娘亲。那次周太平来信告诉我们,我母亲还活着之后,我这颗心就在边关坐不住了,谁知道这次因为一个三公主,我们全体都要留在边关,这分明是昏君才做的出来的事,皇上根本就不配做皇上!”
“飞狐啊,他配不配,他都是天子,难道你配,你去做这天子啊。”朱雀也生气了,“以后说话要用脑子,想了之后再说。”
朱飞狐苦笑道:“是,父亲。雍亲王,你要振作起来。周云萝的事,不如你亲自写信问她。”
“亲自?”雍亲王一怔,“可以吗?”
“雍亲王是怕什么,害怕吓着自己心爱的人嘛?可是,周云萝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还怕被你质问吗?这是迟早的事,与其当面质问,不如在信里先说清楚。这对周云萝也算是一种仁慈。”朱飞狐说。
朱雀点点头,“飞狐这次说得对,我赞成。”
雍亲王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好,那我就鼓起勇气,去质问一下周云萝。”
定国公府上,周太平刚刚准备好药品,提了药箱出门,李元康就来拦住了她。
“你来了?”周太平眼睛一亮。
那眼神里,纯净清澈,没有丝毫的躲闪。
李元康叹了口气,这眼神很无辜,不像是伪装的。
那么之前,有人说,周太平和殷家尧之间有私情,都是说谎的。
李元康本来就没有信,可是现在,李元康亲眼看到,周太平是要往殷家尧那里去。
“太平,这几日你都在给殷家尧针灸吗?”李元康淡淡地问。
“是的,我要治好他的脚伤,这样,他才好去边关为你效命啊,康哥哥,难道你不喜欢这事情发生吗?”周太平歪着脑袋笑道。
“可是,男女大防……”李元康提了一句。
周太平坦坦荡荡地笑道:“我是去治病救人,病人,难道还分他是男是女吗?康哥哥,那些俗人的胡说八道,你管他呢。我是身正不怕影歪。”
李元康点头,“你是很对。不错,我也没有管这些闲言闲语。我知道你手上有医术,你不可能不去救人,更何况他还是你最好的朋友殷家尧。”
“康哥哥,那我走了。”周太平笑道,“对了,我怀疑王小姐的夫郎就是林半夏。康哥哥若有时间,可以去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李元康大吃一惊。
周太平走了。
李元康忍不住还是跟了过去。
透过淡绿色的窗纱,李元康看到,殷家尧后背上不着寸缕,雪白一片。
周太平在安静地给殷家尧针灸,打通殷家尧的气脉,加速血液循环。
李元康虽然知道周太平和殷家尧是清白的,看了还是还是黯然神伤。
而此时,殷家尧打了个喷嚏。
周太平拿出一块手帕亲自给殷家尧擦脸,关心地说:“是不是脱了衣服有点冷?你再忍几天,我打通你血脉之后,就可以直接给你的脚上做针灸,就不用再做后背了。”
殷家尧脸红了,顺从地说:“周姑娘,我都听你的。”
气得李元康直接冲了进来,“怎么?你擦额头还要周姑娘给你擦吗?你自己不会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