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月色如水。一只鸟儿正跳着喝水,时不时的飞起又落下,似乎时刻防备着猎人的石头。飞蛾围着灯笼快速的盘旋飞舞,发出阵阵嗡嗡的声音。
周太平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头上是一个垂云髻,插着一支镂空碧玉粲花金簪子,身上是薄纱云雾褙子,淡绿色的丝带饶过脖子,垂挂在身体的两侧。一身墨绿色的长衣垂下,腰间束着一根乳白色腰带。
桌上摆着一垒的书,旁边的金色镂空狮子香炉里,淡淡的往外冒着青烟,房间里,弥散着檀香气息。
周太平平静地把这封信看完了,说:“太子妃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下的不不得已的计策。如果你真的为太子妃着想,你就允许她这样做,并且保护住她的孩子。而不是胡乱猜测、担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难道连聪明如周姑娘都不能救太子妃一命吗?”太子妃奶娘痛哭起来。
“有些事太大了,牵扯不清,我只是一小小的一个百姓,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周太平叹了口气说,“你先不要回东宫了,是太子妃的意思。到时候太子妃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把他养大。”
“这……”太子妃奶妈还是如同堕进云里雾里,模糊不清。
“今夜晚了,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一间房间,你先住下,至于你太子妃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再告诉任何人,要不然,就连我都保护不住太子妃的儿子。”周太平威胁道。
“知道了,周姑娘。”太子妃奶妈还是很好安抚的。
此时,皇上叫来了李温馨说:“有人向朕告密,说太子李云泽密谋造反,证据就是城外一座庙里埋藏着李云泽的大量兵器。你去帮朕查到证据。”
李温馨得知后,第一个反应并不是高兴,也不是说好,他这就去,而是为李云泽说话说:“父皇会不会误会了呢?说不定是有人污蔑太子哥哥呢。”
李温馨之所以这样说,倒并不是想为李云泽开脱,而是生怕皇上是在试探李温馨,是不是对李云泽不满。
要知道,李云泽,可是皇上废了前任太子,才换来的李云泽的册封。
这可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又怎么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去怀疑自己亲自册封的太子呢?
所以,李温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皇上是在试探自己。因此,李温馨才为李云泽说话。
哪里知道,皇上这次,是真的要彻查李云泽了?
因此皇上对李温馨竟然违背自己的意思,帮助李云泽说话表示不满:“朕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什么时候你也学的话那么多了?”
“父皇,儿臣马上就去。”李温馨这才有些慌了,皇上这次想干什么?动真格要废掉李云泽吗?
既然李云泽已经到了谋反的地步了,皇上难道还会继续留着李云泽吗?就算什么都查不出来,但是李云泽已经让皇上怀疑了,李云泽的太子这个位置十有八九也是坐不成了。
想到过去,皇上有多么爱李云泽,在诸多皇子中更是厚此薄彼,大家都觉得李云泽会是当之无愧的皇位继承人,谁知现在竟然也会被皇上怀疑成这样?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啊。李温馨的后背不由地添加了不少冷汗。
万物寂静,只有冬虫还在发出声音。
东宫,假山上流水叮咚,树林里,风声一片,让寂静的夜更显宁静。晚归的人们摇摇晃晃的从街上走过,然后消失在巷子里。
李云泽在院子里睡了。
今夜,李云泽只想看星星,结果在看星星的过程中睡着了。
李温馨带兵冲了进来,东宫没有一个门卫敢阻拦,因为李温馨带的是禁卫军,并且还有皇上的手谕。
李云泽也听说了。那么喧嚣,哪里会有人不知道呢?
不过,虽然有人早就通知李云泽了,可是李云泽显得不慌不忙的,依旧躺在那里。
该来的总是会来,其实经历了那么多,皇上也对李云泽都有暗示,李云泽知道的也早该知道了。
周依琳却害怕地跑了过来,“太子殿下,你怎么还躺在这里?那个李温馨真不知好歹,竟然敢闯进我们东宫,对我也无礼,我让他不要搜,他还偏搜,还说这是父皇的意思,太子,你还不去管管他吗?”
“父皇都不去管了,我去管有用吗?你让他搜吧,反正我东宫,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搜得出来的。”李云泽淡淡一笑道。
李云泽觉得自己并没有做谋反的事,所以搜又能搜得出什么呢?这可是在东宫,有着严密监控的,也不是说谁能够栽赃嫁祸就能栽赃嫁祸的。
不过,周依琳却没有这样有信心,“李温馨好像在书房,搜出来几把钥匙。太子殿下,这下可怎么办呢?”
“钥匙?什么钥匙?我的书房并没有放什么钥匙啊。”李云泽大吃一惊,终于坐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呀。”周依琳哭丧着脸说,“所以才过来求太子一起过去看一看。”
“太子,你不用来了,我已经过来了。”李温馨从月洞门走了进来,手里果然拿着一串钥匙,“这是刚才我当着禁卫军的面,从你的书房里搜出的几把钥匙。”
“这串钥匙不是我的。”李云泽冷冷地说,“东宫从来没有这些钥匙。”
“太子,既然是从东宫搜出来的,你不承认也不行的。”李温馨叹了口气说。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李云泽背过身去,“区区几把钥匙,你想说明什么?”
“我现在去城外的庙里面看一看,能不能用这些钥匙解锁你的兵器。实不相瞒,有人给父皇举报说你在庙外私藏了大量兵器,涉嫌谋反。父皇特意让我去查的。”李温馨叹了口气说,“真相是怎么样,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李云泽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太子,你跟我一起去吧,免得到时候你不承认。”李温馨淡淡地说,“我也是奉了父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