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太平打扮成侍卫的样子,和宫里,李元康的人互换身份,被带出了皇宫。
而李元康,则安安静静地坐在星空下,执子下棋。
乌鸦们都被李元康赶走了。它们跟着周太平回到了定国公府。
当然,起初,乌鸦们不愿意走。
乌鸦们嗅到了危机,当然不要离开自己的主人了,不过,在李元康的执着要求下,乌鸦们还是跟着周太平走了。
它们知道,李元康最大的心愿,是保护好周太平。
所以,它们愿意带着李元康的心愿离开。这正体现了它们无上的忠诚。
夜,静得落针可闻。
欧阳孔集合了几万禁卫军,把李元康所在的地方,围得团团转,围的好像铁桶一样。
“如果你们让李元康跑了,你们就人头落地!”欧阳孔大声说道。
李元康在里面都听到了,但是,李元康只是安静地下棋。
有风吹来,落叶纷飞。
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风还是夹杂着冷意的。
李元康衣襟单薄,可是却一点也不感觉冷。风吹得他长发飘飘,看起来像仙子一样。
当官兵冲进来,包围了李元康时,欧阳孔志得意满地说:“李元康,你逃不掉了,如果你投降或者跪下去向我求饶,也许我会考虑放过你。”
李元康纹丝不动,就好像,欧阳孔就是个空气。
欧阳孔生气了,“周太平在哪里?”刚才已经搜了,却不见周太平的踪影。
李元康依旧纹丝不动。
欧阳孔拔出了宝剑说:“李元康,你以为,你能躲得过这一劫吗?你所谓的救兵和好兄弟荆无命,已经被我的女儿欧阳雪荻迷住了,根本不会来救你了,你孤身一人,又是瓮中之鳖,你今天还有活路吗?”
李元康笑道:“原来,荆无命苦苦爱恋的女人是欧阳雪荻,一个利用他的女人。我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为荆无命觉得可惜了,原本,像他这样单纯的男孩子,本来可以拥有多么美好的爱情。可惜,你把他的一切都摧毁了。”
欧阳孔冷笑道:“不要假惺惺了,李元康,什么好兄弟?你和他们称兄道弟,都是希望他们帮你,可惜了,他们不会帮你了。荆无命那么爱我吗女儿,你猜,他帮的会是谁?”
李元康轻轻一笑,“原来你觉得,我的救兵只有一个荆无命。”
“李元康,你不要嘴硬了。既然你觉得还有人会帮你,让他过来啊?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会听你骗。”欧阳孔一片笃定的样子。
李元康笑道:“那就等我下赢了吧?自己和自己下棋,不容易啊,政府还没疯呢。”
欧阳孔看着李元康,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李元康,没有错过任何一个李元康的微表情,可是那又怎么样?
欧阳孔在李元康脸上,找不到任何惊恐和害怕。
士兵们被带过来时,那么气势汹汹,此时,看李元康的气势,好像当他们不存在,一个个,都泄了气。
如果李元康也是气势汹汹,针尖对麦芒,他们是不怕的。
最怕的不是李元康有气势或者气势弱,而是李安康压根不屑,这就好像他们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李元康却去把门给关了,他们的气没地方出,自然慢慢就变小了。
欧阳孔淡淡地说:“李元康,这盘棋分不了胜负的,但是你的生命却一定要在今晚终结。”
李元康冷笑道:“欧阳孔,你做尽了坏事,却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
“难道不是吗?皇上已经同意让我杀了你,我还不算掌控一切了吗?就连你的好叔叔李温馨,他也亲口在皇上面前承认你的确在仙丹里投了毒,现在你大势已去,众叛亲离,你还有什么?”欧阳孔得意地哈哈大笑。
李元康也笑了,“欧阳孔,这世界上最蠢的人,就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其实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你要是不信,可以过来看看,我这盘棋是不是真的胜负未分,其实胜负马上就确定了。”
欧阳孔略有吃惊,走过去几步,可是,还是防备李元康,不敢靠太近。
“棋,我看不懂,也不如你下得好。但是,生活,我比你容易过得好。”欧阳孔冷笑道,“我院子里有那么多女人,而你只有一个周太平,你却不知道早点迎娶她,如今,你连齐人之福都享受不了了。李元康,你这一辈子过得可真窝囊。”
“这只是你觉得你过得幸福,欧阳孔,正如你觉得今天会是我的死期,而我觉得,今天却会是你的死期。”李元康淡淡一笑,最后把棋子放下,落子无悔。
“这是最后一步棋,我已经走完了。胜负已经出了。”李元康淡淡一笑道,站了起来。
欧阳孔挥了挥手,“李元康,不要怪我。我给过你机会让你投降的,可是你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因为明明是我赢了,我为什么还要投降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李元康笑道。
“想不到你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嘴硬。”欧阳孔目露杀气,对侍卫们说:“全体禁卫军,都给我放箭……”
可是,话音刚落,站在欧阳孔身后,最近的几个侍卫,已经倒下了。
欧阳孔大吃一惊,“你们是怎么了?”
可似乎,还没结束,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因为,不远处的禁卫军也一个一个地倒下了,他们嘴角没有出血,却一个个倒在地上,像死人一样。
欧阳孔大吃一惊,跑过去,用脚踢他们,“你们都给我醒醒!醒醒,你们都怎么了?”
可是,倒在地上的人像死猪一样,睡得很沉,似乎还搭起了呼噜。
欧阳孔大吃一惊,回头看着李元康。
却见李元康正襟危坐,脸色安静平和,似乎没有一点点兴趣,也没有看欧阳孔一眼。
欧阳孔急了,“李元康,是不是你?”
李元康微微抬头,“当然是我。”
欧阳孔一怔,“可是,你是怎么让他们都晕倒的?”
李元康笑道:“这几天我都在这里,这就是我的家,我怎么能随便让别人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