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正在公司休息室里练字。
她爹苏丞相是文官之首,琴棋书画样样在行,尤其擅长书法。
以前她为了博得她爹欢心,不知道在这方面下了多少工夫,习字更是从小就开始练,一手小楷和行书写的尤为出色,就连平时对她诸多挑剔的苏丞相看了也要赞一声好。
那天薛稳让她表演才艺,还要求必须要能吸引住人的目光,要让人记忆深刻,最好要有爆点。
薛稳提到这些要求苏云卿一个都没听懂,她当时看到桌上有纸笔,就顺口问他:“可不可以写字?”
第二天在中央公园正好有个书法展览,现场还提供了笔墨纸砚给爱好书法的群众过瘾,互相交流。
苏云卿按照薛稳的指示上去用行书写了一篇心惊,接着没几天薛稳就告诉她,那个视频火了。
“这位是许先生。”薛稳把人带上来,对苏云卿说道:“许先生是华国书法协会的副会长。”
许明千咳了一声,自己补充道:“还是陈曼迷老师的弟子。”
薛稳无语片刻,还是笑着说道:“对对,还是陈曼迷老师的弟子。我记得陈曼迷老师是是从米国安大师是吗?这么说来,许先生您还是米大师的徒孙呢!云卿,快过来跟许大师打声招呼。”
许明千装模作样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苏云卿静静看着薛稳表演,心下好笑,但还是听话的放下笔上前,礼貌的轻轻颔首。“许先生,你好。”
很多人在看到苏云卿本人时都会因为她的美貌而感到吃惊,苏云卿最近也已经开始习惯这些目光,只是许明千看的时间未免也有些太长了,而且那目光里的含义让苏云卿感到很不舒服。
她偏过头,声音清冷。“不知道许先生今日过来,所谓何事?”
薛稳上前一步,表面上看是在跟苏云卿说话,其实是用自己身体挡住了许明千贪婪的目光。
“许先生是想跟你聊聊视频的事情。”
“视频?”苏云卿有些莫名:“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有什么问题。”许明千整整衣衫,神情有些傲然:“是我们会长,就是陈曼迷老师很欣赏你在视频里写那篇心经,所以想见见你。”
苏云卿有些疑惑,扭头轻声问薛稳:“陈曼迷老师是谁?”
许明千眉头狠狠一皱,原本就又粗又乱的眉毛一皱起来显得更丑了。“你不知道陈曼迷老师?你这手字是跟谁学的?他难道没有跟你临摹过陈曼迷老师的字帖吗?”
在书法界,最德高望重的人是米国安,但是若说到名声大到连普通人都知道的,那就是陈曼迷了。这几年比起书法,人们更多在一些电视节目或者广告上看到她。而且由于她不管去参加节目录制也好,活动也好,冠的都是米国安嫡传弟子,书法大家的头衔,所以有很多老师家长在选择初级入门字帖的时候都会优先考虑她。还有一些学校书法课给学生用的字帖也是她的。
所以如果苏云卿是这个时代的人,也跟其他人一样习字时会临摹陈曼迷的字帖,可能现在已经受宠若惊了。
然而苏云卿她不是啊。
她父亲苏丞相本身就是书法大家,一手草书和楷书整个大楚朝无人能出其左右。苏云卿自幼在他的教导熏陶下长大,旧唐三圣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的真迹她家就不知道收藏了多少,更不要说其他当代大师的了。
从她会拿笔开始,临摹的就是这些大师名家的真迹。
所以说,什么米国安,什么陈曼迷,苏云卿还真的是不太放在心上。
但是想到毕竟是薛稳带过来的客人,因此她还是很客气很委婉的说道:“我的字是家父教的,平日里临摹的字帖也没用陈曼迷老师的。”
许明千的脸色不太好看,估计是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就算是这样,你总该知道这些名家大师,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在书法上更进一步吗?”
苏云卿说道:“我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也不觉得除了她爹之外,还有谁能指导她。
许明千沉了脸,斥责道:“傲慢,不要以为自己现在字写的不错就可以沾沾自喜,止步不前了,要知道学无止境。”
说完后他似乎觉得自己语气重了,又缓和了下语气说道:“不过看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些也情有可原。这样,你明天下午两点到市中心文化宫那边,陈老师明天下午在那儿有个活动,但是她可以抽点时间见见你,指导指导你。”
苏云卿眉眼肃正,神色不悦,薛稳在旁边看着,竟然觉得此时的苏云卿看起来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贵气。
“我想许先生是搞错了,我并没有答应任何事情。”她缓缓说道,“而且,现在是她想见我,难道不该是她亲自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