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木首座声称看到了璇玑石上的预言,说邪徒弟会成为掌门——”
风仙姑说到这里,木首座打断她:“那个,我补充一下。我之前也出于某种考虑,暂时没说完整。但我现在可以说,我看到这个预言后,准备杀邪徒弟,于是我回了自己的住处,换了夜行服,拿了剑,还打了会儿座,调息了一下。”
“晚上7点,我去了主峰后山的竹屋,试图刺杀邪徒弟。那个时候,他刚好从主峰回来。我朝着他的背影刺过去,但他躲过了。”
“我用剑,没用术法,就是怕暴露自己。一击未得手后,我就暂时先走了,打算后面再想办法杀他。”
“我这个人,对土首座是没有杀机的。我只想杀邪徒弟。”
风仙姑点头,记了笔记。“多谢补充。那我继续。晚上7点,邪徒弟遇到木首座的偷袭,7点15分,邪徒弟去瀑布处看到了预言。”
“在邪之后看到预言的,是金首座,那会儿是晚上8点45分;最后是火首座,他是子时来的。子时是11点到凌晨12点59分,共2个小时,但我想,你是11点半到邪徒弟住的竹屋附近?”
火首座点头。“对,确实是11点半。我11点看到的璇玑石,立马御剑飞回我的住处穿上夜行服,再飞了过来。”
“嗯,那我来说说我之前隐瞒的时间线吧。”
风仙姑道,“我是晚上10点半,到的邪徒弟的住处。我深更半夜来找他,除了我之前说的,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跟土首座做的,其实不是为他恢复记忆,而是给了他一个我们编造的前世记忆。”
“这样,他就会误认为,冷仙君前世是他唯一的仇人。另外,我还给了他一个记忆,那就是前世,他和我是相爱的。这样他就能愿意娶我了。”
“但假的毕竟是假的,他独自跟冷仙君在暗室里待了很久,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怕出问题,所以我晚上想去找他谈谈,试试他的口风。”
“晚上10点半,我到达竹屋附近,看见了窗上他的影子,看上去他像是坐在床上打座。我试探着问了几句,见他没有回应,我就说,等他打完座、修行完,我们再谈谈。我就在外面等他。”
“就这样,等到11点半的时候,我感到有人鬼鬼祟祟靠近,又鬼鬼祟祟离开。”
“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火首座。”
“当时我不知道这人是谁,我想的是,他如果有事找邪徒弟,光明正大来就是了,为什么他会离开呢?有没有可能,他想对邪徒弟不利,看到我在这里,才先悄悄离去的?”
“我挺不放心的,就进了邪徒弟屋子里查看。那会儿我才发现,屋子里竟然是没有人的。”
“床上只有个幻术做的人影,是假的。”
“离开邪徒弟的房间后,我在竹屋前的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对邪徒弟说了声我先走了,我就假意离开了。”
“但我走了之后,又悄悄回到了竹屋附近躲起来。”
“我去而复返,埋伏在附近,就是为了等待。我认为,刚才那个人没能成功下手,肯定会再来。邪徒弟并不在屋子里,但他的幻影还在,我就可以守在附近,看那个人是谁。”
“直到凌晨1点的时候,有人来了。他对着窗户,隔空往里面送了一招。里面的影子倒下后,他就离开了。”
“作为武力值最高的我,能一眼看出,那就是土系术法不错。而且那招式似乎是他新创的,看不出是不是杀招,但我之前是没看到过的。”
“总之,通过观察,我知道想杀邪徒弟的是土首座。只不过,我那一晚并不知道之前来的是火首座,我以为两回动手的,都是土首座。”
“土首座在短时间内来杀了邪徒弟两次,可见他是真的很想邪徒弟死。”
“我得保护邪徒弟,于是我得杀了土首座。”
“然后……大概是那晚的11点45分,我去了璇玑石那里,我也看到了邪徒弟会当掌门的预言。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预言,土首座想杀邪徒弟。”
“百年前,我用玉衡笔改过预言。所以我知道这预言是可以变化的。”
“于是我写信给土首座,说预言会变化,请他来璇玑石商讨。以这样的理由,我约他在三月初六的早上,也就是案发当日的早上5点,在璇玑石那里见面。”
“土见过预言,才会杀邪,所以他一定很在意这个预言。所以我认为,他一定会来跟我见面的。”
“最后我把这封信交给了他的徒弟。本来我想亲自去的,但我到主峰前山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一个徒弟在前山刻苦练剑到深夜,我就让他务必把这封信今晚交给掌门,让他看见。”
“毕竟土首座刚杀了人,我估计他这会儿还没休息,是能看见这信的。”
“再说,我对那徒弟说,这是门中大事,十万火急。见我是长老,那徒弟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再三保证,一定会让他师父看到这封信。”
“于是我回到屋中,调息打座了一晚上,是为了确保到时候能一招杀了土首座,不给他半点逃跑的机会。”
“但我5点早晨到的时候,他已经倒在那里了。”
“我想着他昨晚对邪徒弟动手的样子,泄愤般在他身上刺了一剑,就走了。所以他胸口的贯穿伤是我的剑导致的。我之前没敢说,是怕被认为凶手。但我保证,我那剑只是泄愤。他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风仙姑说完这话,金首座就开口了:“我之前不敢说,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凶手。但既然风仙姑说,他5点已经死了,那凶手肯定不是我。”
“我桌上那本奇门遁甲的秘籍,你们都看到了。我就是用那个阵对付的土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