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窥,谁不想要清心果这等好物。
正寒喧之际,突地天地变色,天地威压莫名而至,就连人的心情也道不出的低沉。
怀容道:“这又是怎了?”
不多时,从回春殿那边传来一个高吼声:“玉剑圣祖晋阶大乘,元婴真人可前往后山泥滩观礼!”
这声音,伴随着阵阵钟鸣,传遍了整个药王谷。
月颖听到消息,从被窝里爬出来,“快!快!给我打扮,我要去瞧热闹!”
秋菱莫名地觉得难受,“姑娘不是有圣膏?”
驻颜圣膏有恢复青春,袪除疤痕等奇效。
秋菱不提,月颖还真忘了。
她自空间取了一瓶,往头上抹了个遍,又在两颊的烧疤上厚厚地抹了一层。
玉剑老祖是谁?
没听过啊!
别说月颖便是怀字辈的真人、长老全都是一脸蒙,你瞧我,我望你,俱是摸不着头脑,自家门派何时多出一个玉剑老祖,没听说过啊。
玉剑老祖已经很多年没人提了,门中流言,说晋阶大乘时殒落了,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有人觉得,这许与怀青炼的仙丹有关系。
后山,百兽森林往里百里处的山巅上云集了不少弟子。
月颖头上绑着绸帕,脸上蒙着素白帕子,只露出光洁的额头与一双眼睛。
元婴真人或乘飞行法宝,或御剑立在半空,近距离地看着泥滩上经历雷劫的玉剑老祖。
在山峰的弟子里头,当属德弘的资历最高,他不紧不慢地对一众内门弟子、真传弟子道:“晋升大乘便是半仙之体,问心劫后便是雷劫,根据各自天赋高低,会有不同的雷劫,通常是九九雷劫,最厉害的是紫雷、银雷、金雷。
琴仙晋升大乘,紫雷七,银一、金一,还有一成乃是青雷。
灵尊晋升大乘,紫雷六,银二,金二。
剑圣晋升大乘,紫雷四,银三,金三。
故而,剑圣在三位大乘圣祖里头,其实力最高。”
武台峰首徒德光继续道:“九九雷劫,以每九道算一劫,共有九劫,你们可以数数看。”
紫雷山摇,银雷地裂,金雷破天。
可见其声势。
第一轮九雷会略轻,之后每进一劫,就会加重一分,直到九劫之后。
这九劫亦有淬骨炼魂之效。
“金雷了!”
有弟子低声地数着:“一道紫雷,两道紫雷……”
月颖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眸,九九雷劫,八十一道雷,吓死人了,如果修为不够,还不得被活活霹死。
“五道紫雷!”
“变了变了,改银雷了!”
“一银雷,二银雷、三银雷!”
“一金雷,二金雷。”
“哇,好厉害,紫雷五,三银雷、二金雷。”
之后便是这个循环,紫五三银二金,第一轮会较上一轮的气势更足一分,直至最后的九分。
兽泥滩上,地上被轰出了一个深坑,冒着滚滚烟雾,没人敢靠近,就连飞鸟走兽都避得远远儿的。
九九雷劫后,整个药王谷陷入一片从未有过的寂寞中。
武台峰弟子集体处于一种亢奋之中,个个神采奕奕,不用问也知原由,圣祖玉剑出自武台峰,是武台峰怀武真人的嫡系师祖。
空中的元婴真人们开始陆续往深坑处赶,怀义拉着怀青,“师弟,快,给圣祖喂十品疗伤丹。”
此刻,人群里的苏琳注意到月颖。
看到月颖头上的花帕子,脸上的素帕,立时忍俊不住,往水莲儿的方向睨了一眼,走近轻扯了水莲儿一下,指了指月颖的方向。
水莲儿想到上回怀青夺了自家的火莲籽,立时怪笑道:“哟,这不是百草峰的月华师妹么?你今儿这是什么打扮呀?”
月颖不想生事。
可水莲儿觉得肯定有事,猛地扑了过来,月颖连连闪躲,苏琳借机伸手一拽,扯下她脸上的素帕。
脸上并无异样,反而五官精致得令人嫉妒生恨。
月颖快速将帕子拢好。
德弘当即严斥道:“水师妹、苏师妹,你们作甚?”
苏琳往后退了两步,低垂着头。
她还真有些怕德弘。
水莲儿毫无惧意:“打扮如此古怪……”她先前偷袭失手,这猛地再一出招,当即拽下了月颖的头巾,只露出一头不到二寸长的头发,就像个西佛洲的小尼姑。
立时,山顶上传来水莲儿那毫无忌惮的笑声。
其他各峰、各堂的弟子,却个个死命憋笑。
若是旁人,笑也就笑了,可这是怀青真人的真传弟子,若他们笑了,惹恼了怀青真人,认定他们欺负一个小女孩儿,闹将出来,他们也会被师父训斥。
秋菱当即把帕子裹到月颖头上,“你们……欺负人!”
水莲儿得意地问道:“月华,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好好的头发怎就没了?活脱脱成了佛门小尼姑!”
德弘微蹙着眉头,旁人不晓,他却是知道一些事的,“怀青师叔晋升仙丹师,雷劫时,月华与师叔在一块,错霹了月华,这有何奇怪的?”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月华入门三年余,而今已经是五品丹师了,你们可得好好反省,想想自己入门三年,都有何进步?”
他这是祸水东引,希望众人不再关注月华的头发。
水莲儿怒道:“她才多大,怎么可能就成五品丹师,大师兄可别胡说。”
德昭接过话,厉声道:“本门大师兄可是胡言乱语之人?”
别开玩笑了,人的天赋有高低,人家又肯用心,这有何奇怪的。
武台峰的德光道:“怀青师叔是仙丹师,他的亲传弟子自是资质不俗。”
这是相信德弘所言。
德弘觉得,既然怀青是仙丹师,便不怕将月颖的天赋暴露出来,再则,药王谷也是有大乘修士坐镇的门派了。
苏琳心里惴惴不安,她似乎又惹了事。
怎么也没想到,怀青成了仙丹师,月华因着这儿,身份又涨了。
她紧跟在德弘身上,轻唤了两声:“大师兄!”
德微是怀素真人的大弟子,此刻颇是生气地道:“苏师妹,你怎就不记得师父的叮嘱,师父说了多少回,叫你别与月华师妹为难,你偏不听。”
“可不是么?人家又没惹你,你非扯人家的头帕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