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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五把刀往她面前一扔,“大当家让你去你就去,我说了不算,再说了,也不让你杀人,这把刀给你留着防身用的。”
  “可是我真不会......”
  “这话你可别跟我说,你去找大当家,跟大当家说,不过我可提醒你昂,大当家最近这段时间心气儿不顺,总想找个人撒撒气,你要是不怕死,就去吧,我不拦着。”
  就跟花弥生说的一样,其实大可以等东西都运回山寨之后再清点盘算,没必要非得让她也跟着去,她去了,碍手碍脚的没准儿更麻烦。
  可李寄就是想让她跟过去看看,臭丫头记吃不记打,不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手段,她恐怕真当自己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吓她玩儿的了。
  花弥生望着那柄刀,心里悚然打颤,她小心把刀捡起来,没打算拿着它自保,捡起来扔在一旁的花丛里,拍拍手,像甩掉了什么大.麻烦。
  出发的时候,李寄骑马冲杀在最前面,左右没她的容身之地,她缩在队伍最后面,四下看看,想着自己就这么溜走了,李寄也未必能发现吧。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跟我到前边儿去。”她心里刚要庆幸,小五从前边儿找来了,拉她一把,叫她往前去,“你的用处可大着呢,你得走前边儿。”
  她磨磨蹭蹭不肯去,“我就不给你们添乱了,我在这儿就行。”
  小五假装很为难的笑了笑,“这是大当家的意思。”
  李寄。她顺着人群的方向看过去,李寄也正看着她,一挑眉,似乎还笑了下,接着拉紧缰绳调转马头,那意思就是不容置喙,不可商量了。
  花弥生只得跟着小五挪到前面去,队伍浩浩荡荡下山。吕不容回头看了眼花弥生,啧啧两声问李寄,“现在就这么分不开了?这也要带着她?”
  李寄瞥她一眼,“我是为了给她点儿颜色看看,让她长长记性!”
  “哦,是吗。”吕不容显然不大信。
  花弥生手无缚鸡之力,去了只能看他们杀人。叫一个姑娘血雨腥风里去长记性,别回头再给吓傻了。
  他们今天劫的是幽州盐商大户,柳家的货,浩浩荡荡十几辆马车,上面运的都是精盐,盐商跟朝廷关系密切,这些盐要运送回幽州售卖,都得向盐运使衙门缴纳盐课银领取盐引,是以,大部分盐商都是走官道,有官兵保护,且一路畅行无阻。
  像柳家这样的,不走官道,却偏偏铤而走险往土匪窝里闯的,这车上的盐,多半是见不得光的私货。
  不过盐商这趟活是烫手山芋,不劫不甘心,眼睁睁看着一块儿肥肉从眼前溜走,怎么想怎么不费劲儿。
  可劫了吧,这么多盐,没有官府的盐引压根儿就卖不出去,况且官府要是知道这么多盐被劫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半点好处捞不到还得惹得一身腥。
  刚得到消息那会儿,李寄也犹豫过,跟官府扯上关系,以后纠纠缠缠的太麻烦,也怕费力不讨好,那么多盐,不能换成银子,得吃到猴年马月去?
  不过后来游四海去查,每年光是盐课银都要不少银子,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到手的银子要交出去一大半儿,心里肯定有怨言,但又不敢得罪官府,只能私下运盐。
  这些官府不知道,到时候卖多卖少,银子全都进了他们的口袋,这样的好事,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他们不敢光明正大走官道,就说明是心虚,既然心虚,那出了事肯定也不敢报官,只能吃哑巴亏,所以这一趟必定稳赚不赔。
  山下的盐商们也听闻这一带匪患猖獗,是以行进途中一直都小心翼翼,冒险走这条路不光是因为这里隐蔽,也是图近,拉着这么多盐,路上耽搁的时间越多,变数也就越大。
  车队行至谷下,带头的柳家二少爷扬手握拳示意车队停下,旁边的随从递上千里眼,他用千里眼对着两边山谷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远远望去,没有半点动静。
  “少爷......”
  柳潞麟收起千里眼,心里愈发忐忑,“这也太安静了些,走吧,继续赶路,傍晚之前我们得离开这儿。”
  随从比了个手势,车队又开始缓缓行进。
  护送车队的都是柳家自己培养的府丁,个个伸手了得,柳潞麟又机灵,这一路上倒也算顺顺当当,就是到了这山下,他心里也没底,不敢耽搁,只能加快脚程,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车队刚动起来,前面忽然横空落一截横木,柳潞麟眼见那横木朝着自己飞过来,反应过来忙翻身下马,他刚从马背跳下,那截木头便擦着马背堪堪拦在了他们面前。
  “春林!”柳潞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往后退!退!”
  话音刚落,山上又“唰唰唰”下起了箭雨,春林护主心切,上去帮柳潞麟挡了两下,拽着他躲到了一处山石后,“少爷,怎么办?”
  柳潞麟咬咬牙,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倒下的都是自己人,再看看山上,他连人在哪儿放箭都不知道,虽不甘心,却也只能咬咬牙下令,“退出去!换条路走!”
  他们耗不起,山上的土匪熟悉地形,他们在明,土匪在暗,对付他们跟玩儿似的,再耗下去,一个都活不了,更别提这车上的东西了。
  听了他的吩咐,府丁们开始往后退。箭雨不断,不断有人倒下,柳潞麟只好亲自上阵。
  可他刚出去,山上的箭雨忽然就停了,他愣了一下,继而便听见冲杀的声音,这次终于看见人了,黑压压一片,举着刀,眨眼功夫便从山上冲到了山下。
  李寄的人很快把他们团团围住,柳潞麟四下环顾一圈,看向为首的李寄,因为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持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柳少爷。”李寄轻蔑的哼了声,“抖什么啊?害怕?”
  “你就是李寄?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应该清楚今日劫我的下场,我劝你最好还是把路让开,否则我柳家,绝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