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珊更是眼尖,几乎一眼就看到朱云若颈间露出的紫痕,而且看得出来,今天的朱云若明显气色不一样,她什么都明白了,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萧墨怎么还没起床?”
本就是心虚的朱云若,听到唐珊这么一问,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牛奶喷出来,年年倒是手快,赶紧抽过纸巾递了过去,“妈咪,萧爸爸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回来。”
“哦,这样啊……”唐珊笑的更深了。
年年是小孩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句,“若若阿姨你不会和萧爸爸去拼床了吧?”
噗——
这次餐桌上的人都喷笑了。
朱云若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米,狠狠瞪了年年一眼,“赶紧吃饭,就你多嘴。”
说完,也不顾得吃饭,起身匆匆逃离,跑回房间的朱云若,躲进了卫生间里,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还红的像是被染过颜色,她不由的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不就是被识破了吗?也不至于红成这样啊!真是越老脸皮越薄了。”
餐桌上,除了年年之外的三个大人都笑了,他们制造了一个小误会,真的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太太,你的煎蛋,”女佣端上来煎蛋,刚放到唐珊面前,她就哇的一声,然后在众人的惊讶中,奔向了卫生间。
“珊珊……”
“妈咪,你病了吗?”
“姐,你怎么了?”
餐桌上的人都随着唐珊跑到了卫生间,挤在门口。
唐珊吐了片刻,吐出了一些清水,本来早上还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喝了杯水,现在也吐了出来,她胃里空的难受。
“是不是昨天夜里受凉了?”卫西城走过去,为唐珊轻拍着后背。
唐珊摇头,望着镜中自己有些惨白的脸发呆,她隐约感觉到什么,可又不敢确定。
一个小时后。
随着医生一句“恭喜卫先生,你太太怀孕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而卫西城更是怔怔的,虽然他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可当听到医生恭喜他的时候,他的大脑就像是短路了,只有心底在翻腾着喜悦的巨浪。
“妈咪又要生小宝宝吗?”年年也明白怀孕意味着什么。
“是,年年要有小弟弟了,”卫西城抱起了儿子,额头抵在一起。
楼梯口,朱云若望着这一幕,心像是插了两把刀子。
怀孕,孩子……
这四个字,从此以后和她再也没有关系。
并没有看到朱云若的人还在喜庆中,小琳忍不住感叹,“今天可是双喜临门。”
她话音一落,便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不是双喜临门,是三喜临门。”
大家的目光齐齐看过去,只见萧墨大步的走来,而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倚着楼梯的女人身上。
萧墨洗过澡后,发现朱云若不见了,他换了衣服就一路追来,这一刻,看到她站在那里,他一颗心才归了位。
从何时起,他萧墨竟变得患得患失?
朱云若看到萧墨的那一瞬,心底的酸楚更大了,甚至后悔昨夜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她再也不能生宝宝的事了?
她这样和萧墨在一起,纯粹是害了他啊,这些日子来,她看得出来,萧墨很喜欢孩子。
“三喜?别告诉我,你也有喜了?”卫西城故作不知的走过来,打趣萧墨。
萧墨没有看到朱云若的落寞,因为在朱云若看到他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低下头去,在他看来,她在害羞,不好意思面对他。
“我不能喜吗?”萧墨走向朱云若,然后牵住她的手,向众人炫耀。
“萧爸爸,我爸爸说的有喜,是指我妈咪怀小宝宝了,你也怀小宝宝了吗?”年年的话让萧墨的面部神经抽了抽,其他的人都笑了起来。
原来,有喜是指怀孕啊?
不过,他还真没有那功能。
而此刻,萧墨也感觉到握着的小手似乎过于冷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孩子触到了朱云若心中的伤,而这也是他的痛。
他将朱云若拉近了怀里,说道,“萧爸爸怀不了小宝宝,可你若若阿姨会怀,将来若若阿姨一定会生一大窝的宝宝,将来组团和你们家的宝宝pk。”
萧墨说这话,是想安慰朱云若,是想告诉她,失掉一个孩子没有关系,他们还可以有更多。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话音刚落,朱云若便从他怀里逃开跑走,他一脸怅然不知怎么了,再看唐珊和卫西城,他们的脸色凝重。
“她怎么了?”萧墨张口就问。
只是,唐珊和卫西城并没有回答,这种事或许朱云若自己告诉他才是最合适。
见他们不回答自己,萧墨也没有再追问,而是追了出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唐珊心头浮起一丝担忧。
萧墨追上朱云若的时候,她正蹲在马路边上哭着,他伸手搂过她,“对不起…..”
他以为她难过是因为想到了失去的孩子。
他的三个字,惹得朱云若哭的更凶,萧墨只得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安慰,“这个孩子没有了,是说明他和我们没有缘分,以后我们还会有宝宝的,不哭了。”
不明情况的萧墨只是想安慰她,却不知道他的话就像是刀子刮割着朱云若的心。
“不!”她猛然的推开他,“不会再有宝宝了,不会了……”
朱云若像只受伤的小兽,苦苦的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着,萧墨怔怔的看着她,思维还没有跟上她的节奏,“若若……”
朱云若摇着头,泪水被甩的七零八落,“萧墨不会再有宝宝了,不会再有了……”
她再一次的重复,让萧墨第三的感觉到什么,他的一颗心快速的下沉,伸手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朱云若心底的伤口因为被重新撕开,再次痛的让她想死,她看着萧墨,漂亮的眼眸一片清亮的水渍,“我以后再也不能生宝宝了,再也不能了。”
虽然已经从刚才她的话中预感到,可是亲耳听她说出来,萧墨还是犹如被炸弹轰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