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云若怎么能要?
她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离开。
她继续往前走,随着夜色降临,街面更加热闹起来,可是为什么她站在热闹繁华之中,心里更落寞孤独了呢?
原来,一个人找不到方向的时候,迷失的时候,越热闹,越孤寂……
一股面香顺着风传来,朱云若的肚子咕噜的叫了起来,她记不起自己多久没吃东西了,她好饿。
走过去,她要了一碗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好香,味道好美……
可是,这美味中又有点酸涩的味道,这是什么?
直到看到有液体滴进碗里,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哭了?
原来,那酸涩是眼泪的味道。
可,她怎么又哭了?为什么要哭?
是面太烫了吗?
一定是的!
一定是的!
她抬起头,不想让眼泪再流,就在她控制住眼泪,把头放平的瞬间,忽的,人群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让人心乱……
萧墨!
她跑出去追,可是人那么多,她跑过去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不甘心的又追,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叫喊声。
可,怎么会有他?
她终于跑不动的停下来,肩膀却被人一把抓住,回头,她看到一脸怒气的女人,脸上的肉肉过于多,因生气变得狰狞,骂道,“吃了老娘的面,不给钱就想跑?”
此时,朱云若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付帐,她连忙去掏口袋,但是她出来的时候,钱包被她放到了行李箱里,而行李箱被她丢在了酒店。
从小就跟着父亲,什么都不缺的她,从来没有带钱的习惯,自己这次出门,每次买完东西也都是萧墨给她付帐,可现在他呢?
他还会出现吗?
朱云若仍不死心的向来往的人群去看,但除了看热闹的,根本没有他。
他已经被她气走了,再也不会有他,再也不会有人为她付帐。
那眼下这面钱,怎么办?
朱云若大囧,好声给老板娘解释,可是老板娘仍嚣张的叫嚷,她陷入难堪的境地之中,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朱云若为难的又快要哭的时候,忽的人群中有个女人站出来,“我替她付。”
说着,冲老板娘丢出一张大钞,“够你一碗面钱了吧?”
老板娘看着这张能买三十碗面的大钞,立即满脸堆笑,“够,当然够。”
虽然被人解救了,可朱云若却心里更疼了。
夜色渐浓……
“一个人尤其是个女人在陌生的地方是很危险的,”这是他警告过她的话,从来都跟萧墨对着干的她,这一刻很乖的回身,往酒店走。
可是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她再一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个女人,这一次,朱云若看的很清。
是他,真的是他。
朱云若跟了过去,一直跟他进了酒吧。
她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注视着那个男人,此刻,他正和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在舞池里热舞,而那个女人就是先前给她解围的人。
是巧合吗?
应该不是的,她朱云若还没笨到那个地步,之前她还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好心帮助她?
现在有了答案,包括之前在人群中看到的身影也不是幻觉,真的是他,是他让那个女人给她解了围,而现在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那个女人吗?
这些日子来,萧墨的吸引力,朱云若可都是亲眼见证过的,如果不是他对人太冷,估计现在跟着她的女人都能组成一支连队了。
可是,今天的他似乎完全变了个人,衬衣不再丝扣严整,几乎露出大半个胸膛,极度性感撩人,动作也是热辣,豪放……
萧墨一只手搂在女人的腰上,远远的,朱云若似乎也能听到他们肌肤摩擦的暧昧声响。
顿时,朱云若胸口涌出一股嫉意,如同盘踞的毒蛇,向外渗吐着毒液……
随着音乐越来越high,舞池中的男人更加疯狂,萧墨和那个女人的举止也更加放浪,女人已经完全攀住萧墨,而他也把脸的埋在女人的颈间,分不清他是在吻那个女人,还是在吮嗅女人的体香。
那一刻,朱云若想冲过去,将他们拉开,她也真的抬起步子,拨开了人群,可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捣了她一下,恰好捣在小腹上,疼痛传来,让她懵荡的大脑瞬间清醒。
她怎么就忘记了自己是个不健全的女人?
她,没有资格阻止他什么。
朱云若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而萧墨始终不曾抬头,仿佛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这样很好!
这样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所以,走吧,潇洒的走吧。
转身,朱云若离开,她在这里再也呆不下去,可是她颗被他掏空的心此刻又裂开了一条鸿谷,似要将她从中间劈裂开来。
疼痛,将她淹没,她承受不住。
恰好有酒保端着酒走过,她伸手夺过酒,仰头一饮而下,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直逼心底,灼的她的心更疼了。
酒保并不惊讶,似乎这样的举动,早已司空见惯,朱云若抱着一瓶酒,由最初的辣呛咳嗽不停,到最后像是喝清水一样寡淡,木然已经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
萧墨在舞池中一直狂舞,舞曲换了一首又一首,而他像是不知疲倦,又像是被打了鸡血般的始终不曾停歇。
朱云若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底,她的伤,她的难过,她的酗酒……
可是他不敢停下,怕停下后,会忍不住的再走近她,他怕自己心底最后一丝坚持,又会被她摧垮。
他是个人,也会累,也会倦,也会受伤,可哪怕如此,他仍不想放弃。
“小姐,一个人喝酒会寂寞的……”酒吧这种地方,总是少不了猎.艳的男人。
朱云若瞧着还在舞池中劲舞的萧墨,突的咧嘴一笑,尽管那笑无比凄凉,她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看他,许久才收回目光,伸手抚上眼前男人的脸,“是啊,好寂寞的……你愿意帮我消除寂寞吗?”
她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如果要以这样伤害的方式来彻底结束,那么她不介意自己再残忍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