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买房子?”据dodo所知,容东方生活的城市离这里真的很远,而且之前听他说公司是来这里开拓新市场,那就证明之前在这里没有业务,所以对于他在这里有房子,就有些好奇。
容东方的神色在这一刻,彻底的暗了下去,那脸上蒙着的阴霾,让dodo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碰到了他的伤疤,可是话已出口,再也收不回来,她不再等待答案,而是去了卧房参观。
“哇,这里的东西好齐全,”dodo参观完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所以你可以直接搬进来住,不过现在恐怕先要收拾下卫生,”虽然说江南小镇没有尘土飞扬,但毕竟久无人住,还是有些积灰。
“你的意思是我让在这里?”dodo终于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喜欢吗?”容东方看向她,脸上的阴霾已经不见,就连眼底此刻也有着不一样的光芒。
不知为何,dodo一碰到他眼里的光,心中的小鹿就会乱撞起来,同时思绪也跟着一起混乱。
“我,我可租不起这样的房子,”她垂眸,轻轻的回他。
“不用房租,”他的话让她一愣,感觉到她眼神的慌乱,容东方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不用交房租,但是你要负责给我打工。”
打工?
她好像在酒店的时候已经拒绝过他了。
“这边成立新公司,我会经常过来,其实我不喜欢住酒店,而且吃不惯酒店的饭菜,所以我的意思是我来这里出差,你要负责照顾我的衣食。”
说出这番话,容东方的掌心都冒了汗,按理说他自小跟唐珊混,撒谎这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不知为何,今天这谎说的他特别紧张。
dodo咬了下唇,“这就是你所谓的打工?”
“不愿意吗?”
“愿意,太愿意了!”
接下来的工作,dodo就是打扫卫生,先是打开了窗子,让室内的空气快速流通,然后找到围裙,开始擦拭桌椅,看着她如只小鸟在的房内飞来窜去,容东方只觉得空寂的心,就这样被她一点点填满了。
当初他会买下这房子,也算是中了邪吧,就因为关瑾曾经说过,她梦想中的生活就是住在江南小镇,一个木制的小楼,一个小院,里面种一棵大葡萄树,树上结满了葡萄,颗颗像玛瑙一样晶莹,她和心爱的人坐在葡萄架下,喝一杯清茶……
为了买这座房子,他用掉了自己全部的积蓄,甚至还借了些钱,他把这里装饰成关瑾说的那个样子,可是他都没有告诉她,她就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了。
后来,他才想明白,就算告诉了她,她未必也会喜欢,因为葡萄树下坐着的人,不是她爱的那个,就算是拥有了她想像中的小楼和葡萄树又能怎样?
关瑾走后,容东方再也没有来过这里,甚至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里,因为这里会提醒他,自己曾经有多愚蠢,有多么的傻,却不曾想,隔了五年后他不仅来了,而且还带来个女人。
“容先生,”dodo轻轻一声,将容东方从痛苦的回忆里拉回。
“嗯?”他应着,然后皱了皱眉,“你能不能对我换个别的称呼?”
“什么?”dodo停下手中的活,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别叫我容先生,这让我有种孔已己的感觉,”容东方笑笑。
“那我叫你什么?”dodo做出思索状。
“随便你,只要别叫容先生就好,”容东方不忍她一个人忙碌,脱掉了下外套,卷起袖口,也开始参与打扫的工作中。
“容大哥?”dodo试着叫,叫完就说道,“怎么有种江湖狭义的味道?”
“要不我叫你容总监?”dodo提议。
容东方站在凳子上,去擦高处的物品,头也没回,怏怏道,“你不是我的员工。”
“哦,”dodo瘪下嘴,继续陷入沉思中,片刻,她嘻嘻一笑,“要不我叫你容东方?”
“这个可以!”
“这好像不太好吧,你比我大,这样子很没礼貌……对了,平时别人怎么叫你?”
容东方想了下,“东方,容容,容先生……”
dodo听完在嘴里默念了一下,都觉得不太好,有些懊恼的她,又想了会,最后说道,“多多他爸,以后我就叫你多多他爸。”
“哎,哎……多多他爸,你小心点!”dodo跑过去扶住在凳子上摇摇欲坠的容东方。
多多他爸……
这称呼应该是专属多多他妈的吧?
容东方会差点摔倒,完全是拜她这个称呼所赐,说实话他挺喜欢这个称呼,但是……
“算了,你还是叫我容先生吧,”容东方实在受不了‘多多他爸’这四个字的冲击力。
“容先生,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dodo之前叫他,就是想问这个的。
“问吧,”有了容东方的帮忙,一会的功夫就把楼下收拾干净了,现在他们又辗转到了楼上。
“你怎么不找个女人照顾你和多多?”
容东方顿住,炯亮的目光望向她,目光里复杂的情绪瞧的人心慌,dodo咬住嘴唇,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了,可他却在此时开口,“没遇到合适的。”
那晚,dodo睡在了客房,容东方睡在主卧室,不知道为什么这晚的容东方竟失眼了。
眼前晃过的都是dodo系着围裙的身影,耳边萦绕的也是她的声音,就像是被施了魔术,赶都赶不走。
而这里,这个空了那么久的房子,竟然让他有了家的感觉,让他想就此停泊下来。
可是,他真的可以吗?
其实他容东方一直是个很胆小的人,从小就喜欢唐珊,可是不敢告诉她,甚至为了不让自己有别的想法,还故意装娘们,后来遇到关瑾,喜欢上了,同样不敢说,因为她心里有别的男人,如今是dodo……
而这次,他同样又怯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