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疯话,迟枫黑眸变暗,手臂撑起,将她翻滚的小身子固定在怀中,“真要侍候吗?”
“嗯啦!我要让那个混蛋也知道背叛的滋味,”项可可双眼半眯半睁,让人分辨不清,她到底看不看得见眼前的一切。
“你不喜欢他的背叛,对么?”迟枫又问。
项可可点头,“我讨厌死了,而且我会心痛,你知不知道?”她抬手捶上自己的胸口,“我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
“你爱上他了,”这句话脱口而出,然后迟枫屏息,一颗心也慢慢提起,他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竟是那么的惶恐,可是这惶恐之中又隐隐带着某种期待。
“我爱上他了?”项可可猝然睁开双眼,定定的看着他,“我爱上他了吗?”
她傻傻的,样子却是极其认真,像是在思索。
“这要问你自己,”迟枫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紧张过。
“我,我……”项可可圆目瞪了会,又闭眼睛,摇头,“我才不要爱上他,他那么滥交,女人无数,我不要爱他,我宁愿爱头猪,也不要爱他,不要爱他……”
咕咚!
迟枫听到自己的心下坠的声音,像要坠入什么悬崖谷底。
“可是我不爱他,为什么会心痛?”忽的,她的手抓住他的衣领,似也抓住了他不断下沉的心。
她的黑眸再次睁开,只是这次却明亮的慑人,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凉沁沁的,让人心慌,“你来告诉我,好不好?”
她的呼吸混着酒香喷在他的鼻端,那样的浓烈,让他似乎只是呼吸着她的呼吸就要醉了。
“会心痛,就证明你爱上他了,”他颤颤开口,看着她眼眸里自己的倒影,才发觉此刻的他柔软的不像话。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刷到他,刷的他心痒,然后红唇嘟起,“可我不想爱上他。”
他心一颤,“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不能爱上他?
项可可也不知道,头开始疼了起来,大片大片的空白,她剧烈摇着头,“我不知道,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要爱他,不要……”
说着,她的声音开始哽咽,有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看得他一阵心疼,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眼角。
柔软又滚烫的触感,让他顿时血液沸腾起来,其实下午和那个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甚至是为了刻意去掩饰什么?因为在和她在马背上一番厮战之后,他发觉自己沉沦了,而他害怕那种感觉。
他不要被人掌控,更不要为任何一个女人失控,所以他叫来那个女人,只是想证明他对项可可的冲动是因为太久没碰女人的缘故,可是他错了,当他吻上那个女人的刹那,就差点恶心的要吐了,但他不愿意承认,于是强迫自己继续下去,甚至是撕扯女人的衣服,以证明那一切只是浴望在作祟,谁知道她竟出现了。
“老婆,对不起!”
眼前又浮现出她受伤的那一幕,而这句话隔了半天,终于情不自禁的发出口,只是睡着的她没有听到。
她又沉沉的睡去,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珠瓣,让人看着不忍,迟枫低头吻了上去,心底有个声音不自觉的溢出,“老婆,以后我们不闹了,好好的过,可以吗?”
项可可又做梦了,梦里乱乱的,好像到处都是人,可是她却一个也看不清,那种感觉让她胸闷,好像被大石头压住了胸口一般,几乎让她窒息。
蓦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胸口横着一条手臂——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同床共枕,项可可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她刚想挪开压着自己的手臂,才发现他的腿也压在她的身上,更可气的是他的脸也埋在她的颈间,而且睡的很沉。
他倒是睡的舒服!
项可可用力推着他的手臂,想从他的禁锢中逃开,可是根本不能,他就像是一根藤,在她身上盘根错节,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迟枫——”她低吼,可是声音出了口才发现喉咙如被沙纸打磨了一般,粗砺无比,而且还很痛,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隐约记起什么……
这是一具和别的女人欢好过的身体,她不要被他碰!
项可可立即做出了激动的反应,终于惊到他,只是他似乎还没睡醒,喃喃的咕哝一声,手臂收紧,将她不安的小身子重新纳入怀中。
她杠不过他,项可可是知道的,可是她真的不愿意和这个满身有可能都沾着细菌的男人这样在一起,于是乎,她狠心一低头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臂上——
这一下,他终于清醒,黑眸怒意翻滚,“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
听到指责,项可可冷笑,“是你先疯的吧,干吗睡在我床上?”
她这样一说,迟枫才发现自己昨晚竟看着她睡着了,神色不自然的变了变,但瞬间又恢复自然,回驳道,“你以为我愿意睡这里?还不是某人拉着我,要我侍候?”
项可可一囧!
有这么回事吗?
不过,影影绰绰中,似乎又觉得好像有!
项可可揉了下鼻尖,低头看到自己还衣衫完整,松了口气,“我那是要牛郎侍候,而不是要渣男。”
听到牛郎两个字,迟枫就来火,一个翻身,他将她扯下,压倒,“以后你要是再胆敢找牛郎,我就扒光了你,把你扔到大街上!”
“你敢!”项可可瞪眼。
“敢不敢,那就走着瞧!”迟枫丢下这句话,起身。
一大早的起来就吵,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楼下餐厅已经有人在用餐,项可可一下楼,就感觉到了今天大家看她的目光很不同,尤其是迟玉姝。
“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吗?”项可可被盯的实在不舒服。
“没……很好!”迟玉姝说完,抿嘴浅笑。
“没有,你们干嘛这么看我?我……”项可可还想再说什么,忽的发现看着她的人都低下了头,正纳闷的时候,身边的光一暗,已经换了一身行装的迟枫坐了下来。
他就是这个家的老虎,所以他一出现,大家都变乖了。
“少爷,少夫人,请用餐,”女佣将早餐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