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心是项可可和迟枫的孩子,就算迟振业杀了她,周山也觉得可以理解,但是那个潮潮可是迟振业的骨肉,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能狠心伤害自己的孩子?
周山想不明白。
迟枫摇头,嘴里喃喃,“他是禽.兽……他根本不是人!”
另一边,项可可已经换了四个的电话亭,而她在离开这个城市四年后,早就分不清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她身边的手机响了,这是在第四个电话亭拿到的,她颤抖的接听,就听到对方说,“一直往前开,前方第三个路口左转,有一个废旧的工地,然后下车。”
项可可的掌心都是汗,后背亦是,她努力的保持着冷静,可是每接一次电话,她的心都会揪紧一分,“我女儿呢?”
“你马上就能见到了!”对方说完,又挂了电话。
项可可按照他说的,在开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迟振业说的那个地点,四处都是残垣断壁,看上去寂寥一片,却是极易藏人。
就在项可可四下打量时,手机又响了——
“现在下车往前走,不许回头!”
“我要见到我的女儿!”项可可这时反倒觉得冷静下来。
“好,你抬头看!”那端很爽快的答应了,项可可这一看不要紧,手机顿时从手里跌落。
她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吊塔上,小糖心和一个男孩被绑在一起,身上似乎还缠了什么,隔的太远,她看不清楚。
摔掉的电话并没有掉线,那端的声音继续传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去救你的女儿和儿子吧!”
儿子?
迟振业是说那个男孩是潮潮,虽然不是她十月怀胎,可毕竟还是她的血脉,此刻听到潮潮也有危险,项可可本就纷乱如麻的心,此刻更是乱成一团。
“迟振业你无耻,你怎么能……”她想说怎么能把自己的孩子也置于这样的危险之中,只是没等她说完,那端再次开口。
“他们身上绑了炸药,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救得了他们,你们就一家四口团聚,救不了,那你就和你的儿女们去另一个世界团聚吧!”迟振业说完,又冷笑了几声。
炸药?
项可可的心如被炸开了!
她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眼前那两个孩子,她向着孩子跑去——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她向前跑的过程,身后的车子已经被开动。
周山那边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接完,他只对迟枫说了一句,“跟我走!”
车子在路上狂奔,周山边开车边说,“东西全被拿走了,但并不是迟振业本人,车子被丢在三环外,少夫人去救孩子了。”
“不是说有炸弹吗?她怎么救?”迟枫只恨自己没长翅膀。
“没事,我们的人已经赶到,他们会帮助少夫的,”周山劝慰,可哪怕如此,迟枫还是急出了一身的汗。
“我们现在去哪?”车子开了一会,迟枫才发现路线不对。
只见此刻周山诡异的一笑,脸上露出这几天来第一个轻松的表情,“一会你就知道了!”
车子停在了机场,迟枫随着周山跑过去,只见飞机正缓缓的起飞,此时迟枫更加的不解了,“周山,你要干吗?”
周山没有说话,而是冲着飞机摆了摆手,一会的功夫就看到飞机上有个直梯甩了下来,周山看了眼迟枫,“我们上去。”
虽然不知道周山在干什么?但迟枫还是十分相信他的,他抓住扶梯向上攀爬,直到他们站到机舱中间,看到了那个人。
“迟先生,好久不见!”周山依旧礼貌十足的打招呼,而迟振业的脸色却像是被什么冲击似的,变了几变。
“你,你们……怎么上来的?”他声音颤抖,似乎被他们的突然出现震到,接着就像是感觉到什么,冲着前方喊叫,“来人,快来人!”
顿时有保镖冲了出来,六个黑衣男人,个头都在一米九以上,身形宽大。
“快把他们扔下去,快!”迟振业低吼。
只是很意外,六个保镖像是失聪般的一动不动,就在这时,迟枫早已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上前一把揪住了迟振业的衣领,拳头重重的落了下去。
几分钟后,伴着一股冲击力,迟振业发现自己之前看到的白云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四周漫天遍野的草绿。
“怎么回事?”他被打的鼻清脸肿,却也顾不得,只见此时机舱内的所有人员都站到他的面前,“你,你们……”
“周先生,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飞机上的人员看向周山,连同六个保镖异口同声。
此刻,迟振业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没等他开口,飞机上又上来一拨人,身上统一穿着制服,冰冷的手铐落在他的手上,“迟振业先生你涉嫌绑架,强迫,诈骗等多宗案件,现在请跟我们去警察局。”
迟振业看着手上银光锃亮的刑具,身子一软,瘫在身后的座椅上。
“迟先生,你太太和孩子现在都已经安全了,”警察遂后看向迟枫,而他亦是同样的跌坐在一边,只是现在他的瘫软是一种松懈,由紧张,惊恐到放心的放松。
从机场回去,迟枫被送到了医院,由于小糖心和潮潮都受了惊吓,现在正在医院里接受检查。
推开了病房的门,迟枫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副母女相拥的画面,小糖心搂着项可可的脖子,项可可亲吻着女儿的脸,这样的画面或许很普通,可是此刻看着,迟枫心里却是百感交集,他甚至不敢出声,唯恐破坏了这样的美好。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进来也不敲门?”忽的,一道童音打破了房间的静谧。
迟枫寻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另一张病床上,和项可可长着同样脸的男孩正打量着自己,那目光中带着不友好。
他认得,这个男孩叫潮潮,是项可可和迟振业的孩子。
想到这个,迟枫觉得才松懈下来的心又忽的疼了起来。
虽然这个孩子只是一种物理产物,可毕竟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血脉,而那个男人竟还是他的父亲,按血源上说,他和这个孩子是兄弟。
他的老婆生下的竟是自己的兄弟,这是怎样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