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临和许肆洲没有犹豫几乎同时进入了这个暗红色的房间。入眼一片暗红,空间不大,但是整个房间里只有一根蜡烛也是不够看的。四个角落里异常黑暗模糊,只有中间一盏油灯在燃烧着。
油灯在他们的头顶上不停地晃来晃去,过程中还发出十分诡异悚人的“吱嘎吱嘎——”的不小的声音。
突然,背后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慕天临他们两人齐齐向后看去,发现刘能正站在门口,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刘能?”慕天临恰到好处地皱了皱眉,微微抿唇,语气疑惑不已。仔细一听还能听到一丝的愠怒。
“呸。”刘能啐了口口水在地上,一脸阴狠。“我可不是你们那个废物队长刘能。”透过门上的铁栏杆缝隙可以看出他的脸色十分阴沉可怖,确实不是一向温和负责任的刘能会有的表情。
“那刘能呢?”慕天临乘胜追击。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快死了就行。”外面的“刘能”没有一丝上当的模样,殊不知……
慕天临他们对视一眼,皆从两个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诡计得逞的精光。相视一笑,慕天临继续开口。是一句百用不厌的话语。
“既然要死了,可否让我们死个明白?”语气异常诚恳,似乎是很想知道。字里行间还带着浓浓的绝望。
“刘能”被他们这幅模样很好的取悦到了。你想想,平时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如同蝼蚁一般匍匐在你的脚下,像你求饶,不是很令人舒爽的吗?
如果慕天临他们知道了他的心里所想,一定会嘲笑他想得太多。事情还未成定局,妄下定论可不行啊。
刘能开口道。“我早在你们下古墓是就在那个洞厅等候多时,在你们存活下来的人中选了一副最喜欢的皮囊,幻化成他的模样。然后将他打晕拖走了。”
“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做到拖远不被人发现的?”
“这……”刘能忽然犹豫了,似乎是一件很机密的事情不可透露。慕天临暗暗一笑,可算抓到点了。
“我们是将死之人。”许肆洲站在边上淡淡地开口,似乎在拉家常。刘能听了他的话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座古墓下面有十分发达的通道。远比你们看到的复杂得多。”“刘能”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无论他们怎么问他也绝对不会再说下去的,这里的人心知肚明。
“你打算怎么让我们死?”慕天临出声问道。
“刘能”意味深长地笑了,他只是看着他们后面,不说话。慕天临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发现身后的地板开始从对面坍塌。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他站在门外愉悦地欣赏着他们“一筹莫展”的模样。事实上他们互相对视是因为在部署计划。
究竟谁在谁的计划里呢……可不能妄下定论哦。
慕天临和许肆洲互相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心里所想,他两的默契当真是别人难以匹敌,默契到诡异说的就是他两了。
眼见前面的路慢慢靠近这边坍塌,而他们两个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现在还看不到坍塌之下是什么,“刘能”却是知道。下面是热滚滚的油!足以要了他们两个人的小命了。“刘能”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
慕天临他们两个只是站着不动,“刘能”以为他们两个是害怕到不敢动了,于是忍不住开口嘲笑着。
“你们两个平日里不是很能耐的么?怎么?现在死到临头了,怕了?”
“我们怕没怕我不知道,但你会怕。”慕天临淡淡开口,眼底带着浓浓的不屑意味,还有一抹嫌弃。似乎觉得这只是小儿科。
“怕我们死不了。”许肆洲打断了刚想开口反驳的“刘能”。“刘能”只是冷笑,“你们就嘴硬吧。看你们等下死的有多惨。”
慕天临他们并未继续接嘴,更让“刘能”觉得他们是没有了底气,俨然一副接受现实的模样更让“刘能”信服。
就在坍塌要靠近他们两个的时候,慕天临抓着许肆洲的手臂迅速的往那些被炸碎却还没有掉到热油里面的石块上跳着,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许肆洲将早已拿好的手雷拔线丢向了“刘能”。
“啊——”那边的门闪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浑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慕天临他们对视一眼,忽然发现前面没有石块可踩了。慕天临皱了皱眉感觉到身体和石块一起往下掉的速度下意识地向上一跳。
跳完还有一些后悔,还是一样无路可走,“把我甩出去。”许肆洲冷静地开口,慕天临也正好想到这个方法。慕天临用力一甩,许肆洲抓住了那边门上的门把手,将两个人一起拉到了那边无法坍塌的部分。
只见刚才脚底下踩得那块石头已经掉入到了热油里,顺便被烫的滋滋作响,下一刻那块石头便炸开了花,二人挡了挡,忽然听见对面的大门坍塌的声音。只见一个女子缓缓站立起来,仔细看可以看出她穿着一身绿色长裙,如同苍翠的竹子一般。
“啧,倒是两个聪明人。”那位女子嘴角挂着笑,缓缓地从后方被炸开的废墟里走了出来,后来竟然是悬浮在了热油的上空。
她的面庞白皙,上面戴了一个银色面具遮住了自己的眉眼,露出弧度较好的下巴和粉润饱满的唇,从她的下巴和唇就能看出她的眉眼究竟有多么精致了。如同仙人一般,和四周的一片狼藉看似格格不入却又异常符合。
“很期待再次见到二位呢。”她的声音也如同竹一般,苍劲空灵,有些缥缈如同仙境回音般神秘。她素手一甩一把古朴的钥匙便浮现在半空中。“喏,这是后面的门的钥匙,仅此一把哦。别弄丢了。再会二位。”
一阵白光闪过女子竟然消失了身影,原本炙热的房间慢慢温度降低了下来,四周还是如同刚来到时见到的那样,暗红的四方空间一盏油灯两扇完好无损的门便再无其它。哦不对,地上还多出来了一把钥匙,正是刚才那把。
他们试过原路返回去看看自己的队友如何,但发现那扇门怎么也弄不开,倒是浪费了七八个手雷,见许肆洲还在不要钱一样地丢着手雷,慕天临面无表情地拦下了他。
“打不开的,走吧。”慕天临扯着情绪有些不稳定的许肆洲离开了暗红的房间。二人刚打开那扇门走了进去,后方的门便迅速地合闭了起来。
慕天临扬了扬眉觉得这次任务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还异常烧脑。他觉得其它的还好,唯独自己面前这个情绪处于崩溃边缘的少年最让他捉摸不透。少年虽然在他们的队伍里,但是总让人感觉立场不明。而且……
为什么他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呢。慕天临时不时地便看向走在一旁的许肆洲。
“看什么看?”许肆洲的声音比往常低沉了不少,还带着难以压制的怒气。“你怎么了?”慕天临作为队友哪怕再不想搭理也要虚伪客套的问并且关心一下自己的好像有点问题的队友。
许肆洲捏紧拳头,一脸咬牙切齿的说,“我没事。”
离开门口是他们没有发现门后面的空间开始慢慢坍塌,徒留一片黑暗,无边无际也没有范围可言。
……
这条甬道走了半个小时还没有见到尽头,他们决定休息一下,便随便找了一个地儿靠在那里休息。
“我给你讲两个故事,可好?”许肆洲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如果你想讲,在下十分乐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