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得死!大家都得死!哈哈哈……一起死去吧!不想死的,快走!快走!”
大家都被婆子这阵仗吓了一惊,接着就骂这婆子真是疯了,每天都说这种话。
“刘家人也不管管她,总是让她跑出来吓唬人。”
这时候有一名身穿青色麻布袍子,白面清瘦的书生跑了过来,他连连鞠躬,拱手和大家道歉。
众人纷纷责怪刘秀才没有看好他的母亲。
“我……我刚才在作画,稍不留神的工夫,没想到人就跑出来了。抱歉,抱歉,真的很对不住大家。”
这时有个穿蓝花布衣裳,身材丰腴的妇人,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对刘秀才道:“别怪三嫂说你,我们知道她是你娘,你不容易,你舍不得,可总这么要下去吓唬大家也不是办法。再说你娘在外边这么发疯,若被外村人人看见了,会丢尽我们村子里人的脸。”
“就是,因为她,我家客栈生意都没有以前好了。上次就给我吓跑两个要住店的客人,你钱还没赔我呢!”这回说话的是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
“对不住,对不住,回头等我有了钱一定赔给王叔。”刘秀才继续好脾气地哈腰赔罪。
被称为王叔的男人却不领情,冷哼了两声,闲起来朝地上啐了一口。
“少他娘的废话,你就是不诚心配我,你都有钱买纸画画,没钱赔我?”
刘秀才:“那卖画的钱只够勉强糊口,还有之前给我娘买药的债还没还——”
“行了吧,闭嘴!就知道各种借口!”王叔不耐烦吼道。
“行了吧,我看你甭等他还钱了,他而今能把人看住就不错了。让我说就该弄个绳子绑着她,就拴在你家院里的树上正好。”刚才说话的妇人在一次发言道。
刘秀才迟疑了,嘴上还是赔罪,但没有答应,显然他不想绑着他的母亲。
大家立刻就看出了刘秀才的心思,逼刘秀才答应一定要把母亲绑起来。不然下次他母亲再疯跑出来,他们就不负责了,搞不好就下手重,一人一棍子打死她。
庞元庆扭头示意小厮拿钱赔偿给大家,却被庞元英一把抓住,用眼神阻止了。
“你们还是人吗?”
庞元英忽然高声问,特意摆出一副‘天下我最善良’的样子,晾给所有村民瞧。
“人家母亲病成这样已经很难受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逼人家?”
众人皆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庞元英。
大家本是气愤的急着要反驳,但是大家眼睛都不瞎。发现这村子里不知何时忽然来了三名衣着富贵的男子,都骑着高头大马,一看就知身份不俗。
这种人物小老百姓们当然都不敢得罪。特别是像王叔这样做客栈生意的,最谄媚,趋严附势之人。
王叔一改之前语气,张几声音轻柔带着叹息声,让人听着他好像是个很讲理的明白人。
“他母亲满村子发疯捣乱,确实给我们添了很多麻烦。我们村的附近人的地都是咸的,不长庄稼。大伙儿就靠着给来往过路的人卖茶饭营生。她这么胡乱闹,把客人都吓跑了,我们大家根本没有办法做生意。”
“可不是嘛,再说这疯女人没事儿到处喊着大家都得死,传出去了之后,别人都把这当成了晦气地,以后还有谁敢来这儿,我们会越来越没客人了。”
丰腴的妇人跟着附和道,她眼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庞元英腰间的玉佩。
“到时候谁来赔我们的损失?我们也要养家糊口吃饭,对不对?”
其它村民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我看这三位公子都不俗,肯定皆是知书达理之人,您们说说,我讲得在不在理?”丰腴妇人问道。
丰腴妇人凭自己多年来看人的经验,已然瞧出来这三位公子似乎跟刘秀才认识。特别是之前她早就听过刘秀才之前在东京城卖画,结识了某一位富贵高门公子的事。
这些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她再了解不过了,年轻气盛好冲动,为图长面子也会干出一掷千金的事儿打人脸。特别是出身贵族的这些孩子,更是花钱如流水,眼睛都不眨一下。
人家随便丢个千八百两银子出来,就够她们一整家子人富裕一辈子了。所以今天她就想试试,能不能在这三位贵公子身上刮点油水下来。
“在不在理且先不说,你们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是肯定的。你们之前都骂人家是疯子了吧?疯子是什么的行为举止大家都清楚,所以疯子说的话谁会信?庞元英道,“这位妇人发疯的时候,的确有可能吓过你们一两位客人,但若说她只是喊了几句疯话,就罪至让你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没了营生,未免言过其实了,我可不信。”
庞元英拿出一锭金元宝,众村民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我觉得她给大家造成损失最多不会超过这些钱,回头我会替这位刘秀才公平公正地给大家赔偿。注意了,说疯子耽误你们做生意的,记得举证,讲好时间地点,没证据,没赔偿。”
人总是贪心不足,看到多少就想要多少,给少了便不爽了。王叔听说这钱要很多人一起分,有些不高兴了。
“还要举证?你是谁啊,凭什么这么要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