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能下了马直奔庞元英和白玉堂来。庞元英把自己喝过的水囊递给白玉堂后,白玉堂便眼含敌意地扫了眼赵惟能,眼里轻蔑之意十足。
庞元英这时开口问赵惟能有什么事。他觉得今天的赵惟能有点不对。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赵惟能说罢,就请白玉堂先回避。
白玉堂未说二话,转身就离开。
“你要是喜欢女人也可以,我不介意帮你找百八十个美人陪着你,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你心在我这,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就行。”赵惟能再退一步,软着语气跟庞元英打商量。
“发什么疯?忽然说这些?我们对于你没存过心思,我该讲的都讲明了,你放下便是。”庞元英不太明白赵惟能干嘛忽然又追着自己讲这些。
“是我发疯,还是你发疯?庞元英,你别站着说话不腰。我若能放下,我七年前就放下了,用得着等今天么。还有,你要真喜欢女人,我此刻还没话说了。昨晚上,我的侍卫看见你跟白玉堂——”赵惟能顿了下,恨恨道,“面贴面,嘴对嘴,毫不害臊!”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不喜欢男人?刚才我说的是‘美人’不是女人,他在我眼里就是美人,从内到外都美。”庞元英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朝白玉堂的方向望了一眼。
赵惟能回想了下,说‘女人’的好像是晏殊,还真不是庞元英。
“这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道理,还用我和你讲?我喜欢男人,却不能说明我一定要选你。就像你喜欢男人,怎么不去找别人非盯着我一样。”庞元英警告赵惟能,“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我干涉不了。但如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再三骚扰我,或者骚扰他,我定然不客气。我会堵上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和你撕到底。而且你放心,一定会是我赢。因为比起演戏,你远不及我。”
那双平常总蕴着笑意的眼,结了冰,比任何时候的都冷,逼仄得他心中寒颤,无路可退。
可怕得并不是庞元英的句句威胁,是他的决绝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样子。
赵惟能的心早被庞元英掏空过,这一次他连五脏六腑也保不住了,都被掏空了。
“很好,那我们就走着瞧。”赵惟能已经努力很多年了,他不可能让这么多年的追逐白费。他怕什么,反正他从来没得到过,又何惧失去。
赵惟能气得要走,却被庞元英叫住了。
庞元英见硬的不好使,便打算换招数。像赵惟能这种无耻小人,还是尽量不得罪为好,以免横生枝节,给以后添麻烦。当然,如果退让换来的是对方的百般不识趣,那庞元英就真要下狠手对付他了。
“你是真在乎我么?”庞元英问。
“这话还用问?”赵惟能气道,“我对你情深如何,这么多年了你看不出来?”
“你是不是被自己给骗了?”庞元英让赵惟能说说他最讨厌什么人,喜欢吃什么,爱做什么事。
“你当然最讨厌我,你最喜欢吃酱牛蹄,你脾气倔性子烈,爱风流爱打架。”
“都错了,我早就变了。”庞元英缓缓地叹口气,“如若你只是本着我这张脸来得,我无话可讲。如果你是奔着我这个人,性子、癖好,除了长相的一切,我劝你还是重新认识我一下比较好。把以前的那些都忘掉,把我当成陌生人去认识,再看看我这样的还是不是你可以喜欢的那个人。”
赵惟能疑惑地看着庞元英,“你的意思,我可以重新认识你,我们的以前可以不作数?”
“前提是你真能做到,重新认识我。”庞元英严谨发言道。
不管怎么样,这至少这是个缓兵之计,让赵惟能短时间内不会闹事。
赵惟能一喜,立刻答应下来,高兴地离开。
白玉堂走回庞元英的身边,听说经过后,问庞元英:“这法子能有用么,他若是再缠着你呢?”
“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庞元英小心地看着白玉堂,“到时候你早就忍不住出手了。”
白玉堂满意地应好,他要就是庞元英这句话。
三日后,一行人快马至东京城外,先给赵惟能弄了辆马车,象征性地押送他进了大理寺。
随后,晏殊、赵惟能、庞元英和白玉堂四人进宫觐见。
赵祯直接命人‘押’走赵惟能,下令将其圈禁在府中。之后听了晏殊回禀霸州一行收获,赵祯连连点头,赞许他们事情办得妥当。
“两天前,从霸州而来的传信人死在了悦来客栈,还没来得及看到他和别人接头。此案的具体事宜,你们回头去开封府问包拯便是。”赵祯说罢,打发晏殊和白玉堂都可以回去歇息了。
晏殊看一眼被留下庞元英,心里又开始对那个锦盒好奇了。他和白玉堂一同从大殿出来后,晏殊就拉着白玉堂问他知不知道锦盒里的东西。
“锦盒?”白玉堂反问。
“看来你也不知道,那没事了。你是要在这等他,还是同我一同走?”晏殊问。
“留这。”
白玉堂礼貌地对晏殊拱手。
垂拱殿内,赵祯追问庞元英可找到锦盒里东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