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好奇,他嗓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
“小小人们不知该说什么,请大人恕罪!”黄掌柜道。
“那你就不说!来人把黄掌柜嘴堵上。”庞元英道。
黄掌柜惊呆,没想到眼前这位少尹大人审案回事这个样子的。他想分辩,还未来得及,胳膊就被按住,嘴里就被塞满了破布。
刘财把脖子缩得更紧了。
“上证据。”王朝把从刘财屋内搜到的绳索等物丢在了刘财面前,刘财惊得张大眼。
“绳子粗细与两名死者脖颈上的勒痕刚好符合,而且二白的尸体就埋在你们厨房后。你想都不要想,这案子你脱不了干系!”庞元英对刘财咧嘴一笑,“你还有什么事儿交代?”
“我、我……”
“没有了?好,来人上狗头铡!”庞元英立刻命令道。
带着干涸黑色血迹的狗头铡当即就被抬到刘财面前,大概是受庞少尹刚才惊堂木的影响,俩衙差放狗头铡的时候,丢得贼狠,哐当一声,惊得刘财哆嗦得差点整个人飞起。
“大人,大人,草民有话说!认不是草民杀得,不是,是黄掌柜主张让草民杀人!”刘财痛哭流涕喊自己委屈,找借口说自己根本不想杀人,但是黄掌柜非拉他下水等等。
这些罪犯推脱罪责的口供,庞元英可见多了,基本上就是随便听听,自动忽略。文书则要认认真真把力刘财所言的每一句话记述下来,并给刘财读了一遍,令他签字画押。
被堵嘴的黄掌柜支支吾吾,急得脸通红,想分辩奈何嘴巴没法讲。等刘财把证供画押完毕之后,庞元英就命人把黄掌柜押到狗头铡前,黄掌柜惊得呜呜声更大,挣扎不已,急迫地给庞元英磕头。
庞元英这才命人取了黄掌柜嘴上的布。
“大人!他胡说!人明明都是他亲自动手杀的,跟我一点关系的都没有。”
“掌柜的说这话不怕闪了舌头,是谁说那客官带了一兜子钱财,杀了劫财后咱们后半辈子不愁?出主意下药,让我晚上勒死他?”刘财也急了,反驳黄掌柜道。
“既然都下药了,怎么不直接下毒?”庞元英问。
黄掌柜和刘财听到这话都愣了,似乎这才意识到直接下毒更方便,省得用绳子勒了。
“当时我们只有蒙汗药,我们以前偷客人钱财的时候,只用迷药。毒还得出去买,再说当时也没想到。”
“这么说你们之前只是迷晕客人偷钱,这次为何下毒手?”庞元英追问。
“掌柜的偷看到那位客官带了一匣子的银票来,觉得干完这票就可以后半辈子无忧了。要紧的是这位客官身量高大,一看就是练家伙的,若是他在我们店里丢了这么多钱财,哪会善罢甘休放过我们?所以当时掌柜就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弄死算了。”刘财老实招供道。
黄掌柜气着补充:“你也同意了!”
“但没想到人弄死了,银票匣子却不见了。”刘财接着叹道。
黄掌柜接着道:“我便想起来在我们杀人之前,二白在下午的时候曾去过他的房间,之后有一段时间他还不在客栈内。我就琢磨着很可能是他下午的时候趁着客人休息,把东西偷走了。我俩就赶紧去二白房里搜,没搜到,正碰见二白回来了,便在门后偷袭他,捆了他拷问,却没想到这厮竟妄图反抗我们要跑,我们俩人差点没打过他。后来还是刘财趁机用绳子套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给勒死了。”
“那盒子钱一直没找到?”庞元英问。
黄掌柜和刘财都遗憾的蔫了,点点头。
“也对,若是找到了,你二人也不会继续留在悦来客栈了,是不是?”庞元英冷笑问道。
俩人都老实地低头,不言语。
庞元英问他们还有什么交代的没有,俩人都摇头,皆磕头求饶命。
“那这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过,对死者好奇,去过死者的房间,和你们打听他?”庞元英接着问。
俩人再次摇头。
庞元英左手拍了惊堂木退堂,审判的事不归他,回头请包大人决断便可。
等大家散了之后,庞元英才从桌案后站起身。白玉堂单独留下了下来,但在原地没动,笑看庞元英。
“你笑什么,好诡异。”庞元英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起身,选择距离白玉堂较远的方向走。
白玉堂三两步蹿到庞元英的右侧,手掌立刻托住了庞元英的右手。
“哎呦!疼!”庞元英瞪白玉堂道。
“谁叫你瞧得那么狠,结果自己收遭罪。”白玉堂看庞元英微微泛红手指,“还好,没怎么太伤。”
“还没太伤?我整个审案的过程手是麻的!”庞元英叫嚣自己好辛苦,简直堪称为公牺牲自己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