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墨城的季靖北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看向桌上的照片,全部是米亦的监控照片,以及她的逃跑路线,一清二楚。
“总裁,太太去了峰城,和……白洛辰一起。”
英伦的脸色沉了沉,随即便起身,拿着外套走了出去。
这是要去抓太太吧!石蒙赶紧跟上。
……
“你坚持会儿,等拜祖完,我们就立刻启程回去。”白洛辰看米亦走路都没劲,两只眼睛也睁不开,有些心疼。
米亦笑着点头,便跟着白洛辰往祠堂去了。
白家所有的人,无论大小老少,都在祠堂等着米亦,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有没有一点儿的规矩,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你却在睡大觉。”白决神情高傲的看了米亦一眼,有些嫌弃。
麻蛋,她要是能睡得着大觉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我看这种人,我们白家更本就不需要,不知道带回来做什么?”白玉立在一旁,摆弄着自己新做的指甲。
“列祖列宗面前,你们说话都注意点。”白洛辰一句话,将两人顶的脸色铁青,只好颤颤的闭嘴。
白洛辰领着米亦走到祖宗牌子前,管家递上三炷香点燃。
“白家的列祖列宗,这位是白晴的女儿,第七代白家人,一直流落在外,特来认祖归宗。”
虽然对这些人没什么感情,对这种仪式也是半信半疑,不过毕竟血液里流着一样的血,所以米亦还是很认真的拜了。
“我是米亦,白晴的女儿,特来见过各位祖宗。”三拜,又将香插上,才算完了。
拜完之后,白洛辰又吩咐,“林伯,取族谱出来。”
这句话刚落,大家再次躁动了起来,原本安静的祠堂,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小白,我得提醒你一句,白晴可是嫁出去的女儿,她的孩子也不随她姓,只能算半个白家人,拜祖就行了,加族谱就不用了吧!”白决站出来说话。
白家的女人以前都是不出嫁的,只有白晴和白诗两个人是例外的。
在他们眼里,白晴和白诗背叛了白家的宗旨,嫁了出去,生的孩子就不能再算白家人,自然也不能加入族谱了。
米亦白眼,说的就跟她多愿意加似得。
她才不稀罕这种虚有其表的东西,她只是想弄清楚她妈妈的事情所以才回来看看的。
现在看来,难怪当初妈妈和小姨要离开,整天面对这样一群人,能待的下去才怪。
“只要骨子里有我们白家的血,那就是白家人,以后不分嫁或者不嫁。”
如今这一大家子,都是白洛辰再撑着,所以他的话没人敢反驳,就算再不服气也只能点头答应。
“林伯,笔来。”
林伯递上钢笔,刚劲有力的字迹如白洛辰的人一样好看,就这样,米亦的名字被刻在了族谱上。
从祠堂出来,白玉跟着白洛辰追了上来。
“小白,你们现在就要走吗?”
白洛辰点头,主要是怕米亦不习惯这里,想早点带她离开。
“那个……小白,我名下的那块地,下个月就到期了,我想……”
“玉姑姑,你是想涨价吗?”
白家现在的地基本都租给了白洛辰再用,给的价格也是外面的一倍,就这价格,白玉竟然还不满意。
“不是,我是想不租了。”
“不租了?”白洛辰有些惊讶。
不租给白洛辰,难道还有别人租吗?
“我前段时间听街口的肖姐说,现在可以把地租给别人种树,挺赚钱的。”
种树?
“玉姑姑,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地都是种茶最好的土,你拿去种树?”
连一向好脾气的白洛辰都不懂白玉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反正我们这地你也可有可无,不如我们拿去做别的用,多赚点钱,也帮你省一些开支。”
白洛辰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白家继续维持着种茶这个行业,而不是为了别的,现在白玉这样说,白洛辰都忍不住要发怒。
他强压着心里的怒意开口,“种树肯定不行,这件事你等我过段时间回来再商量一下,别轻举妄动。”
白家的地,就算要租,租给谁,做什么,白洛辰都要查清楚的,不可能莽撞同意。
不过白玉不这么认为,地是她的,难道她还做不了主吗?
等她有了钱,看她还看不看白洛辰的脸色。
“二少爷,不好了,来了……来了好多保镖,把我们院子围住了。”
三人闻言,脸色均是一变。
白家这些年一直很低调,没得罪过人,到底会是什么人,这么大动作的围住他们。
“走,我们出去看看~”
“不用了,我已经进来了。”
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米亦脚下一顿,一种惊慌在胸口弥漫开来。
声音刚落,高大的身影就立刻出现在门口,带着冷冷烈风。
一身黑色的风衣笼罩着层层的阴暗,他的目光定格在米亦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凉意。
才一天一夜没见,却恍如隔了一个世纪,再见到他时,鼻子竟然莫名的有些发酸。
即使她满肚子的委屈,不忿,可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她还是有种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不过看到那张冰冷的脸,她就克制住了。
她离家出走,还和别的男人厮混,夜不归宿,每一条,都足够他千刀万剐了她。
目光从她的身上离开,停留在一旁的白洛辰身上。
“白先生,拐卖妇女的罪名,你可担当不起。”阴冷的语气犹如一个恶魔。
米亦陡然清醒,这男人这次是真的动了气,不然他的眼神不会那么恐怖。
白洛辰倒是不惧,礼貌的笑笑,“季先生神通广大,谁也拐不走你的人。”
没错,她要逃走,可是逃到峰城来,也还是被他找到了,而且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
难道她就逃不出季靖北的手心了吗?
他踏着青石板的地,穿过院子,几步就到了米亦的面前,强势的气息朝着她逼过来,低沉压抑,喘不过气。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