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嘘嘘恍恍的灯光,她看不清他脸色的表情,只能感受到眼里的热度,想要烤焦了她。
“哥,你怎么来这里了?”许清蕊最先反应过来。
可许泽寒视若无睹,修长的手指直直的指向米亦,众人目光皆随着许泽寒的手指凝聚在米亦的身上。
一双藏在包包下的手捏紧了,她怎么觉得许泽寒今晚很不对劲。
“哥,是我今天带小米过来玩的,她……”
“三力,将她给我带走。”低沉的声音像个恶魔发号施令,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许清蕊的话。
许泽寒的眼神太过于可怕,暗沉如黑洞,望过去让人生出一片的恐惧。
米亦手指有些哆嗦,她可不能被许泽寒带走,她现在只想回家。
“哥,不行,她是我带来的,你不能带她走。”没等她拒绝,许清蕊就先开口护着她了。
可是许泽寒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看着米亦的目光恨不得立刻吃了她。
直觉告诉米亦,今晚的许泽寒很不正常,以前他最多只会轻佻的逗她,笑她,从来没像今晚这么严肃过。
越是这样,她越不能被许泽寒带走。
“许泽寒,你凭什么带我走,我不去,我现在要回家。”米亦现在只想回缇香苑,见季靖北。
她后悔了,不该跟着许清蕊过来,看这样子,许清蕊也保不了她。
“想回家?来不及了。”
许泽寒一个眼神,门口的保镖就立刻进来抓住了米亦,让她动弹不得。
包厢的气氛陷入了紧张,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什么身份,怎么就被许少抓起来了!
“许泽寒,你放开我!”米亦挣了挣,可身后的保镖太强大,纹丝不动。
“哥,你快放开米亦,你抓她干嘛?”
“哥,你听到没?她是我带来的,我得负责她的安全。”
许清蕊急了,比米亦还着急,上前一步抓住许泽寒的手臂,“哥,她快放了她。”
“许泽寒,你最好赶紧放开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米亦看到他的眼神狠狠的缩了一下,眸光颤了颤,他在思考,他动摇了。
“哥,你快放了她,她可是季靖北的太太,你这样会有麻烦的”
不提季靖北还好,一提到季靖北,米亦明显感觉到眼前男人的眸光变得阴沉,刚刚松动的眸光再次陷入了狠绝。
“三力,动手。”
留下一句话,许泽寒就转身出去了,他的命令,就是许清蕊也没办法阻拦。
三力挥手,两名保镖便直接带着米亦出去了,任凭许清蕊在身后叫喊也没用。
“放开我,放开我!”
米亦挣扎,被一重厚门阻隔,隔断在包厢的门外。
“清蕊姐,这……什么情况?”
其他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许清蕊笑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没事,大家继续玩吧!”
说着又启了一瓶啤酒,“来来来,喝起来。”
气氛再度回归到了许泽寒出现之前的热闹,米亦出现的痕迹快速的被抹平。
今岸会所是许泽寒的地盘,如果他要在这里对米亦做什么,谁也不知道,就算季靖北来,他们也可以推的干干净净。
从未有过的恐慌在米亦的胸口蔓延,像一个无形的爪子抓着她的心。
被保镖架着,穿过长长的走廊,终于在尽头停了下来,推开了一扇门。
这里应该是许泽寒的休息室,因为里面有床有沙发,还有办公桌。
许泽寒就在里面,端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许总,人来了。”
两个保镖将米亦推了进去,随即重重的关上了门,米亦本能的去开门,可是已经上了锁。
门外一定还有保镖把守,就算她开了门,没有许泽寒的同意,她也跑不出去。
既然跑不出去,那就不跑了,不如留下来看看许泽寒到底要做什么。
米亦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许泽寒要动她,她就跟他同归于尽,她包里有块修眉的刀片,虽然小,却很快,如果割在大动脉的位置,一定可以致命。
思及此,她反而镇定了一些。
“许泽寒,你想做什么?”
沙发上的男人没说话,只是晃着手里的一杯红酒,目光似有若无的上下打量着她。
看的她头皮发麻。
“许泽寒,你赶紧放我出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还是不说话,一言不发。
“许泽寒,你说话,我告诉你,如果季靖北知道……啊~”
强劲的身影突然起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的面前,手指捏着她的喉咙,不重,可这么迅速的动作着实吓了她一把。
米亦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说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有多可笑,如果他要出手,米亦根本来不及反应。
“别在我面前提季靖北,这会让我有想快速的解决你的冲动。”
季靖北~
许泽寒今日的异常,难道都是针对季靖北吗?
“你知道吗?季靖北这次给我挖了一个大坑让我跳,我输的惨不忍睹。”
他从来没输的这么惨过,甚至让他一度怀疑自己。
大坑?
搜索脑海里的记忆,米亦只能想到招标会那件事,上次莫陌说过,他们大获全胜,那输的一定是许泽寒了。
因为输了,所以他恨季靖北,奈何不了季靖北,就只能对她下手。
“技不如人,就该认输。”
“技不如人?如果不是我轻信任,我不可能会输。”许泽寒的眸光变得躁厉起来,眼中隐隐跳动着危险的目光。
“知道吗?简素是我的人,却早就爬上了季靖北的床,成为了他的女人,就是因为她我才会输。”
其他的话米亦听不明白,只有一点她听清楚了,简素爬上了季靖北的床……
来不及去深思这句话的真假,就见许泽寒阴沉的眸子略过一抹杀气,手指也渐渐加深了几度,近在咫尺的距离,米亦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怒气,已经被她点燃了,现在只要他稍微再用点力,米亦随时都可以挂掉。
喉腔闷的窒息,整张脸都涨的发红,米亦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难道她真的要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