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子,好好保重!”吴境笑着说。没想到最后走时,还有一个熟悉的人来送他。其实,他一直不喜欢涛子,总觉得涛子太烦人。
这时候竟觉得涛子很可爱,好像自己从来没认真看过他。
看到老大笑,杨涛还是没忍住哭了。他哭着说,
“老大,我跟了你那么久,你都没对我笑过,你今天突然对我笑,我都感动的要哭了。老大,你为什么不解释,明明不是你做的,你可以解释的啊,你父亲不是很厉害的吗?吴家不是很厉害的吗?“
吴境倔强的扬起下巴冷漠的说,
“涛子,他不是我父亲,他只是我母亲身边的一条狗,我不屑在一只狗的面前解释。不就是出国吗?你老大去哪儿都能生活的很好。十八年后回来,又是一条好汉!”
而那时回来,他一定是一个羽翼丰满的吴境,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到时候,所有欠他的人,他都要一一讨回来。
吴境最后一句话,让杨涛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老大也会讲这么俗的江湖话。
“老大,是不是夏心语陷害你,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还你一个清白的!”杨涛坚决的说。
吴境连伸手,这才发现自己手臂被人按着,淡淡失落的一笑说,
“不,不用了涛子,你什么都不用帮我做。还有,也不要告诉少丰和高辉我为什么出国,如果他们非要问起,就说是我自己想走的。”
杨涛气呼呼的说,
“你怕丰哥会替你报仇找夏心语的麻烦是不是?老大,你是不是傻,这时候还替那个女人说话,这女人看着乖巧可爱,心思实在太恶毒了!”
吴境没有出声辩解,因为涛子说的的确是他心里所担忧的。就算他走了,他也不希望任何人去找胆小鬼的麻烦。他的债他会自己去讨,他想问的也会自己去问。
他淡淡的望着气愤不平的杨涛说,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老大的话,就听我的话!”
杨涛气呼呼的望了吴境半天,这才点头。看到涛子点头,吴境放心的笑了,挥挥手说,
“走了!”轻松的就像他们每次在学校里的分别一样。
气氛怎么有点儿沉重呢。虽然是突然去发配到国外,但他也要表现的很向往国外的生活好不好?
高歌一曲好不好?
“大雨淅沥沥淋得我心轻松,喝杯酒唱首歌,狂风呼噜噜吹走烦离忧愁,一辈子一场梦!”
杨涛跟着吴境的背影,突然扬起头跟着大声唱,
“……大雨淅沥沥淋得我心轻松,喝杯酒唱首歌,狂风呼噜噜吹走烦离忧愁,一辈子一场梦!”
唱着唱着他哽咽了。一辈子一场梦,一辈子,只有一个老大。
老大,我等你回来。他在心里默默的说。
身后合声,像一把利剑一样突然戳进吴境的心窝,脑海里突然涌入他们四人一起在ktv喝酒嘶吼淋漓尽致的场景。
以前,他一直当他们可有可无,一直待态冷淡,认为兄弟朋友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又或者这世个对他来说,根本没有重要的东西。
可这时,才心如刀割。以后的以后,再也没有人陪他狂妄,再也没有人陪他喝酒了吧。
再也没有一个阿丰能够大度的包容他冷漠外表下的孤独灵魂。再也没有一个高辉永远在他耳边提醒他,你其实还可以善良。再也没有一个吵人的涛子,在他身边证明,其实他活着还是有一丝用处的。
未来的远方,只有孤独与陌生,没有他们。
他像从前一样高傲的扬起头,让自己不要掉泪。
因为眼泪,是弱者的东西。
他没有,也不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