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除了逆天麟外,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君若尘对白灵珊的爱,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昨日那样的情况之下,君若尘都能放下心中仇恨,不对白古轩出手。他的人品和性格,凡是见过君若尘的人他们都相信君若尘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的确就和白灵珊说的一样,在场之人除了君若尘外,没有人和白古轩有过节,也没有人有能力去杀白古轩。
“我……我,我不知道,灵珊,请你相信我,你父亲绝对不是我杀的,我说过放过他就一定会放过他,怎么可能连夜又去杀他呢?”
一向谈吐自如的君若尘面对强势的白灵珊竟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哼,不是你还会有谁?”
但这话刚说完,白灵珊就将眼光放在逆天麟身上,在场能做到悄无声息除掉受伤的白古轩,除了君若尘外,能做到就只有面前这几位了。
见白灵珊将目光移到逆天麟身上,冷月语兰瞬间就不高兴了。她是看好君若尘和白灵珊的这段感情,但牵涉到杀父之仇,她也无法做出任何决策。
可白灵珊也不能把矛头对向逆天麟,这是她的男人,就算是逆天麟做了,也只能她来责问。
“灵珊姑娘,我希望你不要胡乱猜测,天麟的确是灭了太始门,但他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是我夫君,我了解我自己的男人。如果天麟想要杀你父亲的话,他大可不必如此做作,当日下手便可,这点我想你应该明白。”
闻言,白灵珊眼光闪烁,显然冷月语兰的话说到她心坎上了。正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看到自己父亲惨死后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君若尘。
逆天麟此时皱起了剑眉,他知道是云鸿做的,可他不能说出来。云鸿杀白古轩那是天经地义,作为叛国之人,得到这样的结果算是好的。
唯一让他担心的便是君若尘,抬眼看去,此时君若尘嘴唇抖动着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挑了挑眉,略显青涩的脸上露出几丝笑容,“灵珊,别人不了解若尘,我作为他的兄弟,我相信他,这件事绝对不会是若尘所谓,倘若若尘和我有半句假话的话,让我天打雷劈,修为尽散。”
这话刚一说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做为修炼者,这可是相当大的毒誓,修为散尽,也就成了废人。
“门主……”
血龙上前一步,刚想说话却被逆天麟打断。
“好了血龙,难道你也不相信君若吗?做为天门门主,我可以当着所有天门弟子的面发誓,这件事绝对不是若尘做的,要是我有半句假话,就如我先前所说那样。”
“门主我……”
罢了罢手,逆天麟止住了血龙,转头看向白灵珊,“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若尘自从昨日回来,一直在休息,不但我可以作证,天门的弟子也可以作证,你要是不信,可以随便问。”
说完,逆天麟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白灵珊请天门随便询问。
果然,逆天麟的这一番做法让白灵珊也迟疑起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白古轩惨死,如和逆天麟说的那样,君若尘从昨日回来一直在休息,他那根本就不可能对白古轩出手。
而且从天门到太始门也有一段距离,以君若尘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根本做不到连夜长途跋涉赶到太始门并且击杀白古轩。
可不是君若尘,哪有会是谁呢?
“灵珊,请你相信我,我君若尘生对的起天,死对的起地,我发誓这件事绝对不是我所为,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你父亲的仇恨你也明白,我既然放过他,也不会出尔反尔。”
在欧阳无风的搀扶下,君若尘慢慢走到白灵珊面前,看着近在咫尺的佳人,他眼中除了悲凉还是悲凉。
曾经何时,他们两人执手游玩,如漆似胶,可如今却刀剑相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却放下,只为佳人能够幸福生活。
他不想让白灵珊没有父亲,他深知那种失去父亲的痛苦,正因如此,他放下了,但白灵珊却未能做到。
“我爱你,是让我放下对白古轩恨的最大因素,我不想让你和我一样,成为没有父母之人,灵珊,相信我。”
平静的看着白灵珊,君若尘眼中涌现出翼希之色,他多么希望此时白灵珊能放下手中长剑,扑向他怀中,对他说:“若尘,我相信,我也爱你。”
可这一切也只能想想罢了。
“咣当。”
手中长剑落地,白灵珊眼中泛起泪光,她何尝不想对君若尘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可一想到自己父亲惨死的模样,她心中的柔情瞬间就被仇恨,痛苦所代替。
“若尘,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能了,虽然我不知道我父亲到底是被谁所杀,但你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以前的一起就当没发生过,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再是我们。”
说完,白灵珊转身就走,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泪水汹涌而出,晶莹的泪水随着脸颊滑落,她也未曾去擦,任由泪水模糊双眼,心却不住颤抖。
“灵珊!”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君若尘喊完话后,脚步踉跄的向白灵珊追去。
“站住!”
冷漠的声音猛然响起,让君若尘止住了脚步,他看着那萧瑟孤单的背影,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钻心的疼。
“我放不下我父亲的死,也放不下……曾经。什么时候等我放下了,我自然会回来,就这样吧。”
轻松的话语从白灵珊口中传出,君若尘如遭雷击,他双拳紧握,久久说不出话来。
欧阳无风也很识趣的没有插一句嘴,因为他都明白。
阳光下,一道窈窕的身影渐行渐远,背影萧瑟无比,是那样的孤单,是那样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