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做到的......?
和之前在厨房的时候一样,是魔术吗?
特里休盯着男人不动了,像要用眼神在他脸上打个洞。
最后男人叹息了声,摘下帽子扣在了她脑袋上。
“没什么好看的。”他说,“要穿这身出门吗?你应该还有两条裙子吧。”
女孩抬手抓住帽子,感受着隔着帽子传来的手心的温度,眼前一片漆黑,但是——
......但是......
......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什么啊。
“谁要换啊,大笨蛋。”她哼道,“又不是拍照,干嘛要在你面前穿好看啊!”
“所以被我看见不好看的样子不丢人吗?”
“——”
可、可恶!
居然是激将法吗!!
特里休拽下帽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上楼去换衣服了。
关门的那一刻还听见了男人的闷笑。
但是——
特里休穿着裙子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
今天的确是可以穿裙子的天气。
多娜泰拉看见男人穿着正装,把家里的高领毛衣给了他——特里休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会有男士的衣服——还找了一件薄纱外套。原本的黑帽子也显得非常不合适,但他好像不太喜欢把头发露出来,只好又戴了一顶米色羊毛帽。
头发盘起来之后戴上这种帽子......怎么说呢。
特里休有点纠结。
总觉得一眼看去会觉得帽子下面是光头啊。
总而言之,出门的时候男人看上去裹得更严实了。
还缠着一条特里休友情提供的围巾遮住了脸。
明明这个天气完全用不上,就算是特别怕冷的人也不会这么穿。
但多娜泰拉虽然面露惊讶,但不久就露出一副嗯,这样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他们到了海边。
是和往常无异的、没什么特殊之处的海。
既没有日出日落时的漂亮色彩,也没有暴雨时的波纹与风浪,甚至因为这一头是没有渔船的——连那些漂浮在海上的、零散的点缀都看不见。
原本应该是看腻了。
但是——
特里休抬头看向多娜泰拉。
母亲看着海,明明应该看见与平时同样的风景,可特里休却觉得,她眼睛里有与以往不同的颜色。
她又看向男人。
他两手揣在裤兜里,形状独特的眼中映出与母亲看见的一般无二的海。
但他看上去又不如母亲那样平静——他皱着眉,像在看海,又像在看别的什么——但至少,那并不是不愉快。
特里休终于看向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