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酷哥不是第一次出门,不过算是第一次跟乌罗一块儿单独执行双人任务,在身上挂好弓箭弹弓跟投石索之后,还挑了根长矛。
“你带这些干什么。”乌罗哭笑不得,“难道以为一个人可以杀掉猛兽吗?”
小酷哥只好悻悻地放下身上的武器,他也知道按照自己的力量想要杀掉森林里的猛兽很困难。
其实他们跟阎的这条路还算是比较方便的,平常没有什么大型猛兽出现,毕竟如猛兽之流大多有自己的地盘,界线划分得相当清楚。那群一直锲而不舍来骚扰他们的狼兽在另一头的山洞里建窝,真要走起来还是有些距离的。
骨折这种事,越早治愈越好,要是拖完了开始愈合,那就麻烦大了。
“虽然说这两天有一点倒霉,但是怎么样也不会连着倒霉没有下限。”乌罗抓紧了手提箱,轻轻叹了口气道,“最好是有相应的奖励,不然老天爷未免太爱捉弄人,期望小酷你跟我的运气能好一点,冲掉这股霉气。”
“巫,你在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现在想转发锦鲤。”
小酷哥摸摸脑袋,听不懂乌罗的怪言怪语,就点点头推着他往部落外走,早点出门早点回来,夜晚危机四伏,很是危险。路上倒是有遇到几只松鼠,不过被小酷哥拿弹弓打下来栓在裤腰的兽皮麻绳上,大尾巴晃晃悠悠的,看着倒像是新奇的饰品。
这一路平平安安,安静得居然让乌罗有些不适应。
大火并没有完全烧到平原上,只烧焦了些许就止住了,可能是没有助燃物的帮助,亦或者是火到这里时已经小了,导致风一吹就灭了。不过显然阎跟阎小旺同样遭遇了日月部落的麻烦,鸠占鹊巢,本来漂漂亮亮的高脚小楼上栖着几只鸟,他们的兽圈里显然少了大半家畜。
这次该怎么跟阎谈论生意,乌罗在心里打好腹稿,商人不该考虑其他人的感受,软磨硬泡,不管是什么手段,最重要的是达成自己的目的,要是能双赢当然好,要是不能,也最好不要伤了和气,毕竟这是个长期合作对象。
只不过老是这么做未免太麻烦,要是可以把对方拉到部落里去,说不准更好。
阎跟部落里的人不太一样,他的欲求比起部落里的人更加复杂,他留在这片荒野里避开其他部落,绝不可能跟小说里那种中二病男主一样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强大,亦或者是想做一个传说里的神明,否则不可能养育阎小旺。
能让一个人忍受孤独,独自生存下去的理由有很多……
不过换在这个世界,那就很简单异类。
阎旅行过足够多的部落,他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却又跟大多部落有所关联,可见他并不是不想融入新的部落,而是无法融入。
就像对乌罗而言,阎是特别的一样,对阎而言,乌罗同样不太相同。
乌罗打定主意,酝酿好言辞,让小酷哥留在原地等待,其实他本来想从阎小旺入手,要不是蚩昨天晚上反击过于卖力,最适合也最恰当的人选本该是蚩,毕竟几个跟阎小旺玩得是琥珀,乌罗自己都不会答应。
门被敲响了。
第93章
“门没有锁。”
推开门,入目的景象温馨到近乎有些可爱,阎小旺已经睡熟了,正发出微弱的鼾声,他枕在阎的腿上,身上还盖着件巨兽的皮毛。而阎正在闭目养神,他的手落在孩子柔软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看上去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才只过了一个晚上,你又来找我,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在你的部落里一定有事情发生。”
乌罗没有贸然进入他们父子俩的私人空间,他现在可不是受欢迎的客人,人之间的交往拿捏尺度很重要,平日可以入内,不代表一直都可以自由入内。他靠在门口,仍然记得昨天部落与阎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威胁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容易能过去,理智与感性要看人家爸爸怎么选。
“的确有事情发生。”乌罗慢悠悠道,“所以想请你上门,请问你会正骨吗?”
阎愣了下,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受到了袭击?”
“是啊,大概是来采盐的,以为我们霸占了那块地方,所以半夜杀上来,运气还算好,没有死人,只不过受伤了不少,内脏出事的我是不抱希望了,看他们能不能自我恢复。不过骨折的说不定还能抢救下,我不是念医的,只好来问问你了,你一个人在外行走,总不可能永远不受伤,如果你愿意介绍医生,同样可以得到报酬。”
乌罗轻轻放下手提箱,在地上用力推了一把。
“这次不是空的。”
阎淡淡笑了一下,他将阎小旺抱起放好,任由小孩子继续深陷美梦,轻巧地移开身躯走过来提起箱子,重量的确与上次有所不同,便挑眉道“上次送我梳子,这次难道送我吹风机吗?那你可能还要再给一个发电机。”
“你可以看看再说。”乌罗平静道。
没有人邀请他入内,阎好似视若无睹般任由他站在门口当门神,慢腾腾地将箱子放上茶几,打开锁扣,松软的海绵之中压着全然崭新的望远镜,他略有些诧异,脸色却不由得更加发沉“你的诚意很足够,愿意拿这样的东西跟我交换,按照道理来讲,我本该心动,不过我不想救一群野兽。”
“野兽?”乌罗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已经明白阎还在生昨晚上的气,这倒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毕竟才一个晚上过去,只要不是老年痴呆,基本上不可能忘记,不过心里明白归明白,他面上仍然故作不知,混淆概念,“为什么这么说,建造集市的人是你,既然满意这样的礼物跟报酬,又为什么不肯答应。”
“你的忘性很大。”阎意兴阑珊,懒得跟乌罗纠缠下去,“他们昨日所做的事,你我都看见了,你跑来找我救他们,不觉得讽刺吗?”
乌罗这次想在明面上叹气了,缓缓道“你这句话是出自作为一个父亲的愤懑,还是对于人性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