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李武伟也跟我说了,你现在手头有一个保密任务。当然了,具体任务是什么他也没跟我透露,只是说将来有机会的话,可以再告诉我,我也没瞎打听。他呢,希望我给你安排的工作别太麻烦,让你有时间能够完成那个任务。我想,这个也没问题。”王春生一边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边对种纬解释道:“咱们这样,我给你调进公安系统里,给你安排个地方。具体的我就不和你说了,完全符合你现在的情况。你先歇几天,然后去人武部报道,然后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会有人通知你去哪里报道的。”
“至于那个任务,你只能自己操心了,注意安全就好。如果遇上*烦,实不可解了,可以给李武伟打电话,也可以再来找帮忙。你看这样,好不好?”王春生最后征求种纬意见道。
“好,行,谢谢王叔!”听到王春生给自己安排的这样周到,种纬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大半儿。至于那个任务他还暂时顾不上,先让自己站稳脚跟才是第一位的。
“臭小子,跟我还见外!”一听种纬跟自己客气,王春生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样子笑骂道。
“哎,上次咱们一块儿救的那个兵怎么样了?那个叫……牛柳的小子?”说到最后,王春生突然想起来大半年之前他和种连胜父子去营救被扣作人质的牛柳一家的事情,问种纬道。
“哦,现在牛柳已经上了军校,保送的。”提起牛柳和军校,种纬心中又没来由的一疼。当初这可是自己的理想啊!如今他却离这个理想远去了,就算完成那个保密任务之后还有一线希望,但总感觉已经越来越远了。
“哦?怎么个情况?说说!这年头保送上军校可是不多见的情况啊!”王春生一听保送两个字就好奇了,因为他可知道眼下办保送得多麻烦。那个外号叫牛柳的兵一看就是家境非常差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人脉关系来让他办成保送这件事。
“说起来,保送他上军校这件事,我还出了一份力呢!”提起牛柳的事情,种纬还有几分骄傲和满足的心思在里边。毕竟让自己的战友能上军校,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哦?说说看!”听到种纬这样说,王春生更为好奇了。
“当初我救了他一次,后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又救了我一次……”说到这里,种纬就把当初牛柳如何在毒贩的枪口下救了自己,然后又被伤了眼睛,以至于连当兵都没法当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听完了种纬的讲述,王春生禁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你做得对啊!对待战友嘛,总不能让他无路可走嘛!你救过他,他也救过你。你们这种战友情谊是最深最真的,值得记一辈子的。跟现在那些泛泛的,在军营里呆了三年的什么战友不一样。上次我手底下有个小警察,也是退伍兵出身。他一个战友来找他,跑天海旅行结婚来了,让他安排住,安排吃,安排玩儿,临走还带了不少特产走了。结果呢?里里外外搭进去两千多块钱,他三个月白干了!回头打电话跟别的战友们一聊才知道,那小子这么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其实呢,那小子在军营里头也是个混子,这种人怎么能佩称战友?”说到这儿,王春生也露出有些愠怒的神色。
无奈,这种事情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为什么提起来这个牛柳呢?是有原因的。上次咱们去他们家乡之后,我们不是在当地公安厅留了证言么?前些日子那边还特别来了两个人,找了我和马队长,特别给我们解释这个事儿。”
听到这儿,种纬禁不住也集中了精神问道:“他们来干什么啊?”
王春生看出了种纬的紧张,他理解的点了点头道:“他们来是专门向我们透露一点消息,还要求我们要严格保密。你战友家的那件案子直接犯事的那几个小鱼小虾不算什么,但他们背后的人干系太大,一时半会儿的还动不了他。所以上面让把那件案子低调处理,容他们一个运作的时间。可这样一来呢?那几条小鱼小虾也就跟着沾了点光,除了几个跑腿的狗崽子进去了之外,稍微大一点的都没事儿。他们来找我们,就是怕我们私底下把那件事给掀出去,那样他们就不好干了。他们说他们不敢通过正式渠道跟部队上打招呼,怕走漏消息,所以想通过我们告诉你和牛柳。这不时间不长,还没等我腾出功夫来告诉你呢,就知道你要回来了,我就干脆当面告诉你得了。”
“哦,原来是这样!”种纬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想了想道:“那我回头写信告诉牛柳一声,让他别声张就是。”
“嗯,行!”那两人也是这意思。王春生道。
一提起军校,王春生的话匣子又打开了:“怎么样?军校恐怕是不行了,以后有没有别的打算呐?还想不想学业上再进步一下?”
“想是想,可是刚回来,还不敢想那么多。”种纬有些意兴萧索的答道。
“呵呵……”看到种纬这副样子,王春生忽然笑了起来道:“臭小子,你忘了?不光军校有保送一说,警校也有保送一说啊!”
听到王春生这样说,种纬的心里登时一动:“是啊!军校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哪道警校就不可以么?”
“你打小就想上军校,这还不是你老子给你灌输的意思?”王春生有些开心得意的对种纬道:“是,你小子小时候吃了不少苦,这次没上得了军校肯定想不通。可就算没上军校又怎么样?你那一身本事还不是练出来了?你这苦也没白吃。只要本事在身,还担心什么?理想是理想,计划是计划,你得学会调整自己的理想,或者计划,好适应环境的变化啊!”
“不是有那么句话说么:计赶不上变化。可我要说,不光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还赶不上规划,规划还赶不上领导讲话呢!明白么?关键时候还得跟得上领导的意思。”王春生用有些别有意味的眼神望着种纬道。
种纬一下子明白了:“明白,您就是我的直属领导!我听您的!”
“嘿嘿嘿,小子真聪明!不过你得记住喽,我上面还有领导呢!将来你在下面的时候,中间也有好多领导呢!都得学会相处,学会尊重,明白吗?”王春生微笑着指点种纬道:“凭你的本事,想必做出点成绩来不难,等你有了拿手的成绩,我再后面再使使劲儿,军校上不了,咱们上警校也是一样的。而且在职上学,还给工资呢!当然了,现在凭你家的情况,别说是送你上大学了,就是出国留学压力也不算大。”
听到王春生这么说,种纬也小小的吃了一惊,难道父亲的这个总经理这么厉害么?收入有那么高?不过随着王春生的这番话,种纬在军校的那扇大门朝自己关掉后,似乎又看到了另一扇大门。
“唔,好了,就这样吧!你记我个电话号码,回头我跟我的秘书说一声,将来有事的时候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或者直接来找我也可以。今天咱们就到这儿,怎么样?”王春生适时的结束了今天的会面,临结束的时候却给了种纬一个特权。
种纬眼下并不知道这个特权有多重要,等他真正在公安系统工作一段时间以后,才知道这个可以直接和高级领导通话和见面的要求是多么的难得。
临走的时候,王春生还特意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就是那位刚才给种纬和王建民领路的年轻警察,这样两人就算是认识了,然后便让任秘书把种纬送了出来。
离开了公安局,种纬刚走到公安局门口的路上,斜对面的马路边便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声。种纬扭头看去,却见王建民正在他的那辆桑塔纳轿车的副驾驶的窗口处露出头来,冲自己挥着手。
“你们一直在等我么?”种纬穿过马路走过去,站在车外面问王建民兄弟道。
“是啊!老头子不让我在屋里呆着,我在外面呆着还不成啊!他还能不让我在大街上呆着啊!你说有这么对自己儿子的吗?让自己儿子办事儿,办完了事儿,还没好脸!”王建民气哼哼的抱怨着。
“呵呵……”种纬笑了笑道:“我怎么听说是你惹了祸,你老爹才对你没好脸的?”
种纬此话一出,刚才还气哼哼的王建民瞬间就瘪了下去,低气明显不足了。
“什,什么,气,他,他净是,也就这事个他……”转眼之间,王建民的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不过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当初他闹得那事确实不小,不然也不于种纬一提出来,他的底气一下子就没了。
“上车,上车。”王建民没脾气了,赶紧叫种纬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