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是很美好,但是我忽略了父母的敏感程度,对于阳光镇中学后操场的怪事,他们只会比我早知道,毕竟市场上人多嘴杂,镇子只有这么大,有什么大事情不消半天就传遍了。
我尝试了各种办法混出去,不管是偷偷溜出去还是哭闹,甚至装病想到了医院跑路之类的,全都不行,最后父母的怒气值攒满后,给了我一顿抽,真是悔不当初。
到了睡觉的时间,我始终不敢闭眼,一直在等表哥回来,他不回来我实在是无法安心。
幸好,在晚上九点过的样子他敲门回来了,虽然外婆埋怨他回来的太晚了,也没多说什么,我装作起来上厕所仔细看了他几眼,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我甚至还用黄符去贴了他一下,没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我清新过来,吃过早饭之后表哥亲自送我去上学,我以为他们只有晚自习取消了,没想到连早自习也都取消了。
路上我套过表哥的话,但表哥什么都没说,不多对于昨晚自己溜去了学校后操场并没有掩饰,后见那一排围墙对于他们来说,偷看简直太简单了。
在把我送进校门的时候,表哥倒是说,如果后操场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会告诉我的。
表哥这个人有一个恶趣味,就是仗着自己的胆子大,老是喜欢讲恐怖的东西来吓我,他这话我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不过这也正合我意,只希望他说来的东西不要是编的。
一天的学习很快就过去了,那一点精气在我的引导下已经完成了70%左右的循环,最多再来一天就完成了。
从来不觉得完成功法循环是如此辛苦的事情,我记得当时钟老给我炼魂之术,辅助我修习的时候,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就已经做到完整的循环了。
即使有钟老的帮助,但他也是教我如何正确的引导少走弯路而已,我当时干的还远没有现在纯熟呢,可差别为何就这么大呢。
回到家,我依旧坐在角落里干自己的事,表哥在做他每天的习题和作业,今天老师布置的比昨天还多。
大概和昨晚差不多的时间,表哥的同学又来了,不过今天只有一个,看着表哥在收拾我心中也跃跃欲试,不过老爸一个眼神就让我偃旗息鼓,昨天挨的打今天还没好呢,还是算了吧。
在表哥要出门的时候,我想了想,将黄符挂在了他脖子上,表哥知道我的事情自然也知道这个符,更知道对我的重要性,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推辞。
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啊。
不过有黄符保护他,想来表哥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吧,所以晚上我并没有等他,自己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发现自己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街道上,路灯没有一盏是亮着的,天上只有为数不多的星星但看不见月亮,两边临街的门户全都紧闭着,屋檐上并没有挂着灯笼,基本上五米开外就黑的完全看不清了。
我就这么安静的在街道上走着,有些浑浑噩噩的,像是行尸一样不知道将要去往哪里,思维凝固成浆糊,根本无法思考。
走过了佛像馆,路过了医院,在十字路口转弯,又经过了小学的大门,最后我在阳光镇中学的门口停了下来。
原本三米多高贴着白瓷砖的中学大门变成了水泥的,刷着红漆的铁栅门也变成了木头的,不过门开着一人多宽的缝隙。
我挪动步子穿过木门,径直往里面走去。
这个时候的中学和我记忆中还是有些差别的,那是因为我上初中之前,中学又多建了一栋楼,学校的布局改了不少,现在是原本的样子。
不过后操场的样子没什么变化,老操场依旧是黄泥地面,连足球场都是,我一眼就给认了出来。
眼前的操场上还牵着红线,线的另一边就是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地面,这些坑有大有小,不过我竟然都无法看到它们到底有多深。
“噗、噗、噗......”
操场中传来了一声声锄地的声音,因为太黑,我根本就看不到人在那里,但这很有节奏感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一样,让我一步一步靠近。
穿过了红线,步入了操场中央,我终于到了远处有一个白色大背心在晃动,黑暗中是如此显眼。
伸手不见五指的,怎么人在这里锄地呢,难道这些坑都是他挖的?
“请问,你在挖什么呢?”我走上前去,不受控制的出声问道。
白背心听到我的声音,停下了手中的锄头,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冷漠的说道:“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趁我没改变主意前快回去吧。”
这个声音冰冷的不带一点温度,就好像是一具尸体再说话,而不是一个活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坑洼的分布全变了,这不是我来时所看到的样子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的,现在好像找不到路回去了,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找不到路了?”白背心缓慢的向着我走路来,继续道:“我也找不到路回去了,那你还是不要走了,就留下来陪我,我在这里好孤独啊。”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白背心我突然生出一丝恐惧出来,看着他从黑暗中缓缓向我走来,我忍不住的开始后退,但我退的越快,他就走的越快,心中的恐惧也就越浓,最后忍不住狂奔了起来。
“别跑啊,留下来,留下来陪我,你来了不该来的地方,就不要想着能回去了,你会变得和我一样的,哈哈哈哈哈,留下来陪我呀!”
白背心狂笑着在后面追,我一不注意被堆在地面上的土堆给绊倒,差一点就掉进那犹如无底深渊一般的坑洞里,不过还不等我爬起来,一双手就从后面将我按住了。
“抓住你了,哈哈哈,抓住了就留下来陪我吧,陪我,我好孤独......”
我尖叫着,拼命的挣扎,还使劲儿往后踢了几脚,这几脚让白背心一滑不得已松了手,可我刚爬起来又被他按到了,这次我是躺着倒下的,清楚白背心的样子,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窖。
白背心和黑裤衩,看起来和一般的老农没区别,但它没有了头,碗大的断口随着它的晃动喷涌出一股股暗红色的血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