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在想什么?”信志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吹气声传到陶然儿的耳朵里来。
意识到自己和李信志在马背上,陶然儿只觉所有的血都往脸上涌。
对于陶然儿来说,这是第一次与陌生男人这样亲近,她一张脸烧得像天边的朝霞。不过一会也释然了,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未来在何方,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她都不知道,还会在乎与陌生男人亲密接触,贞节不保吗?真是多虑了。再说了,李信志已经说过买她回去就是做娘子的,他早点行使他作老公的权力,呃,她好像也无话可说啊,他长得那么帅,自己说不定是占了便宜呢。
所以,她表现得很听话,李信志扶她上马,她便很温顺地任他扶着上马了,没有反抗,李信志坐在她的身后,她也没有排斥,因为她压根没想过要排斥啊。
李信志对于她的听话仿佛很满意,陶然儿缩在他的怀里,温驯得如同一只听话的猫。两个人在官道上骑着马驰骋了一会,陶然儿在一旁留心查看学习,慢慢掌握了骑马的决窃,也就适应了坐在马背上摇晃的感觉,变是平静悠然。
远方的天空蓝得像深山的湖水,天空里白云朵朵,仿佛上万只绵羊。
陶然儿想起昨天晚上的离奇经历,鼓起勇气对李信志问道:“信志,你认识江南王吗?”
江南王,那个救了她一命,如同谪仙的美男子。
李信志一征,知道她是说昨天晚上的事。
他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控着马缰绳,任马慢慢地走着,缓缓点头道:“认识。”
陶然儿又鼓起勇气问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李信志对她悠悠地道:“江南王,顾名思议,就是江南的王,听说整个江南,不管白道黑道上的人,都要听他指挥。”呃,他这算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哇!陶然儿震惊了,江南王居然是一方皇帝,她感叹着说道:“江南自古繁华啊,信志,我昨天晚上听到一个秘密,江南王他想谋反,他要刺——”她压低声音把昨天晚上她听到的一切告诉了李信志。
李信志听着她说完,一方面有些感动,毕竟她是如此信任他,另一方面又有些担心,他昨天救她是不是太心慈手软,她如果是一个大嘴巴,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可怎么办?他是否太妇人之仁,买回来一个祸害?!
李信志心情复杂,慢慢看她一眼,对她警告说道:“陶然儿,你要迅速忘掉昨天晚上听到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记住了吗?”
陶然儿点点头,对他说道:“记住了,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李信志抬了抬眉,对她问道:“那你怎么告诉了我?”
陶然儿用理所当然的神情看着他,对他说道:“你是我主人啊,我是你买来的奴隶,奴隶怎么能对主人有所隐瞒呢,再说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对我极好,而且你武功极高,长得又辣么辣么的帅——”
李信志听到她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有几分欢喜的。
不但表忠心,还夸他长得好看呢。
他看着她,眼里有隐藏地笑意,慢慢问她道:“那么,是我好看,还是江南王好看?”
陶然儿在马背上偏着头想了一会,回答道:“你们俩是不一样的帅。”
“蟀,蟋蟀吗?”李信志听不懂现代的词汇。
陶然儿觉得好笑,嘿嘿的笑,解释道:“就是好看,美男子的意思。”她努力适应他的语言,他何尝不在努力适应她的语言。
李信志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到底谁是美男子?”
陶然儿扭头看了信志一眼,当时,信志正身子前倾,想观察她脸上的细微真实表情,陶然儿一扭头,嘴巴挨着他的脸,唉呀,亲到了!
陶然儿一张脸通红,立马扭回头,身子往前欠了欠,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一颗心仿佛在擂鼓。
与此同时,内心却丝丝甜蜜。原来亲吻这么有意思!
李信志也有些发征,她的嘴唇温暖柔软,触到他的脸庞,细腻得如同春天的微风,舒服极了。
他定了定神,好玩地看向陶然儿,只见她一本正经地坐在前面,小嘴如同鲜红的樱桃。
他的嘴角上扬,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陶然儿想了想,细声说道:“江南王衣服华丽,而你呢,披块破布都好看。”
哈——信志笑起来,心里真是美得很,呃,自己跟自己比美,这世上,除了李信志也没谁呢。
两个人正在那里默契地说笑时,却听到一阵急急的马蹄声,然后听到一个男子焦急的音“紫烟妹妹,紫烟妹妹!”
陶然儿压根没意识到那个男人是在唤她,对李信志说道:“好像有人在追自己的心上人。”
李信志却神色大变,眯起长长的凤眼,一张俊脸黑了下来。
陶然儿一征,寻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阵黄色的烟雾腾起,几十匹高头大马从他们身后跑过,那万马奔腾的气势带起一阵龙旋风,让陶然儿想起广场舞的歌曲,农村重金属摇滚凤凰传奇的歌曲“金戈铁马的边塞诗声声诉衷情/一代一代好儿女踏歌从军行/钢铁的熔炉中锻打出英雄汉/枕戈待旦的营盘里卧虎又藏龙。”
陶然儿叫自己打住打住,这时马身上有一个男人拉起马头,马嘶叫着,高高地扬起脑袋,在他们面前打横停了下来。
那阵仗,让陶然儿感觉像有一辆车在追他们,然后越过他们,在他们前面打横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