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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李信志和陶然儿到达临安。
他们进城的时候,临安的城主常胜带着手下在加强军防工作,城墙和筑高加厚,护城河也在拓宽,箭楼更是比先前更高了,江南的士兵们如同蚂蚁一般在忙碌着。
大战的阴影已经扩展到临安来了。
陶然儿将这些一一看在眼里,虽然,王操的大军还只是在江南的边城,但战争的阴影已经笼罩了整个临安城了。
到达临安城后,李信志和陶然儿来不及休息,就前往议事大厅与早就在大厅等候多时的重臣商讨军事布署。
李信志再次穿上战袍,白袍银甲,威风凛凛,任何女人看到了,都挪不开视线,什么赵子龙之类的,和李信志比起来,都如同尘埃。
虽然穿着白袍银甲的李信志如同战神,俊逸非凡,但是陶然儿希望他永远不要再穿上这身衣服,依稀记得,他从江东养伤回来,穿着这一身战袍,那一次,所有的人都在传说李信志已经战死沙场了,所以陶然儿每次看到他穿这身上阵杀敌的战服,就心惊肉跳。
陶然儿仍旧穿着男人的衣服,白色的织锦长袍,黑色的纱帽,手中拿着扇子,以江南军师的身份陪同穿着战服的李信志前往议事大厅。
到达议事大厅,李信志坐在他主公的位子上,向江南的重臣介绍陶然儿这个新晋的年轻军师,陶然儿拿着扇子向江南所有的家臣拱手施礼。
然而,她的礼貌却得到了冷遇,一个四十多岁的将军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对李信志说道:“主公,你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小女娃?”
陶然儿听得心惊肉跳,只觉得所有的血自脚底板全部流光,难道她女儿的身份被发现了,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僵僵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扇子忘了摇动,如同石像一般。
那个江南的大将继续说道:“你看他白白嫩嫩,跟一个女娃娃一样,是个军师的料吗?”
陶然儿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她也如同复活了。
“太像女人了,皮肤又白又嫩,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做军师,到了军营,止不定那些年轻的战士捱不住,对他有非分之想,哈哈哈,哈哈尔哈。”
议事大厅一阵轻薄的哄堂大笑。
听到这些充满侮辱性质的话,陶然儿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身子也变得如同石头般僵硬无比,呃,那将军居然说他长得像个女人,你妹的,她本来就是一个女人呀,要不是考虑到女儿身行军打仗非常不便,她才懒得换男人装呢,以前,李信志心情好的时候,会开玩笑,“娘子,你的胸挤到我了。”
陶然儿知道自己有丰满的胸脯,每次情绪激动时,胸脯就会像波浪般起伏不平,所以为了让自己这个明显的女性特征淡化下去,她用了三层白布恶狠狠地来束胸,把错落有致的美胸硬是活生生地压成了飞机场。
现在就感觉胸部难受,有些透气不过来,她真担心长此以往,她就算没死在战场,估计也要得乳腺癌死掉!
在这个乱世,真不是人混的时空。
李信志一脸平静,心中有怒气在升腾,他控制住怒火,扫了江南众位家臣一眼,淡淡地说道:“忠文将军,军师作战用的是脑子,不像我们,靠着一身力气。”
忠文将军脸红了,退回到了队列里。
另一个家臣却走上前来,对李信志说道“主公,微臣建议你换一个军师,以前的老军师虽然过世了,但他的儿子就不错,你请这一个纸片人的年轻军师过来,我看他异常清秀,你带到军队里,恐怕别人会说闲话,比如说你有龙阳之兴——”
龙阳之兴?!陶然儿听到这里,不由被雷得风中凌乱,外焦里嫩,龙阳之兴,不要以为她听不懂,在古代,很多帝王不喜欢女人,他们喜欢男人——
呃,此时此刻,陶然儿真想扒光自己身上的男儿装,对他们大吼一声:“你们瞎讲什么啊,本宫是你们的娘娘,本来就是女的!”
不过为了大局出发,她还是沉默了。
他们居然讽刺李信志有断袖之癖,陶然儿充满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老公,好在信志还很平静,她对他不由十分佩服。
李信志仍旧淡淡地说道:“诸位不要再说了,这位军师虽然年轻,但是用兵如神,我费了很大力气请来的,这次王操大军来犯,我们江南能不能打胜仗,全仰仗这位军师了,如果江南能成功地度过这次危机,那么说本王有龙阳之兴本王也无所谓。”他说完这些话时,甚至调皮地对陶然儿挤了挤眼睛。
陶然儿只好低下头闷笑,唉呀,这些文臣武将,没一个是好侍候的。
哈哈哈,哈哈哈,李信志,不管你喜欢男的女的,都是本宫。
看到主公坚持,江南的家臣们沉默下来,李信志对他们问道:“现在战况如何了,王操的大军已经到了哪里,先行部队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