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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儿痛苦地站在原地,如同石像一般,一动也不敢动。此时此刻,她面朝着远方,她的屁股朝着无数的将士,如果那位将军说的是真的,她的屁现这个时候应该红通通的,赛过猴子屁股吧。
天呀,陶然儿只想放声大哭,她为什么要讲好看,出行爱穿白色的锦袍,她是女人啊,每个月都会来大姨妈而且大姨妈来的时候就像血崩一样,十分的吓人,如果穿的是黑色的锦袍,就算渗漏了,也不会那么严重!
陶然儿睁大双眼,痛苦地一颗心仿佛在大火上烧,她四处寻找着,有没有地洞她要钻下去。
在那么多将士面前丢脸,她真是不想活了!
陶然儿如同一根木棍,僵僵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将军看了看陶然儿红通通的屁股,又看了看她身上其它地方,他偏了偏脑袋,双手抱胸,慢慢地说道“真奇怪,军师其它地方没有受伤,只有屁股那里红了,是谁那么坏,对着军师的屁股捅了一刀吗?”
听到这里,陶然儿哆嗦了一下,这是另一个将军!由此可见,她屁股上一片血红是真的了,她真的来大姨妈了,并且严重到渗漏了,陶然儿想到这里,真是欲哭无泪。
今天早上肚子疼的时候,她还向上苍反复祈祷着,让大姨妈这两天到来,因为这两天军队在休整,她可以躺在长乐城度过最痛苦的两天月经时间。
上苍果然答应了她的愿望,但是她在忙活着药草无土栽培时,却忘记了自己大姨妈马上就要来这个事实,所以如今才出了糗,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陶然儿用双手捂住小脸,不,此时此刻,她最应该做的,是用双手捂住自己红通通的屁股!
她真是傻啊,李信志送了她棉花和丝绸做的卫生棉,她为什么今早出门时不垫上一块,以防万一呢,为什么要抱着伐幸心理。
记得以前和李信志相爱的时候,每次她的大姨妈快到了,她自己都忘记时间时,李信志总是会细心地提醒她:“然儿,你的月信是不是快要到了,呶,这是卫生棉,还有,你不要吃辣,不要沾冷水哦,上次种水稻的时候,你沾了冷水,痛经很厉害还记得吗?”
陶然儿想起李信志的好来,又想起如今两个人形同陌路的局面,不由心如刀割,再加上自己的大姨妈真的来了,她肚子痛得死去活来。
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帮帮她?如果泄漏了自己的女人身份,多半会军心不稳了!一个女人怎能在几十万的男人堆里呆下去?
这二十多万的将士一旦知道统帅江南大军的军师是一个女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谁还会听令于她,事情严重的话,可能进京都要画上句号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陶然儿想到这里,紧紧地抿着嘴唇,她的冷汗如同水一般,从她的身体里面渗出来,越来越多。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只听到“哗啦咣啷”几声,常胜闪电般地脱掉了自己金色的铠甲,又解下了红色的战袍,他走到陶然儿身边,将自己的战袍体贴地围在了陶然儿的腰间。
陶然儿僵在那里,看着常胜的动作,心中震惊又感动。
常胜微微一笑,低下头,拍了拍陶然儿的肩膀,一只大手有力地勾住了陶然儿的肩膀,示意她和他一起转身,共同面对那些震惊和好奇的无数将士。
看到常胜这些君子所为,陶然儿心中温暖,没想到在她眼中小常胜一直是一个小孩,可是关键时刻,他却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般,次次救她于危难当中。
在这二十多万的大军当中,只有常胜和忠文将军,知道她是女儿身,其它的人,对于陶然儿的真实身份,没有一个人是笃定的,有人说,陶军师是江南皇后娘娘的弟弟,也有人说陶军师就是皇后娘娘,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百分之百地说自己的猜想就是真的。
因此,看到陶然儿的屁股突然现红了,虽然如今她已经转过身来,常胜也将她的红屁股挡住了,但是一直怀疑陶军师是女儿身的将军哈哈一笑,看了大家一眼,对陶然儿慢慢说道:“诸位,我看哪,这军师屁股上的红点不像刀伤啊,但是像女人来月信的样子,难道传说是真的,军师是女人吗?”
陶然儿听到这里,虽然表面上仍旧风平浪静,手上缓缓地摇动着扇子,可是一颗心却变得无比紧张,怦怦狂跳,如同擂鼓一般。
看到陶然儿闷声不响,那个将军又看了大家一眼,哈哈大笑着说道:“你们看军师那么年轻那么好看,这天下有哪个男人会长得像军师一样好看的,而且她面色那么白那么嫩,无比光滑,豆腐一般,也不长胡子,所以难道真的是女人?”
陶然儿急得手心直出汗,这个该死的将军!
这个时候,常胜将搂着陶然儿的肩膀紧了紧,对他们大声说道:“ 我知道军中有传言,说军师其实就是我们江南的皇后娘娘,那么,你们看清楚了,如果是皇后娘娘,我敢这样搂着她吗?”
常胜的这句话很有说服力,之前表示怀疑的狂笑着的那个将军不再说话了。
其它的将士也打消了内心的好奇。
一个将军说道:“既然军师受伤了,那么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军师受伤了,还帮助我们种植药草,在下真是十分感动,我们这些长乐城未央城的投将的降士,如果说之前还有一些不服气,那么现在,我们对江南从此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听到这里,陶然儿才松了一口气,她沙声说道:“既如此,那你们好好养伤,我回去了。”
常胜立马扶着她上马,两个人骑上马,急快地离开。
陶然儿骑在马上,肚子如同针扎一般疼痛。她风驰电掣地回到自己的虎帐,忍着疼痛翻身上马,快步向自己的帐营里面走,常胜也翻身下马,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