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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儿算好时间点,率军攻打天神城,大部队仿佛怒涛一般扑向天神天。她之前与花车里的将士约好了时间,所以当听到外面的号角声呐喊声时,花车里的战士跳了出来,如同下山的猛虎,从天神城的内部一路杀出去。
江南的大军里应外合,外面号角阵阵,里面喊杀声一大片,城外旗帜招展,火炮齐鸣,炸倒天神城一大片将士。
一个时辰后,攻陷天神城。
天神城城主面色苍白气息奄奄地被五花大绑着带到陶然儿面前,他骄傲地抬着头,拒不下跪。
陶然儿坐在战车里,慢慢地摇着扇子,在她轻缓的动作下,檀香制的扇子发出一阵阵清香,认出这个天神城的城主果然就是上次埋伏她和常胜的首领。
她不由心中生恨,手上慢慢摇动着扇子,讽刺地说道:“城主,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可还喜欢?”
天神城的城主咬牙切齿,这时候才知道是过生日的花车出了问题,是江南的奸细藏匿在花车里面。
所以江南大军才会里应外合,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陶然儿对他说道:“之前,你半夜偷袭,害我江南的主帅断了一只手,今天,我也不要你的性命,你剁下一只手来,算是血债血偿。”
那天神城的城主听陶然儿说完,哈哈大笑,对天唱道:“人生几十载,如梦亦如幻,有生便有死,壮士何所憾!”唱罢他闭上眼睛,引颈待死。
站在陶然儿身侧的常胜听到这一句,不由分外感动,军师居然还记着他的手,替他报仇。
常胜想了想,向前一步,跪在陶然儿面前,对她说道:“军师,我的手已经快好了,我想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应该是可以的,至于天神城的城主,他是一条好汉,而且足智多谋,在末朝,他一个人胜过上万将士,还请军师放了他,如果他肯投降我江南的话,不如——”
陶然儿点了点头,看向天神城的城主,对他问道:“我江南的主帅愿意原谅你了,你可愿意投降于我江南?”
没想到天神城的城主拒不投降,大骂不休,最后一头撞死了。
这样,陶然儿利用木马攻城计,一取攻下天神城,天神城其它的将士都投降了,江南的大军开进天神城驻扎下来,如同急速的河流到了一处湖泊静止下来,队伍休整。
江南的将士们缓缓行进在天神城的街道时,还有一部分花灯完好无损地被弃落在街头,如同垃圾一般,它们是那样的漂亮,可是一样也受到战乱之苦。
陶然儿拾起一个花灯,反复地看着,这次花灯攻城,给她留下了一个教训,那就是任何时候也要提高警惕,不能贪图享受,给敌人以可趁之机。
每次攻下一个城池,江南的队伍开进城,之前城主的寓所就成了陶然儿和主帅以及重要将军休息的临时寓所了。
第二天,陶然儿正在休息,突然听到敲门声,她醒了过来,只得匆匆穿衣起床,外面响常胜兴奋的声音:“军师,军师?!”如同一个小孩子般雀跃。
陶然儿愣了愣,知道是常胜,便拿起毛笔假装开始画画,一边说了一声:“请进。”
常胜得到允许,如同一个小男孩一般,满脸兴奋地跑了进来:“军师,你看——”
陶然儿拿起毛笔的手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来。
不知何时,常胜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他一脸的激动和高兴,大眼如同夏天的彩虹,闪闪发光。
陶然儿上上下下打量他,才发现他的绷带不见了,他举起他的手,对陶然儿快乐地大声说道:“我的手好了!”
陶然儿愣了愣,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的断手真的成活了?!
她对常胜说道:“你没有骗我吧,你是不是用你的好手在骗我,把你另一只手也举起来。”常胜的断手可以复活,对于陶然儿来说,自然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没有骗你。”常胜听话地举起另一只手,以双手投降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两只完好无损的男人的手呈现在陶然儿面前。
陶然儿震惊极了,没想到,她只是尽人事安天命,努力尝试一下,这断手再植的技术真的成功了!
要知道,她在现代的时候,断手再植的技术,她可是只在新闻上看到过呀。
她绕着常胜的手走了三圈,反复地细看,常胜为了证明自己的手完好无损,他灵活地转动着双手。
陶然儿仔细地看着,断手真的已经成活了,只有断手与切面的那一条蜈蚣似的丑陋的伤疤还存在了,另外,已经变成深红色的线还没有拆掉。
陶然儿欣慰地笑了起来,对常胜说道:“真的好了,小常胜,恭喜你呀!”
常胜喜滋滋地放下自己的手,对陶然儿说道:“军师这都是你的功劳呀,自从这手断了之后,我万万没夺想到它会复活,军师,你真是神仙啊,居然会想这样的神技。”
陶然儿笑了起来,常胜也笑看着她,两个人如同孩子一般,互相笑看着。
对于陶然儿来说,常胜的手能够重生,这个惊人的大好消息,比攻下一个城池还要让她高兴。
对于常胜来说,他的手好了,他又可以陪伴在陶然儿身边,保护她,守护她了,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有意义了,而且得知他的手好了之后,陶姐姐多么高兴啊,她那么高兴,他也跟着开心,他的耳边不知何时响起细细的音乐,双脚也似踩在五彩云端。
这个时候,王太医也走了进来,远远地就跪了下来,对着陶然儿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陶然儿哭笑不得,只得急步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王太医对她说道:“军师,常主帅的手好了,那么,你从此后就是我的师父。”
陶然儿无奈,只好说道:“太医,他的手还需要拆线,不然的话,这些线长期在他的手上,太难看了。”
拆线?王太医看着陶然儿。
“当然——”陶然儿认真点点头,对他说道,“当时用线缝合的,现在好了,自然要将线拆除掉,不然这些线头长时间在他的肌肉里,会发炎的。”
“好,我马上拆除。我去拿工具。”看着自己又学到了了一门新医术,医学狂人王太医十分兴奋,立马一阵风似地跑出去,行动起来。
虎帐里只剩下常胜和陶然儿两个人。
常胜走到陶然儿面前,小声地问道:“军师,拆线的时候会不会很痛,如果很痛,我能不能像上次一样握着你的手?”
陶然儿笑了起来,看着常胜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大眼,她重新回到自己的书桌边,继续画起画来,一会才慢慢说道:“拆线不痛,就像蚊子咬似的。”
常胜长长叹了一口气,好像很失望。
看到陶然儿一心一意作画,他好奇地走过去,对陶然儿问道:“你在画什么?”
陶然儿没有作声。
常胜自己看过去,不由心中咯噔一声,她画的,居然是主公的画像!
她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主公一个人!
常胜震惊又痛苦。
他缓缓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慢慢地,如同一个松垂的面口袋般,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陶然儿看到他的神情变化,十分满意, 这是她故意为之,目的确就是要让常胜死心,看来效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