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无关者八卦得热闹,南歌却听得烦心,最后回了套房,传达给唐凛的更简洁了——没有新消息。
唐凛随意地点点头,仿佛对这件事已经完全不关心了,看起来比楼下热聊的闲人们还置身事外。
他仍坐在沙发里,但已经翻起了书,一页一页,专心致志。
南歌看不懂他了。
范佩阳和郑落竹迟迟未归,她上午好不容易建立的乐观信心,已被漫长的等待压垮,现在时间每流逝一分钟,她的坐立难安就增加一分。
然而唐凛正相反。明明从越胖子那里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情绪低压,可是越等,越平静,到现在看着已经云淡风轻了。
南歌问:“你真的一点不担心?”
范佩阳和竹子虽然有战斗力,但这毕竟是玩儿命的事,稍有不慎就回不来了。
唐凛淡淡抬起头,声音波澜不惊:“他们现在可能到洞穴群了,可能在深海里迷路了,也可能已经被追击艇击沉了,不管我们在这里多担心,也不会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话是有道理的。
也是冷冰冰的。
南歌不知该说他冷静,还是无情:“我做不到你这么淡定,真的。”
唐凛朝她笑一下:“去休息吧,说不定明天一早,他们就回来了。”
南歌直直看着他,想从他眼里找出哪怕一丁点的担心,慌张,或者在意。
没有。
那个会踹越胖子门,会把周围三尺内的人都冻着的唐凛不见了,经过一天的等待,他所有激烈的情绪都好像散了。
对着这样的唐凛,她也说不出更多,只能勉强应了句:“嗯,肯定会回来的。”
南歌最终听了唐凛的话,回房休息,却一夜未眠。
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别担心了,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凌晨五点多,才迷迷糊糊过去,可六点一过,她又醒了。
门外很静。
范佩阳和郑落竹还没回来。
南歌一颗心沉到谷底。她不再和自己较劲,直接起床洗漱,并决定哪怕唐凛还等得住,她也不等了,至少要坐上扫除艇到海底看看。
收拾完毕,走出卧室,南歌就愣住了。
斜对面的门开着,里面没人。
那是唐凛的卧室。
她快步走到客厅,客厅里也没人。
餐桌上有一张新的便笺,比郑落竹的字好看多了——
【别担心,我在酒店大堂,没失踪。】
南歌莞尔。
知道她会担心,先安抚了,再说去向,最后还内涵了一下跑掉那俩家伙。
别的不说,单单写便笺的水平,唐凛就能秒掉一百个范佩阳加郑落竹。
不到三分钟,南歌就坐上了下行电梯。
看着楼层数字不断变换时,她还在想,让你嘴硬,还不是和我一样,担心得早早就醒了。
电梯在一层停住,轿厢门一打开,闹哄哄的嘈杂就扑面而来。
她诧异地走出电梯厅,进入大堂,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乌泱泱的全是人。
别说这是早上六点,就是人最多的中午和晚上,也没同时见过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