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奥古斯挣扎着抬起脑袋,对冉文宇露出了一个绝望的眼神。
僵在原地的冉文宇:“………………………………”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冉文宇干巴巴的问道,他走过去,试图拯救自己的队友,却被艾米丽急切的阻止,“冉少爷!请不要过来!这个人太危险了!他要杀罗伯特管家!或者说——罗伯特管家已经被他杀死了!”
冉文宇垂死挣扎:“不、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唐先生为什么要杀罗伯特管家?”
“肯定没有误会!这是我亲眼所见!”艾米丽的声音尖锐,“在我撞到他行凶后,他还想要杀了我!亨利能给我作证!”
“没错!”亨利立刻开口,“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杀人犯!呸!”
绝望的默默闭上了眼睛的奥古斯:“………………………………”
艾米丽气势汹汹:“我敢肯定,老爷也是被他杀死的!一定是的!这个恶魔!”
亨利愣了一下,大惊失色:“什么?老爷也被他杀了?!”
奥古斯:??????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我明明还没有动手!
他骤然睁开眼,将震惊的目光投向冉文宇,显然并不清楚司兰特男爵那里发生的事情。冉文宇朝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告知他司兰特男爵的确已经死了。
脑子一片混乱的奥古斯:“………………………………”
——等等,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要干什么?既然司兰特男爵已经死了,那我现在落到这个境地,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明明是为了更加方便的对付司兰特男爵,这才率先袭击了罗伯特管家啊!
就在艾米丽他们吵成一团的时候,阿瑟姆已经将昏迷中的罗伯特管家救醒,扶着他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客厅。
罗伯特一脑门子的血,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但他的到来,立刻像是一根定海神针,让原本乱糟糟的客厅井然有序起来。
罗伯特先是让艾米丽去拿了根粗大的麻绳,随后叫亨利把奥古斯紧紧的捆了起来。确认奥古斯无法逃脱后,他又立刻派亨利骑马去找治安官——普罗斯特庄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无法善了。
这时,女仆丽莎也终于缓过劲儿来,颤颤巍巍的下了楼,缩在沙发上轻轻啜泣,完全不敢看自己曾经暗暗爱慕的少爷,而罗伯特也从众人七嘴八舌的叙述中得知了自己老爷死亡的惨状,整个人转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原本一直挺直的脊背也在短时间内垮了下来,当真有了几分走到人生尽头的老年人模样。
客厅内弥漫着压抑又悲伤的气氛,冉文宇不知所措,只能保持沉默、按兵不动,阿瑟姆则帮罗伯特大概处理了一下伤势,然后安静的坐在了冉文宇的身边。
治安官来的很快。听说是普罗斯特庄园出了杀人案,他吓得连大衣都忘了穿,急急忙忙的跟着亨利来到普罗斯特庄园,一进门,就正好看到这样一幅严肃沉重的场景。
见治安官到来,罗伯特管家率先站起身:“您来了,先生,非常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搅您。”
“请不要这样说!”治安官连忙摆了摆手,视线则投向了被五花大绑的奥古斯,“请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先生……是凶手?”
治安官有些不太相信,毕竟奥古斯虽然形容狼狈,但一看就受到过良好的教育,穿衣打扮更是上流人士才能用得起的。
“就是他!”罗伯特管家斩钉截铁,“我并不太清楚老爷是否是被他所杀,但他却的的确确要杀了我!”
治安官皱了皱眉,继续询问详细的经过。
每个人都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很快便将事情拼凑出了一个大概。奥古斯袭击罗伯特和艾米丽已经是板上钉钉,而司兰特男爵的死亡虽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但除了一直在宅邸外干活的男仆亨利外,所有宅邸内的人都能够为彼此做不在场证明,除了奥古斯。
丽莎和艾米丽一直在一起准备午餐,罗伯特也在一旁指挥,奥古斯最开始与冉文宇在一起,但在阿瑟姆到来后,他就落了单——这段时间,足够他先去杀死司兰特男爵,然后再袭击罗伯特管家了。
对于这样的剧情发展,冉文宇只感觉自己已经脱离了解决神秘事件的克苏鲁模组,进入了寻找真凶的侦探模组——一个个都在强调自己的不在场证据是要闹哪样?!
眼看杀死司兰特男爵的黑锅就要扣到自己身上,奥古斯也有些着急:“有可能杀掉司兰特男爵的除了我,还有另一个人,不是吗?”说着,他看向阿瑟姆,“在去冉先生的房间之前,你在哪里?!”
阿瑟姆一直都坐在一边悠闲的隔岸观火,并没有参与到案件中的意思。突然被点到了名字,他扬了扬眉:“你在怀疑我?我早就来到普罗斯特庄园了,如果我想要杀死司兰特男爵,有着无数的办法和时间,为何要等到现在?”
“因为,今天上午,你刚刚与司兰特男爵大吵了一架!”奥古斯立刻反驳。
阿瑟姆蹙起眉,带着被人胡搅蛮缠后的不悦与忍耐:“我们并没有吵架,你有什么证据?”
“我听到了!就在门外亲耳听到的!司兰特男爵非常愤怒的指责你背信弃义,违背了与他之间的约定!”奥古斯知道自己这个模组已经没戏了,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对上了阿瑟姆——看在他如此努力的挣扎求生的份儿上,KP在结算时应该能够对他手下留情吧?
“污蔑。”阿瑟姆冷笑一声,他懒得与奥古斯纠缠,直接看向了治安官,“一个杀人犯的话,真的值得相信吗?尊敬的治安官先生。”
治安官被奥古斯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盯着,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当然不可信。”
阿瑟姆满意的缓和了神色:“我原本并不打算落井下石,但唐先生的指责实在令我不悦。这样吧,我也提供一段证词好了。”
“您请说。”治安官肃然起敬。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气势极足,让他丝毫都不敢得罪。
“这位奥古斯.唐先生,曾经私下里向我打听过司兰特男爵的病情。”阿瑟姆朝治安官微微颔首,“您知道的,我被男爵聘请为私人医生,一直负责调养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