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高一点头,“暖和。”
“陪我睡会,好不好?”仇斯年问他。都把人拽到被子里来了,再问这种问题显得很虚伪了,不过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虚伪。
“……好,当然好。”高一把手放在了仇斯年心脏的位置,“我睡觉有时候会心悸,把手按在这里会比较好一点。”
高一的手有点凉,黑暗中,他大着胆子往前凑了凑,把脸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隔着手感受仇斯年心口的温度。
“臭吗?”仇斯年低头问高一,他已经闻着自个儿身上的汗味了。
高一摇头,埋下了脑袋,鼻尖蹭到了仇斯年的睡衣,“香的。”
他怎么觉得自个儿就是在做梦呢?
“老师……”高一恍恍惚惚的,意识游离在现实之外,“你身上真好闻……”
本来是帮仇老师缓解失眠的,高一贴在仇斯年的胸口神思缥缈,迷迷瞪瞪的,自己倒是先失去了意识。
身旁多了个人,温暖了些,高一身上的味道让人心安,仇斯年闭上了眼睛,久违地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早,仇斯年起得很早,今天上午最后一门考试,他要去监考。高一睡得正熟,他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后半夜睡得沉,仇斯年就怕自己在睡梦中做些摸大腿亲脖子的流氓事儿,好在高一昨天晚上穿了整套的睡衣。
仇斯年帮高一盖好被子,洗漱完吃过早饭就去学校了。
曹斌今天考完最后一门课,终于解放了,跟室友一块去吃烤肉,还叫上了高一。高一本来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但又有事想跟曹斌打听,就过去了。
几个男生站起身碰了碰杯,烤炉上“滋滋”地烤着肉。
“终于他妈的考完了。”曹斌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可乐,“这几天我都快复习秃了,那群老师我真的是服,说的重点一个没考到,他是把毕生所学都告诉我们了,他他妈的倒是给我考啊,考的都是些什么jb玩意儿……”
一桌人喝着饮料嘎嘎的乐。
高一话少,闷头吃不吭声,曹斌跟室友嘚啵嘚啵老半天,一张嘴好不容易歇下来了,高一才找着机会跟他说话。
“问你个事儿。”高一凑到他耳边。
“什么事儿?”曹斌声音亮堂,喝了几杯可乐而已,就跟喝大了似的得瑟,“高总有什么问题?哥哥我保证给你完美无缺的回答。”
“你喝可乐喝上头了?”高一斜了他一眼,犹豫片刻,问,“汤文……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汤文?谁啊?”曹斌仰头思索,“嘶……这名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旁边的室友听到他们讲话,凑过来道:“汤文你不认识啊?”
“谁啊?”曹斌看着他,“你认识?”
“靠,去年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都上报纸了,你居然不知道?”室友挺震惊,“就咱们系的那个学长,汤文,你不记得了?”
曹斌低头回忆了几秒,“哦……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你说的是我们学校的那个汤文吗?”室友问高一。
高一迟疑:“应该是吧。”
“诶,你怎么认识他的?”关于汤文的事,曹斌了解的不多,不知道汤文跟仇斯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说的。”高一看着曹斌的室友,“他……也是仇老师的学生?”
室友愣了一下,点头道:“啊对,上一届的。”
“他怎么了?”其实高一想问他跟仇斯年是什么关系,却找不到借口掩饰。
“跳楼自杀了。”室友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压在嗓子眼里的,却把高一听得怔住了。
“什,什么?”高一一脸不可置信,“自杀?”
“是啊,去年的事了。”室友压低了声音,“好像是因为抑郁症,他死的时候,仇老师就在现场,看着他从楼上跳下去的。”
高一更惊愕了。
“卧槽,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曹斌也吃了一惊。
“我哪知道你。”室友白了他一眼,“反正这事去年冬天闹得特别大,我听上一届的学长说仇老师当时好像还被带到警察局去了,当时现场只有他一个人。”